金剛經的智言慧語—學佛當審時機。機是根機,機緣也 (第五五二集) 1995/5 新加坡佛教居士林(節錄自金剛般若研習報告09-023-0048集) 檔名:29-513-0552
【學佛當審時機。機是根機,機緣也。所謂時者,如南北朝時,北魏南梁,無不大弘佛法,講席極盛,然不無取著文字相。故達摩東來,乃不立文字,直指人心,正對時病。】
這一段很要緊,這就是講弘法一定要懂得觀機。一般說到觀機,總不外乎三樁事情:第一個是人,為哪些人講;第二個是處所,在什麼地方講;第三個是時間,什麼時候講;這是三番審機。如果是對了機,就是我們佛法講的契機,契機、契理,這才是佛說的。所以佛的經叫做契經,上契諸佛所證之理,下契眾生可度之機。為什麼要觀機?觀機的作用在哪裡?這一段說得很清楚。根機是講人,就是對哪一類的根機人,應當要說什麼法。佛陀滅度之後,留下來這麼多的經論,法師講經就好像替眾生治病一樣;當然法師沒有佛的本領,佛觀機說法那是決定不會錯誤,法師總得要小心謹慎,觀察眾生的根機,為眾生選擇一個法門,這樣子能令一切眾生得利益。這裡面還有一個緣,眾生根機要了解,緣也很重要,緣不成熟也沒有辦法,因緣成熟。像我們這邊有這麼一個道場,這是緣,又有這麼多熱心於佛法的同修們,他們發心禮請,他們發心邀約大眾共同來參學,這都是緣分。大的環境,這個地區安和樂利,就是社會安定、人民富足,是一個大乘佛法弘揚很理想的大環境。
其次是「時」,這個時節因緣也非常重要;時是講時間。這裡舉出一個例子,像中國古代南北朝時代,南朝梁大家都曉得梁武帝,梁的都城在南京,南京是六朝古都,宋、齊、梁、陳都在南京建都。北方有魏,拓跋珪建立的,我們叫胡人,當時那個時候叫外國人,在北方建立的一個王朝。這兩位國王都是虔誠的佛教徒,禮請大德法師弘法利生,講經道場很多,講的人也很多,佛法非常興盛,講席極盛。可是這裡面有一個遺憾,就是講經的大德很多都著相,「然不無取著文字相」,他著相,著相講的是文字,與心性不相干了。諸位必須要知道,大乘佛法的精華是在明心見性,明心見性決不是只有禪宗才講,所有大乘佛法都是以「明心見性」為中心。在教下雖然不用這個名詞,它用另外一個名詞叫「大開圓解」,大開圓解就是明心見性;像淨土宗裡面又換一個名詞,叫「理一心不亂」。境界完全相同,只是每一個宗派說的名相不一樣而已,都是以見性為中心,若不見性,那就不是大乘。講席裡面都著相,著相就變成什麼?修福。
南朝梁武帝,這是大家都很熟悉的,在佛教史裡面他有很高的知名度,大概與《梁皇寶懺》有關係,大家都拜《梁皇寶懺》,拜《梁皇寶懺》一定會提到梁武帝。梁武帝如何?著相修福。他是這麼一個個性,我們可以連帶想得到,當時弘法的那些法師,多數也是著相修福,跟梁武帝交情才套得攏。達摩祖師一來,他要搞明心見性,這兩個人談得不投機,不歡而散,梁武帝就不護他的法。所以達摩到中國來,看到中國大乘佛法的弘揚,都是著相修福,這個不如法;這種修學得的結果,人天福報而已,不能夠了生死出三界,不算是成就。所以他老人家來,針對這個毛病,提倡禪宗;禪宗是不立文字,你們都著文字相,完全把文字捨掉,用參究。他來的時候,禪宗參禪參究的方法用觀心,參話頭是以後,達摩來是傳的觀心,完全捨棄掉文字,這個做法是針對那個時候弘法修學人的著相毛病而施設。
我們今天看看,現前社會佛法的弘揚,毛病在哪裡?這個不能不知道,如果不知道毛病,你怎麼能夠對治毛病?一定要懂得。現在的毛病不但是著相修福,說老實話,梁武帝那個時候是真的修福報;我們現在著相,在造業,沒修到福報。人家著相是真修福,我們著相,福也沒修到,造了業。這個時候的病,比南北朝那個時候的病深得太多,也複雜太多。現在一般學佛的人,為什麼我說他修不到福報?他是亂修、雜修。他也很精進,不能講精進,精他沒有;進,亂進、雜進,他搞這個。因此連福報都修不到,這叫真正可惜。他還在拼命幹,到處去學,一個人拜師父都要拜十幾、二十個,哪個道場都要跑,什麼法會都參加,所以修亂了、修雜了,連福都修不到。
因此我們在這個時代,一定要提倡專,印光大師給我們做了好樣子;這個法子不是我有見地,我見不到,沒有這個能力。我們看印光大師所做的,提倡專修專弘,這是對症、對治我們這個時代所犯的病痛。印老當年在世的時候,我們現在看他的《文鈔》,看他的《永思錄》,《永思錄》是後人紀念他的那些文字,都收在《印光大師全集》之中,我們看到很多感人的故事。譬如:他的學生、他的信徒,我們現在一般人講印光大師的皈依徒弟,其實你要這個說法,印光大師並不承認;他在講三皈依的時候說得很清楚,這個文字留下來我們看到。他說你們發心來皈依,我只是代表僧團傳授三皈給你,你們是皈依三寶,不是皈依我一個人,他都交代得很清楚、很明白。接受他老人家傳授三皈依的這些弟子們,幾乎統統都有成就,這是對老法師有恭敬心,聽老法師的教誨。有時候到山上,老法師晚年住在蘇州靈巖山,到山上去看看老法師。老法師看到這個人來了,把他叫在面前罵他一頓,「你來幹什麼,為什麼不在家裡好好的念佛?」他說:我來看看師父。「師父你過去看過了,還有什麼好看的!」罵回去。浪費精神,跑這麼遠的路,到寺廟又要供養,浪費錢財,錢不是好賺的,罵回去。這種道風,針對現前佛法裡頭的流弊。
他老人家讚歎《西方確指》,而且給它寫了一篇序文,《西方確指》是扶鸞扶出來的。老法師說扶鸞扶出來的,只有這一篇東西是真的,其他的不可靠。《西方確指》確確實實純粹勸人念佛,教導大家道場要重實質不重形式,要求真正成就。覺明妙行菩薩的道場總共只有十二個人,何必要很多人,人多了就複雜。道場看起來很興旺、很熱鬧,將來一個都不能成就,統統搞六道輪迴,這不是佛菩薩建立道場的意思。反過來看覺明妙行菩薩那十二個人,十二個人統統往生,這叫大圓滿,這是真實道場。所以何必要人多?人多了,供養多、收入多、道場財富多,錢一多了就作怪,爭名奪利。道場沒有錢,常常飯都沒得吃,人心都在道上,都知道修行;道場收入一多,心都變了,道心沒有了,那個道變成偷盜的盜,變成那個盜心,那個麻煩大了。
所以道場最好不要要求收入,至少不去動腦筋去找錢、找人來,這個人才有道,這個道場才有道。人家自動供養來的這個可以,絕對不去想盡方法去拉人、勸人,不幹這個事情。縱然今天我們有不少同修在做好事,流通錄音帶、錄影帶、經書,需要錢,有錢就做,沒錢不做,這個才自在。我在台北兩個道場,圖書館韓館長負責,管理這個道場;佛陀教育基金會總幹事簡豐文居士,負責那個道場。我教他們,我們只擺個功德箱,其他的什麼都沒有;這個月錢多,多做;少,少做;沒,不做,最好!我們自己多悠閒、多自在。不可以去找事,找事是攀緣,你的心已經不清淨了,你做的那一點好事,就跟南北朝這個時代,你是修福,錯了!怎麼可以去拉信徒,怎麼可以想辦法去找錢?萬萬不可以。要知道修這麼一點福,把這一生你清淨心失掉,往生西方的機會丟掉,那才叫真可惜。這個法門,彭際清居士所講的,無量劫來希有難逢,好不容易遇到,遇到之後,用盜心,偷盜的心,不是正道,用這種心去修福,你將來得的是什麼果報?真正叫迷惑顛倒,大好因緣當面錯過。所以我們看真正祖師大德、善知識的教誨,他們做法給我們很大的啟示,寧願不做,不可以貪圖福報;貪圖福報,你怎麼能離開六道輪迴?福報尚且不貪圖,你的心自然就清淨了。
弘法利生的事情,諸位要曉得,我們只做一個增上緣而已。眾生有福,那個財富自然會來;來了,我們操心,要如何給它用出去,用得真正有功德,我們有這個責任。用得不妥當,我們就有罪過,這是要背因果的,知道因果責任這麼大,誰願意去求,不會幹這個事情。有些同修錢送來了,那沒有法子,只好替他辦事;我不想他送來,他不送來,好!不送來,我沒事。自古以來祖師大德、善知識,不但這樣教我們,他們本身一生所做的,你仔細去觀察,就是這樣的。所以針對時病,這個佛法才能夠利益眾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