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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士全書—禍福在一念之間  悟道法師主講  (第三十三集)  20/10/14  台灣台北靈巖山寺雙溪小築三重淨宗別院  檔名:WD19-025-0033

  《安士全書.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》卷上。諸位同修,及網路前的同修,大家晚上好。阿彌陀佛!請大家翻開第二頁(網路前的同修,如果沒有經本,大家用聽的就好),昨天我們學習到,「蠲租得第」,蠲租得第就是捐獻田租而得到功名,這是昨天我們跟大家學習過的。「華亭士」,華亭是現在上海松江地區,士就是讀書人。「李登瀛」,李登瀛先生,他家也不是很富有,只有兩畝田地。佃戶生病(就是佃農),古代佃農幫人家耕田、耕種,就是租人家的農地來耕種,收成之後要繳糧租,生病就不能耕種。但是給人家租了農地,人家還是要給他收租金,沒有辦法償還租金,就要把兒子賣掉來還租金。李登瀛這個讀書人知道這個事情,趕快捐錢,他自己也不是很有錢,聽到這個事情,把他自己身上的錢都捐給這個佃戶(佃農),給他去贖回他的兒子,後來他們父子才不至於因此這樣就分散。他做了這個陰德,所以他就中舉,在「康熙甲子,李登賢書,乙丑聯捷」,考試上榜,中了舉人。這是他積陰德、做好事,在現世得到這個好報。

  下面,周安士居士「按」,按這個字就是按照這個公案他也寫了一個評論。每一個公案大部分周安士居士都有一篇評論,就按照這個公案他做了一個評論,請看這個文:

  按【哀哉農也。】

  這句話就是對務農的人(農民)感到很哀傷,很憐憫、很同情務農的人。

  按【終歲勤動。無時得暇。合家勞苦。無人得安。千倉萬倉之粟。皆從其肩上而來。千坑萬坑之糞。皆從其肩上而去。或忍飢而戽水。或帶病而力耕。背則日暴雨侵。腸則千回萬繞。一至秋成之候。田中所收。盡償租債。四壁依舊蕭然。八口仍無聊賴。非仁人君子。目擊而心傷者乎。】

  這一段周安士居士也是非常哀傷務農的人,在過去做農的人很可憐,一年很勤苦的勞動,『終歲勤動』,「終歲」就是一年到頭,勤苦勞動,『無時得暇』,很難得放假。在我們台灣早年看到這些做農的人真的很辛苦,以前科技沒有這麼發達,都是靠人力來勞動,非常辛苦。做得很辛苦,但是所得很有限,如果能夠三餐過得去就算不錯了,也很難得有休息。『合家勞苦』,「合家」就是全家的人都要出動。所以過去的農業社會就希望人丁愈多愈好,人丁愈多家裡耕種田地人手就比較多。不然人手不足,有時候還要去請別人幫忙。像以前我當兵的時候,都還去給人家幫忙割稻子,那個時候去農村幫人家割稻子,的確是很辛苦。合家勞苦就是有時候人丁不多,的確那工作量很大,如果田地種得比較多一點,即使全家出動,都還忙不過來,有時候還請人幫忙。『無人得安』,全家沒有一個人能夠很安寧、不用那麼辛苦的。

  『千倉萬倉之粟』,「粟」就是這些米糧(稻米),你看倉庫存放的這些稻米,都是從這些農民他們肩上而來,辛苦去耕種。『千坑萬坑之糞』,以前沒有化學肥料,肥料是什麼?「糞」,尿跟糞就是天然的肥料。以前挑大糞,就是在田裡種稻子的。我小時候聽我父親講,他說日據時代(日本人統治台灣那個時代)耕田,挑糞就灑在農田。我父親說手要去弄,那些大便都要用手去抓,把它抓跟泥土和在一起,天然肥料。周安士是清朝時代的。千坑萬坑之糞,『皆從其肩上而去』,挑糞去做肥料。『或忍飢而戽水』,「戽」就是汲水的農具,「戽水」,汲水灌田。在台灣早期也是用汲水的水車,踩水車就是汲水的,那也很辛苦。不是像現代用馬達去打的,是用腳去踩的。「忍飢」就是肚子餓了,還要去戽水,還要汲水去灌溉農田。

  『或帶病而力耕』,或者生病了,還是要去工作,沒得請假。有病,還是要努力去耕種,沒有耕種,你就沒得吃。『背則日暴雨侵』,「背」你看彎腰下去插秧、除草,他的背就是太陽曬;如果下雨,那就雨淋,雨侵蝕。以前也沒有像現在有雨衣這類的,也沒有。以前的雨衣台語叫棕簑,以前我看老人穿棕簑,應該大陸都有。那就是古時候的雨衣。所以背就是雨侵蝕。『腸則千回萬繞』,肚子餓的時候腸子「千回萬繞」,大腸顧小腸都會咕咕叫的。所以以前耕田的都要吃五餐,有的很能吃的。我是沒有看過很能吃的,種田的這些人,以前都是聽我父親講的,我父親他們那一代,小時候就要放牛耕田,他們都有做過。他說有的人,有時候是請工人來幫忙,他很能吃,一碗飯三口就下去了,他說轉一圈就沒了,就很能吃的。可見得那個勞動力,重勞力,他需要這個飲食的量就很大。如果吃得不夠飽,真的腸子咕咕叫,千回萬繞,這個真的很辛苦。

  『一至秋成之候』,到了秋收,秋天收成的時候。『田中所收,盡償租債』,收來償還那些租金、債務也就差不多了,所剩無幾,大概有個飯吃也就很不錯了。『四壁依舊蕭然』,也沒有什麼積蓄,大概也只能糊口而已,這麼辛苦也只能糊口,租人家的田地,收成統統要交這個租金。『八口仍無聊賴』,「八口」就是一家八口人,「聊賴」就是依賴,生活上的憑藉或者精神上的寄託,也沒有依靠。這個生活是很艱難,沒有依靠,你不要有什麼生病或怎麼樣,真的就斷炊了。這是周安士非常同情這些農民。『非仁人君子,目擊而心傷者乎?』他說一個仁人君子看到這樣,都會為這些農民感到哀傷,會很同情他們、很憐憫他們。這一段是周安士按照這個公案,講出他一個感慨的話,很哀憐、哀憫這些農民的話。下面這段講:

  按【昔諸景陽。聞佃戶死喪。必涕出助之。丁清惠公待佃戶如父子。陸平泉先生。凡遇壽誕。佃戶必免米若干。加爵則又免。得子得孫則又免。所以貧佃感恩。租稅反不虧空。彼錙銖必較者。一時自為得計。豈知冥冥中。復有操大算盤者。起而盡削其祿乎!觀於李君。則二畝之所收多矣。】

  下面周安士居士舉出幾個同情幫助佃農的例子,這些有慈悲心的人。『昔諸景陽』,「昔」就是過去,過去有一個諸景陽,姓諸(諸葛亮的諸),景陽(風景的景,太陽的陽),是一個人的姓名,他是江蘇崑山人。昨天跟大家講過,現在江蘇崑山台商非常多,崑山台商很多。他是明朝萬曆年間,萬曆十四年的進士,他官做到禮部主事。這個主事就是像現在的,禮部是教育部,主事大概等於是主任祕書這樣的一個官職。諸景陽他的為人,『聞佃戶死喪,必涕出助之』,他如果聽到佃農(農夫)死了這個喪事他也非常悲傷,必定拿錢去幫助他們,幫助他辦喪事。這是諸景陽先生做這個好事。

  『丁清惠公』,「丁清惠公」也是人的名字,就是丁賓,這個「公」是一個尊稱。丁清惠,字禮原,別號敬宇,嘉善人,嘉善在浙江,現在浙江嘉善。他是明朝隆慶五年的進士,他的官做到南京工部尚書,工部尚書就是現在的部長。他的諡號「清惠」,所以尊稱他叫丁清惠。諡號就是論人一生他的成就、他的奉獻、他的德行、他的學問,這個諡號非常好,叫「清惠」。丁敬宇,字禮原,我們讀《了凡四訓》,第四篇「謙德之效」,袁了凡就舉出這個人,他同樣是明朝時代的,他們那個時代的人。他這個人很謙虛,所以丁賓(丁敬宇),丁清惠公他『待佃戶如父子』,對「佃戶」(佃農、農戶)好像父子一樣,當然他的照顧就很周到,對農民特別照顧。這是他做的善事。

  下面另外再一個人,第三個,『陸平泉先生,凡遇壽誕,佃戶必免米若干,加爵則又免,得子得孫則又免,所以貧佃感恩,租稅反不虧空』。第三位,「陸平泉」,這個人的姓名叫陸平泉,姓陸,大陸的陸,平安的平,泉水的泉。他的原名叫陸樹聲,樹木的樹,聲音的聲。他的字叫與吉,號平泉。古人有名、有字、有號,我們現在只有名,沒有字,也沒有號。古人這個名是小時候父母取的,成年父母師長還可以稱名,一般外面的人,縱然在朝當官,皇帝也不稱名,稱他的字。所以過去成年二十歲,加冠(戴帽子),男子二十歲成年,女子十六歲成年。成年就有同輩的送他一個字,本來小時候父母取一個名,到二十歲成年同輩送他一個字,所以成年就有名、有字。如果他在哪一方面有特別的專長,或者是什麼奉獻,對於國家社會的奉獻,有個號。像現在也有一些藝術家,他也有號,你看畫家江老師,他的號叫逸子。他也是華亭人,也是上海松江這裡的人,上海松江區。他是明朝嘉靖二十年的狀元,他的官位也做到禮部尚書。他的諡號是「文定」,這個諡號也很好。陸平泉先生,「凡遇壽誕」,凡是遇到他做生日,他做生日並沒有自己大吃大喝,做生日的時候,給他們耕田的這些佃農、佃戶,「免米」,就是他交的糧租就少交一點,因為做生日,所以你們就少交一點。少交一點,對佃農、佃戶來講,對他家裡的經濟就有很大的幫助。「加爵則又免」,加爵就是升官,升官他對佃戶又免租金,租金又減少。「得子得孫則又免」,如果生了兒子,或兒子又生了孫子,又免。「所以貧佃感恩」,這些佃農都是很貧窮的,陸平泉先生這樣對待他們,非常感恩,真的對他們很照顧。他這樣等於是我們佛法講的布施,他有沒有沒吃虧?你看這裡講,「租稅反不虧空」,反而沒有虧空。依照佛經講的,你布施得愈多,你回收的又更多。這是跟我們講,財布施得財富,因果。

  『彼錙銖必較者』,「錙銖」就是很小的,我們現在講一毛錢、一塊錢都要計較的,總是要多佔一點便宜,讓別人吃虧,他多佔一點便宜。自己不肯稍微吃虧一點,總是要佔人便宜,很計較。『一時自為得計』,「一時」就是一時間,好像自己不錯,我佔到便宜了,「得計」就是佔了便宜,租金收得很齊全,一毛沒有少。很計較,不肯施捨,不肯幫助人。『豈知冥冥中,復有操大算盤者,起而盡削其祿乎』,「祿」就是他的福祿。在《太上感應篇》講「算」,「凡人有過,大則奪紀,小則奪算」。這個祿就是佛法講的福報,給他扣掉了。你佔人的便宜,你不肯布施,斤斤計較,不肯幫助窮人,自己以為得到好處、得到便宜,哪裡知道冥冥當中還有操大算盤的。你這個是小算盤,他那個是大算盤,你怎麼算,也算不過這個大算盤,這個就是有神在那邊記功過。

  大家有沒有去過城隍廟?大陸、台灣、新加坡、馬來西亞、印尼都有城隍廟,城隍廟就吊一個大算盤。最近我們拍一個台灣幾個城隍廟的巡禮,現在拍到第三集,大家可以去點來看看,《與神同行之城隍巡禮》。像新竹城隍廟它有一個大算盤,我到上海去,我也都會去城隍廟上上香,也是一個大算盤。上面寫著「不由人算」,不是由人在算的,是這些神在算的。所以這裡講,「復有操大算盤者」,你看城隍廟吊的算盤很大。那一天我看我們拍的城隍廟,第一個是拍台南的城隍廟,那個算盤有夠大的,好像擺在地上的,一顆珠子就這麼大。所以我們看到這裡「操大算盤」,想到我們最近拍的城隍廟,台南城隍廟的算盤,應該我看是最大的。這就是說明,冥冥當中有這些司過之神,在那裡記錄功過,不是你在算,還有神在算。如果你盡要佔人家的便宜,不肯做好事,「盡削其祿」,也有司祿神扣減你的福報。《太上感應篇》講,減一算(算數的算),一算就是一百天,一百天的壽命,一百天的福祿。如果這個祿都被扣盡了,就叫祿盡人亡。祿沒有了,人就死了。縱然有壽命,沒有祿也得死。《感應篇》講「算盡則死」,所以人算不如天算。前面這三個仁人君子都做好事,他有沒有吃虧?看起來好像眼前他吃虧了,看到後面他的果報,實在講是佔大便宜,善有善報。

  『觀於李君,則二畝之所收多矣。』「李君」就是前面公案的李登瀛先生,他只有二畝田,他幫人家還田租,讓人家父子團聚、團圓,後來他中舉,當官了。當時他如果沒有做這個好事,可能他就考不上,算一算,誰得便宜?所以因果就是告訴我們這個事實,「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」。所以他布施救濟人的急難,比他二畝田收入不曉得多多少倍,沒有辦法相比的。他那二畝田一年才收多少?他把二畝田的錢捐出去,去幫助人,他得到的實在太多了。好,「蠲租得第」這個公案,還有周安士按照這個公案的一個評語,再舉出三個例子,讓我們對這樁事情有更深入的了解,因果報應,絲毫不爽。我們再看下面這個公案,這個公案是:

  【逆旨害民】

  這個公案出自於《功過格》。在明清這兩朝時代,從明朝開始,讀書人很流行功過格。清朝有一百五十年的太平盛世,過去我們淨老和尚依據印光祖師講,得力於從明朝開始,這些讀書人流行記功過格,大家做好事,鼓勵做好事的社會風氣,才有清朝一百五十年的太平盛世。功過格屬於道家,儒家、道家,佛門裡面是沒有功過格。儒家過去這些讀書人編功過格,還有道家,修道、修仙的,依照《太上感應篇》編功過格。在明朝那個時候叫《太微仙君功過格》,有的叫善過格。這個功過格,我們淨宗八祖蓮池大師依照道家的《太微仙君功過格》,把它裡面的這些功過用佛門的來編,所以叫《自知錄》。蓮池大師依照那個模式把它編個《自知錄》,過去我們在景美華藏佛教圖書館有印出來流通,叫《蓮池大師自知錄》。他在序文就寫到,他年輕的時候看到《太微仙君功過格》,他覺得非常好。後來出家修行,就想到年輕的時候,讀書有讀到這個《功過格》,他覺得佛門也可以編一個佛門用的功過格。這個《自知錄》過去我們有印過。這是明朝時代的,根據當時的一些社會情況,生活的形態編的。如果現在要用在現代,可能要根據這個精神,然後以我們現代人的生活方式這些,列出來。

  這個功過格裡面也舉出一個公案,這個公案叫『逆旨害民』,「逆」就是違背,違背皇上的旨意,害死了人民。

  【淳熙初。司農少卿王曉。嘗以平旦。訪給事中林機。時機在省。其妻。曉侄女也。垂淚訴曰。林氏滅矣。驚問其故。曰。天將曉。夢朱衣人持天符來。言上帝有敕。林機逆旨害民。特令滅門。遂驚寤。今猶仿佛在目也。曉曰。夢耳。何足患。因留食。待林歸。從容叩近日所論奏。林曰。蜀郡旱。有司奏請十萬石米賑濟。有旨如其請。機以為米數太多。蜀道難致。當酌實而後與。故封還敕黃。上諭宰相云。西川往復萬里。更待查報。恐於事無及。姑與半可也。只此一事耳。妻泣告以夢。機不自安。尋以病歸。至福州卒。二子亦相繼夭。門戶遂絕。】

  這是「逆旨害民」這個公案。『淳熙』是宋朝孝宗皇帝的年號,在西元一千一百七十四年到一千一百八十九年,宋朝宋孝宗(趙慎)的年號叫「淳熙」。「淳熙初」,就是初年。『司農少卿王曉』,「司農」在古時候是一個寺,寺院的寺,古時候的皇帝管了九寺九卿,寺是一個官署的名稱。所以現在這個寺院,大家把它看作廟,這都是不知道寺這個名稱的性質。寺不是廟,寺跟廟性質不一樣。古代直屬皇帝管轄有九個單位,九個官署名稱叫九寺,九個寺。我們常常聽老和尚講,鴻臚寺,那其中一個。鴻臚寺接待外賓的,等於現在的外交部。「司農」也是一個寺,他應該是司農寺少卿,「少卿」就是副官的意思。司農寺,司農寺是九個寺之一的,管糧食倉儲的,還有包括這些農田水利等等這一類的,等於相當我們現在講農業部這樣的一個性質,管這些的。少卿是一個副官,等於現在的副部長,或者次長這樣層級的官員,司農寺少卿。

  在古代它是九個寺有九個卿(官員的名稱叫卿),在寺擔任官職的叫卿。佛教傳到中國來,在漢朝鴻臚寺接待,但是要翻譯佛經,不是短時間,後來當時在九個寺又增加一個寺,叫「白馬寺」。現在在河南洛陽白馬寺,專門翻譯佛教經典的一個機構,屬於皇帝直屬的,我們現在講屬於中央直接管的。所以佛教的寺院它不是神廟,這個寺是直屬皇帝所管的一個機構,現在大家都把它看成廟,其實寺它是古代國家中央直屬的一個單位。

  這個司農少卿,在司農寺擔任少卿這個官職的官員姓王名曉,叫王曉。『王曉,嘗以平旦』,「平旦」就是清晨,清晨,早上的時候,『訪給事中林機』,「訪」就是拜訪,他曾經在一個早上去拜訪「給事中」。這個「給事中」也是一個官職的名稱,在秦朝、漢朝那個時候,他是為列侯,或者將軍這樣的一個加冠的官職。他是侍從皇帝左右的,是預備顧問應對,參與政治。這就好像我們現在國策顧問這一類的,參與這個政事的。但是古時候當然跟現代的官職,它管理的事情也不是完全都相同,他參與政事。因執事於殿中,故名,因為他的執事是在宮殿當中,所以稱為「給事中」,這個「中」就是宮殿當中,皇宮宮殿。這是加封的官,或者為正官,到了秦代,它是一個正式的官員,隋唐以後為門下省的要職。他也有掌管駁正政令之違失,是從事規諫的,他的權力是向皇帝建議,這樣的一個性質的官職。也有駁正,就是有一些政策不對,他可提出來反駁,給它導正,這樣的一個權力。到清朝時代,它這個官職屬於都察院,就好像監察院一樣,跟御史同為監官。御史就像現在的監察官員。在省稱為「給事」,在皇帝(中央)稱為「給諫」。但是在省,就像省政府,它為「給事」,所以叫「給事中」。這個省也是官署的一個名稱,這裡指門下省。

  『時機在省』,「時機在省」就是那個時候林機他在省政府(我們現在講省政府)。在台灣,以前省政府是在南投中興新村,現在廢省了。這是指省政府,林機他在省政府擔任這個官職。『其妻』就是他的妻子,『曉侄女也』,就是司農少卿王曉的姪女(是林機的妻子)。他的姪女,『垂淚訴曰』,「垂淚」就是兩個眼睛眼淚一直掉下來,告訴他:『林氏滅矣』,她說林氏家族要滅絕了,意思就是絕子絕孫。『驚問其故』,聽到這樣就很驚訝,問她是什麼緣故?怎麼哭得這麼傷心?因為這是他們家的事。『天將曉』,她就講「天將曉」,就是天快亮的時候,『夢朱衣人持天符來』,夢到「朱衣人」,朱衣人就是穿紅色衣服的人,拿著天符,天符就是天庭的詔命。玉皇上帝下的一個玉旨,持這個天符來。『言上帝有敕』,「敕」就是上面的一個命令,玉皇上帝有命令,說『林機逆旨害民』,「逆旨害民」,林機違背皇上的聖旨,去損害人民。『特令滅門』,特別拿這個命令要他們這一家都滅絕,都沒有後代。

  『遂驚寤』,「驚寤」就驚嚇醒過來。『今猶仿佛在目也』,醒過來,這個夢很清楚,好像在目前一樣。王曉是她的伯父,這是他的姪女,他的姪女是林機的妻子。王曉聽到他姪女這麼講,他說妳這只不過是一個夢,『夢耳,何足患!』他說作個夢,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,應該不是真的,妳不要擔心。『因留食』,就因為這樁事情留王曉下來吃飯。雖然王曉聽到他姪女這麼講,他心裡當然也覺得好像是有什麼問題,他留下來吃飯。『待林歸』,「待」就是等待,等到林機回來了。回來的時候,他也沒有表現很驚慌失措,也是很從容的,跟平常一樣。『叩近日所論奏』,就是請問他,你在朝廷最近有什麼奏摺奏給皇帝?林機就講,『林曰』,林機就回答,回答王曉問的,最近你有沒有什麼事給皇帝上奏?奏的內容是什麼?問他這個事情。林機就講,『蜀郡旱』,「蜀」就是四川,古代稱為蜀,現在的四川省。四川那個地方乾旱,鬧旱災,就是沒有水。鬧旱災,情況是什麼?沒有收成。沒有水,你就不能種這些五穀,缺水。缺水,當然就缺乏糧食,不能種植。

  缺水,這個問題很嚴重的,水是我們生活不能缺少的。最近我們台灣這個地區也很久沒有下雨,現在聽說水庫都缺水、要限水,水不夠用。再不下雨,缺水的情況就愈來愈嚴重。缺水,種稻米也就沒有水去灌溉農田,就種不起來,所以這個旱也是很嚴重的問題。記得幾年前,澳洲這個地方乾旱十年,我記得從二OO一年到二O一一年,在圖文巴那邊,好像十年乾旱,我去水庫看都要見底了。所以如果你用家裡水龍頭去洗車,就會被鄰居罵,或者是澆草也會被罵,現在都缺水了,你還澆花、還洗車?所以乾旱是一個很嚴重的災害。

  四川那一年乾旱,當然沒有收成,缺少糧食。『有司』,「有司」也是相關的官員,『奏請十萬石米賑濟』,這個有司向皇上奏請,就是說國家撥十萬石的米糧到四川去賑濟。『有旨如其請』,皇上批准了,批准十萬石的米去賑濟。但是這個林機,他可以像監察院一樣,他可去反駁、去導正,他發現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導正的。這個林機,『機以為米數太多』,他認為皇帝撥十萬石米太多了,『蜀道難致』,而且四川又那麼遠,運到那邊很難到達。『當酌實而後與』,「酌實」就是斟酌實際情況再給,不要馬上給。『故封還敕黃』,「封還敕黃」就是把它封起來退還給朝廷。這個「敕黃」就是敕書皇帝的批文,皇帝的詔書是用黃紙寫的,照原封不動,又退還給國家。意思就是指皇帝收回成命,又收回去,他認為實際情況斟酌了解之後再說,就把十萬石要賑濟的米糧就退回給國家了。

  『上諭宰相云:西川往復萬里,更待查報,恐於事無及』,「無及」就是來不及了,『姑與半可也』。「上諭」,就是向他上面的宰相報告,皇帝批了十萬石,林機就向宰相報告,說「西川」,到四川路途很遠,「往復萬里」就是來回上萬里路這麼遙遠,「更待查報」,要等到去調查好了,再向上報告,「恐於事無及」,恐怕來不及。「姑與半可也」,那就給一半就好了,不要給那麼多,他是向宰相這麼報告。『只此一事耳』,他給王曉講最近向上面報告的這些奏摺,就是只有這樁事情。『妻泣告以夢』,這個妻子就是王曉的姪女,他的妻子就告訴他,一大早夢到這個夢,說我們林家要滅絕了,沒有後代。『機不自安』,林機聽到心裡也很不安。『尋以病歸』,「尋」就是沒有多久,生病就回家了。『至福州卒』,到了福州(福建省的省會福州)沒有多久就死了。『二子亦相繼夭』,兩個兒子也沒多久都夭折、死了。『門戶遂絕』,真的一門絕子絕孫,沒有後代了。

  這個公案就是「逆旨害民」得到的果報,害了不少人。你看十萬石的糧食都沒有送過去,那邊餓死多少人?那些人的命他怎麼能償還得清?下面是周安士居士按照這個公案,他做個評論。

  按【天為民而立君。君為民而設官。民者。國家之赤子。而社稷之根本也。縱使君言不當賑。而臣猶當言賑。君言當濟以少。而臣猶當言多。君言賦額不可虧。而臣猶當議減。如此謀國。方為盡忠。其福及蒼生。正其流芳百世。雖壽考康寧。子孫榮盛。不足報其功也。】

  到這裡是一段,這段是講正面的。周安士居士講評,評論說『天為民而立君』,「君」就是領導人,古時候是皇帝,現在這個時代就是總統、主席、總理,古時候叫君(領導人)。『君為民而設官』,最高的領導人,為服務人民,下面設了很多官職,官員。這些官是為人民而設的,為人民服務的。『民者,國家之赤子』,人民是國家的子民,赤子。『而社稷之根本也』,「社稷」,國家。人民是根本,沒有人民,哪有國家?人民是根本。『縱使君言不當賑,而臣猶當言賑』,就是說人民有災害,縱然國君(最高的領導人)說不用去賑濟,雖然國君這麼講,下面的臣屬(當官的人)應當要向國君建議,要賑濟,不能不賑濟。這是當官的人應該盡到的責任跟義務。國君說不用賑濟,你還要去勸國君賑濟,這樣才對。

  『君言當濟以少』,如果國君說去救濟少一點,不用那麼多;『而臣猶當言多』,而臣還要去爭取,爭取多一點。不能國君(上面領導人)說少一點,那就少一點,應當要為人民爭取多一點,所以「而臣猶當言多」。『君言賦額不可虧』,「賦額」就是稅金,不能少。『而臣猶當議減』,做官的人要給國君講,應該稅金不要那麼重,人民也是很苦,不要加稅。一定要勸國君,不要加稅。你看袁了凡先生,他當了寶坻知縣,他就減糧,就是減稅金。你看他第三次發願做善事,許了一萬件善事,他的太太在憂愁,以前第一次三千件善事,第二次三千件善事,她在家裡幫忙做,他太太幫忙修,布施窮人、放生,做什麼好事都在日曆上記功過。所以他太太幫忙做,三千件善事都能夠完成。第一次做了十幾年,第二次三年就完成。後來當到寶坻知縣,都在官府裡面,沒有機會跟外面的人民接觸,當然做這些善事的機緣就沒有了。所以袁了凡就在憂慮,他的太太也在憂慮,就是說過去我們都有機會接觸到外面的人,可以常常做好事,現在都沒機會接觸,我們許了一萬件善事,要做到哪一年才能完成?心裡有這個憂慮,罣礙這件事情。那天晚上就夢到神跟他講,減糧一節,一萬件善事都完成了。夢醒過來,他也不敢相信,那只是一個夢,到底是不是真的?後來五台山一個出家人,幻余禪師來他家接受他供養,他就把這個夢請教幻余禪師,這個夢到底是不是真的?他在這個縣減糧、減稅金,他這個政策、這樁事情是不是能夠抵得上一萬件善事呢?幻余禪師就跟他講,真心為民,你全縣減糧,你利益多少人!一個縣人很多,幾十萬人。他說你這個不但一萬件善事都完成了,實在超過太多了,你不要懷疑,你夢到那個夢是真的。所以他請問幻余禪師,幻余禪師這樣給他說明解釋之後,他就心開意解。真的公門裡面好修行。當官的如果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做好事,真的是很冤枉,當面錯過。公門裡面好修行。但是反過來你要造罪業,也是很嚴重的,像這個「逆旨害民」,他不但沒有積到功德,反而去造了一身罪業,遭到全家滅門這個果報,你說冤枉不冤枉?關鍵就在一念之間。

  所以國君如果要加稅,稅金不可減少,當臣的,下面臣屬,就是當官的,「猶當議減」,議就是會議,過去皇帝都要上朝,早朝就是開會,現在叫開會、會議,你要勸減,不要太多,應該是這樣。『如此謀國』,如果當官的人這樣為國家謀福利,『方為盡忠』,為人民謀福利,這樣才是盡忠。『其福及蒼生』,他這個福庇蔭這些天下蒼生。『正其流芳百世』,他的芳名流傳百世,以後的人都知道。所以歷史上有幾個做好事的官員,到現在人都還一直懷念的。『雖壽考康寧,子孫榮盛,不足報其功也』,「功」是功德,「壽考」就是長壽,「康寧」,安康、安寧、吉祥,子孫代代都很興盛,這樣不足報他的功德。這是講正面的,做一個當官者應該是這樣,為國家人民謀求福利。

  下面是講負面的,就是「逆旨害民」,像這樣的:

  按【苟或君言催科當緩。臣偏曰國用難濡。】

  『苟』就是如果,或者這個國君言,『催科』就是催收租稅、稅金,有科條法規,叫做「催科」。國君說慢一點去收,『臣偏曰國用難濡』,「難濡」就是國家費用不夠,不可拖延,要馬上收,這個就是一個負面的。

  按【君言民已困而當通變。】

  如果國君(上面領導人)說,現在人民已經很窮困了,應當通權達變,通變糧租少一點、時間慢一點。如果上面的領導人這麼講:

  按【臣偏曰額已定而難紛更。】

  下面的大臣他偏偏要講,這個金額已經定好了,不能更改了。『難紛更』就是變換更易很麻煩,還是要照這樣。

  按【如此舉動。名為諂諛。】

  『諂諛』就是諂媚巴結,奉承上面的,看起來好像都是為國家在著想,要博得上面對他的賞識。

  按【名為逢迎。名為戀官而保妻子。其為民斂怨。正其為國招尤。】。

  當官這種心態,逢迎上面的;只要讓上面歡喜,不顧人民的死活,這叫逢迎。為了貪戀他的官位,戀眷他的官位,而保住他的妻子。『其為民斂怨』,「斂怨」,人民當然就會埋怨他,當官的都沒有為我們人民著想。這也正是招致國人、他人對這樣的官員怪罪或怨恨了。

  按【雖身遭投竄。】

  『投竄』就是放逐,流放。

  按【門戶滅絕。豈足償其罪哉。】

  如果是這樣當官,雖然被抓起來流放到邊疆去,也不能償還他這樣的罪過。

  按【覆轍昭昭。前車不遠。】

  『覆轍昭昭』,就是前面的車走過的痕跡都還很清楚。『前車不遠』,這些事情都發生在眼前。這是周安士居士按照這個公案做一個講評,講一個正面的、講一個負面的。下面:

  【救蟻中狀元之選】

  他的原文,周安士是沒有把這個公案的人列出來,印光大師他有補上去。『救蟻』,救螞蟻,他中了狀元。這個典故是發生在宋朝的宋郊、宋祁兩個兄弟,兩個人一同在太學讀書。有一個出家人會看相,以前讀書人都會去寺院掛單讀書,出家人給他們看相說,對他們兩個兄弟講,「小宋大魁天下,大宋不失科甲」。他們這次去考試都會考中,而且小宋考第一名,大宋(他哥哥)也會考上。後來春試完畢之後,僧人看見大宋之後說,你好像曾經救活數百萬條生命?他做好事,做很大的善事,他那個相會顯現出來。宋郊笑著說,我是一個貧窮的讀書人,哪有能力做這麼大的善事?這個出家人就講,像爬行類的小動物,一隻螞蟻也是一條命。宋郊就說,有,有一次,有螞蟻穴(大家看過螞蟻穴嗎?一個圓圓的,螞蟻很多)被大雨所淹,被水淹了,他編了一個竹橋引渡牠們,讓這個螞蟻不要被水淹死。難道就是這件事嗎?這個出家人講,正是。小宋今年應當大魁,你最後也不會落在他下面,等到公布名次的時候,宋祁果然考中狀元,就是小宋,他的弟弟中狀元。章獻太后說,弟弟不能在哥哥前面,就改宋郊為第一名,宋祁為第十名。這個時候才相信僧人所說的話並沒有錯。周安士這個公案沒有列在這個文裡面,印光大師有把它補出來。下面這個發明,是周安士居士依照這個公案,他發明這些道理。

  今天時間到了,我們明天晚上再繼續來學習。祝大家福慧增長,法喜充滿。阿彌陀佛!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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