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彌律儀 悟道法師主講 (第四十七集) 2008/7 中國廬江金剛寺 檔名:WD11-002-00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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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或奪取。】
「對面不與而取。名為強奪。亦名為劫。儀則經云。若自衣缽等。被賊所劫盜。勿得強取之。說法方便化。或復而回買。不允隨他意。」昨天我們講到這一段。奪取就是當面來搶奪、搶劫,當面不給用搶的,或者用各種方式來威脅、來脅迫,叫對方把財物交給他,這個是明搶。在受到搶劫之後,我們一個持戒的人,在《儀則經》上給我們講,這是指出家人,「若自衣缽等,被賊所劫盜」。出家人,古時候他只有三衣一缽,沒有其他東西,他唯一的財產就是衣缽。衣缽被賊所搶劫,被他盜走了,我們能不能再去把它搶回來?佛給我們講,「勿得強取之」,你就不要再去給他搶回來。應該怎麼做?「說法方便化」,給他講經說法。這個化就是教化,用講經說法善巧方便勸化他,不可以做這種偷盜的事情,將來果報不好。說法方便有很多方面,是因人因時因地有所不同,所以叫方便法。「或復而回買」,或者是拿錢給他買回來。如果不允就隨他意,不允就是他不接受,那就隨他去,反正搶就給他搶。這叫奪取,強盜。
用各種方式,讓人家感到威脅,不得不把財物送給他,這都是屬於奪取、屬於劫盜這個罪業。譬如說做官的人他有勢力,他要來找你麻煩,你不得不送禮,為了避免麻煩,你只好送紅包給他。其實在儒家講,這個不是真正的禮,有些人把這個觀念都搞混了,這個叫非禮,不合乎禮節的。如果你送禮,它是正當的,是應該要送的,這個叫禮;不應該送的,不應該接受的,這個在儒家講叫非禮。所以我們說去賄賂、去巴結,或者是不得已的,心不甘情不願的送給他,這個都不叫禮,這個跟禮的精神都不相應,這是非禮,不合乎禮節的。禮它是順乎人情自然的,是和諧的,不是勉強的。譬如說做官的人往往會犯劫盜,很難避免,因為大家怕他的勢力。他在當官,他有權有勢,你要辦什麼事情都要經過他的同意,他如果不同意你就不能辦,故意來找麻煩。這些,有人當然為了要辦事,不得已送錢給他,這個就是屬於劫盜,這個也算是明取的,是明擺的。所以,凡是屬於明顯的,不管用什麼方式壓迫別人拿財物來,這個都叫奪取。
【或竊取。】
『竊取』是私自去偷,我們一般講偷竊。別人不知道,神不知鬼不覺財物就沒有了,這個叫竊。竊盜,他是暗中去偷竊別人的財物。
【或詐取。】
『詐取』是欺詐,用欺騙的。像台灣有一些金光黨,他那個騙術也是很高明。他往往拿一疊錢裝作傻瓜一樣,就在街上拿那筆錢這樣揮,然後另外就有一個人會走過來,兩個人搭檔,他相中哪個人,他就走過去跟他講話、跟他接洽。一般他的手法就是:你看那個傻瓜那麼傻,錢那麼多,可以去騙騙他,你用一千塊跟他換一萬塊他也不知道,你就這樣跟他換,馬上就賺很多,你拿一張給他。結果,實在講,人沒有貪心也不容易被騙,總是要去貪人家的便宜就容易上鉤。他覺得這個好,貪念就動了,錢就拿出來,結果那疊錢拿回去怎麼樣?當中都是白紙。金光黨很多騙術。
還有一種也是博取人家同情的,就找一些斷腿斷腳的,或是小孩子人家拋棄不要的。我前年到上海,馬來西亞同修招待我來旅遊,那天遊到上海,晚上到上海灘去,上海灘那邊很多男的女的抱個小孩子,表示很可憐,我就給他錢,等一下好幾個人都抱一個小孩過來,我說怎麼小孩那麼多?那個小孩是不是他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,可能去給人家偷抱的也不一定,給人家偷抱走了。這一類都屬於詐取,他是欺騙的,他不是真正那麼可憐的人。我剛出家那一年在基金會,也是有一個年輕人,他就用繃帶把腳包了,好像一隻腳殘廢,然後又拿個拐杖,到基金會去化緣,基金會就拿錢給他。後來有個同修看到這個年輕人走出去,走到路的拐角就看到他拐杖丟在旁邊,那個繃帶拉拉拉,兩隻腳走得可快了。後來回來跟我們講,那個是騙你的,不是真的殘廢,他是假的,他就裝得一跛一跛的,裝一付可憐的樣子。這個都屬於詐取,欺詐。
詐取的方式還很多,像做生意、買賣,竊取跟詐取都有,還有建築工程偷工減料,這個都是算竊取。偷工減料,偷工減料這個也是很多,特別我們中國人最喜歡偷工減料,很喜歡偷工減料,這是中國人的習氣,習氣就是這樣。我們在台灣也是有很多官方包工程,一旦包工程,黑白兩道都要來。白道就是官府,官府是白道,那些黑社會的兄弟叫黑道,黑白兩道都要來分一杯羹,黑白兩道都要來。建築商要應付白道,又要應付黑道,他得標的,他這個錢從哪裡來?他如果要照原來這樣去做,給白道也拿錢,給黑道也拿錢,他怎麼賺錢?他就要拿錢來墊。虧本生意沒人做,很自然的就在材料上偷工減料,不然他賺什麼?就是這樣。損失就是我們人民,人民損失。馬路有時候你看,打這樣十公分,減到這樣,所以常常路開了沒多久怎麼又一個洞、一個洞?你看那個路那麼長,如果它減了一公分,這麼長的路材料省多少。然後要檢查,他就找一個地方,夠深度的去檢查,你看夠了,這樣。但是其他那麼長的都不夠,你不可能一段一段去給它檢查。是這樣偷工減料。人會幹這個事情總是不明因果,不知道這個因果報應。你怎麼偷還是偷到你自己命中的,你自己命中沒有你怎麼偷也偷不來,而且用偷盜的手段把命中的福報折扣掉、折損掉。外國一些民主國家比較好,他們做的質量為什麼那麼耐用?不敢偷工減料,一偷被查到就要坐牢,很慘。
特別在官府裡面,譬如說你不貪別人的錢財,這個官府(單位)有一百個人,人家九十九個人都拿,你一個人不拿,你這個人會怎麼樣?我看日子也很不好過。我們都這麼黑,只有你一個白的怎麼可以?起碼也要給你抹一點黑黑的,讓你也跟我們一樣黑黑的。我剛出家的時候在佛陀教育基金會,有一個姓鄭的居士,他聽老和尚的經。他在台北市政府管建築,要打水泥檢查鋼筋,那個油水是最好的,如果敢拿,在二十四年前,一個月大概除了薪水之外,收個二百多萬的賄賂金都不成問題。這些官員他怎麼收賄賂?譬如說你真正如理如法照這樣施工,他也給你找麻煩,就給你蛋雞裡挑骨頭,弄得你沒辦法,只好要送給他。你送了錢,你當然從那些鋼筋去減少,或者四分的鋼筋變三分的,一樣有一條鋼筋,但是粗細不一樣。一樣有水泥,他給你加一些垃圾下去,灌起來也是滿滿的,一打開又有罐頭又有紙,什麼都有。所以這些做官的是很壞的,他就給你找麻煩;不然我章不蓋你就垮了,你敢不送嗎?很壞的。所以這些做官的將來都會下地獄,沒有一個不去的,不去的很少。
鄭居士他聽經,知道這個因果。他就在檢查鋼筋,他那個章不蓋你就不能打,他工程拖一天就要損失多少錢,你算算看。他說他一個月敢拿大概二百多萬台幣,二十四年前二百多萬台幣很大筆。人家在他那個部門人家都拿,只有他一個不拿行嗎?後來這個鄭居士怎麼樣?辭職不幹。辭職不幹後來去做什麼?去送報紙,每天騎著腳踏車去送報紙。後來老和尚聽到這個消息對他很讚歎。不幹了,我去送報紙。這個人老和尚很讚歎,姓鄭的居士。人很老實,他就是不拿,不拿人家排擠他。你不拿,他們拿,怎麼辦?人家就排擠他,他在那個單位就很難待得下去。所以說做官的不貪,難,真的很難。
所以這個詐取、竊取手法很多。現在大陸外匯還是有管制,台灣外匯沒有管制,所以有些做縣長的那個油水可多了,第一任是清清白白的,第二任就油水水,都是油水。都是他們把這個錢用人頭,叫建築商把錢匯到外國銀行,譬如說匯到瑞士的銀行,匯到哪一個帳號,去查都查不到他,跟他都沒關係,用這種人頭帳號。這些在商業方面、工業方面,現在在農業方面也是這樣,農業現在就是農藥,時間還沒有到就收成,人吃了就生病,會死。所以老和尚講這是謀財害命,謀財還要害命。這個都屬於竊取跟詐取。所以盜戒這條戒非常廣、非常細,很不容易持,我們一不小心就犯了盜這條戒。弘一大師是我們近代律宗的大德,他說不偷盜這條戒,他不太敢說他持得很清淨,何況我們?所以這一條我們要特別的小心謹慎,避免自己犯了盜戒自己不知道,將來果報現前自己也莫名其妙,怨天尤人。我們昨天講到:
【乃至偷稅冒渡等。皆為偷盜。】
這個是逃漏稅金。「乃至者。是舉前後以明其中。所謂圭合銖兩。種種欺瞞。移標占界。私匿寄物。過分食用常住等。言偷稅者。謂有應輸稅物。而不輸稅。或藏匿而過。或越道而去。亦不得為他藏匿稅物。若是三寶父母之物。應為稅官說法讚歎三寶功德。父母深恩。官不取稅無犯。」我們昨天講到這裡。
父母的錢,我們看「趙大亡女」,這個是在《法苑珠林》第九十二卷,《太平廣記》是一百三十四卷。這講有一個人叫趙大,他有個女兒很早就死了。「長安市里風俗」,長安就是現在西安,古時候唐朝首都在長安,長安市他們這個地區的風俗,「每歲元日以後,遞作飲食相邀,號為傳坐」。每歲元日就是每一年元旦這天,農曆正月初一,以後一般都是到元宵節,初一到十五這十幾天,在古時候是放假期間。鄰居、親戚朋友「遞作飲食相邀」,遞就是傳遞,一個接一個,今天我家請客,明天我到你家給你請客,大家輪流請客,遞作飲食相邀就是輪流請客,互相邀請。在唐朝的時候「號為傳坐」,傳坐就是傳遞,今天到你家吃,明天到我家喝,互相邀請。
「東市」,在這個城東邊市區,有一個筆工叫趙大。筆工在古時候是專門替人家寫字,他字寫得好,文章寫得好,有些人雇用他來寫文章、寫字。古時候還沒有印刷術,那個時候還沒有,都會請人家寫,像我們佛門裡面有些經卷都請筆工,字寫得好的人他去抄寫。不像現在有電腦打字排版,沒有現在這麼方便,以前都是抄寫。這個筆工叫趙大,「次當設之」,次當設之就是說輪到他要設宴請客。這一天,「有客先到,如廁」,這天輪到他請客,有一個客人比較早到他家,如廁就是上廁所,一般廁所都是在後面,靠近廚房。「見其碓上有童女」,碓就是舂米的器具。大家有沒有看過圓圓的?舂米的。以前的碓,碓就是一個石頭,圓圓的,擺在地上。上面有一個童女,一個女童,「年可十三四」,年紀大概十三、四歲。「著青裙白衫,以級索繫頸,屬於碓柱」。他看到這個女孩十三、四歲,穿著青色的裙子,白色的衣衫,以級索繫著她的脖子,脖子綁在這個碓的柱子。這個女孩子就哭泣,「謂客曰」,對要上廁所這個客人講,她說「我是主人女也」,她就給這個客人講,我是這家主人的女兒。「往年未死時,盜父母錢一百」。在唐朝時候一百錢不曉得多少,不太清楚,她去偷盜父母的錢一百。「欲買脂粉,未及而死」。欲買,女孩子喜歡漂亮,沒錢,去偷父母的錢,偷了一百錢,想要去買胭脂,女孩子擦的,打扮用的脂粉。但是她錢偷了,還沒有去買脂粉就死了,「未及而死」,還沒有來得及買脂粉就死了。「其錢今在廚舍內西北角壁中」,她說她還來不及去買脂粉就已經死了,這個錢藏在廚房,廚舍就是廚房裡面,在西北角牆壁當中。這個錢偷了,放在那裡還沒有用,「然雖未用,既已盜之,坐此得罪,今償父母命」。雖然還沒有用這個錢,但是既然已經犯了偷盜罪,坐此得罪就是變這隻羊,今天要償還父母的債,以這個命來償債。「言畢,化為青羊,白項」。這個女孩子給客人講完話,她的人形不見了,變成一頭青色的羊,身體是青色的,牠的脖子是白的。他剛才看到著青裙白衫的女孩現在已經死了,投胎做羊,又到她家來還父母的債。
「客驚告主人」,客人看到這個情況很驚訝,趕快去告訴趙大。「主人問其形貌」,問說這個女孩長的什麼樣,客人就告訴他長的什麼樣。趙大一聽,「乃其小女,死二年矣」。他一聽知道,這是他的小女兒,已經死了兩年。偷父母一百錢要去買脂粉,還沒有來得及買就死了,結果投胎去做羊,到她家來還父母的債。「遂於廚壁取得錢」,就按照這個客人講的,到廚房西北角牆壁當中找到這個錢。「似久安處」,就是看起來已經放了很久,因為已經死了兩年,那個錢放了兩年。古時候都是銅錢,放久了會有一些銅鏽,看起來已經放了很久。找到這個錢,跟客人看到這個情況,他女兒跟客人講的話,趙大他們一家人都深信不疑,都符合,的確是他女兒投胎去做羊,到家裡來還債。「於是送羊僧寺,闔門不復食肉。」趙大遇到這樁事情,就把羊送到出家人的寺院,因為出家人不吃肉,就去當長生羊,放生。從那天開始,闔家,這個字念合,闔府,這個闔有關閉、全部、總和三個意思,闔家就是全部家人不再吃肉。因為吃肉,像這樣去吃到自己親人的肉,這個自己也不知道,所以闔門不復食肉,這一家都不再吃肉。這個公案是一位叫「盧文勵傳向臨說爾」,唐臨他也是做到吏部尚書,像現在的部長,有一個盧文勵把這個事情傳給唐臨,向唐臨說明這樁事情,唐臨把它記錄下來。
我們再看「卞士瑜父」,這則公案也是跟偷盜有關的,是在《法苑珠林》第七十一卷,《太平廣記》是四百三十四卷,這則公案。「揚州卞士瑜者」,這個揚州應該是現在江蘇那個揚州。揚州有一個叫卞士瑜的人,他的父親在隋朝的時候「以平陳功」,平陳就是平定陳,那個時候天下也是不太平,平定陳的功勞。從這個地方看起來是一個武將。「授儀同」,儀同是一個官位的名稱,在隋朝初年是犒賞有功勞的臣子,是散文官,正一品。正一品就不是副的,是正的,一品官。一品官很大,官有九品,一品是最高的。而且是正一品,還不是副的。但是卞士瑜他的個性很慳吝,慳貪吝嗇,「嘗雇人築宅,不還其價」。嘗就是曾經,請人家來建築他的住宅,但是請工人來,人家工人要花時間、花勞力,還要工資,還要材料費,人家給他做一做他不給錢。這個我都遇到過,而且遇了很多次。以前跟我哥哥去做建築,常常遇到很多老闆很刁難,都不給錢,你做工他不給錢,不然就這裡扣一點,那裡扣一點。有的時候他不給錢的,這個也遇到過,真的有那樣慳吝的人,我也遇到不少,做好了不給錢。有的是你做了一個月,發工資的時候他就給你開個三個月的支票。明天都沒錢買米了,開三個月的支票,我們的肚子還要撐三個月不要吃。開三個月的支票你要去換現金,換現金要利息給人家扣,你票開的時間愈長利息愈多,我們實際上拿到工資,七扣八扣剩沒多少。所以我看到這個公案深有體會。
人家去給他工作,做好了他不給錢。他憑什麼?靠他父親官做得大,這個就是以勢欺人。要跟他拿錢,他就用鞭子,「卞父鞭之」,他的父親就用鞭子打人。他雖然平陳有功,但是這個罪,因果報應不是說你做官做得大你就沒有因果報應,不是這樣。《地藏經》上講,不管老幼、貴賤、江湖、夷狄、中國人、外國人,你造了這個業,都一樣的,果報都一樣的,沒有特別的。所以因果報應這個事情是最公平的。世間的法律還可以作弊,因果報應因果律它是最公平的;你會鑽法律漏洞,你怎麼鑽都鑽不出因果律。卞士瑜的父親就給人家用鞭子抽,當然辛辛苦苦給你工作沒錢拿,要給你拿錢還要被你打,當然人家心裡會有怨恨。凡是去給他工作的人,「皆怨曰」,大家都發願,說如果你實在是負我,是欠我的,我不是說無緣無故要向你拿錢,你實在是應該給我錢的,你現在不給我,還打我們,死了以後你應當到我家做牛、做馬來還。
大家發這個願之後,這個也算發願,「須臾之間,卞父死」,卞士瑜的父親死了。「其作人牛孕」,作人就是給他工作的人,他家的牛懷孕,他父親一死,他家牛就懷孕了。「產一黃犢」,犢就是小牛。有一句俗話講,「初生之犢不畏虎」,就是剛生出來的小牛牠不怕老虎。這個叫黃犢,黃犢就是小黃牛。大陸這邊應該有黃牛,我小時候黃牛很多,都在拉車的,牛車,黃牛是拉車的、載東西的,水牛是耕田的。他家產一頭小黃牛,「腰有黑文,橫絡周匝,如人腰帶」。這頭小黃牛的腰部有一圈繞著,橫絡周匝,好像人的腰帶。以前做官的人都有一個圓圓的腰帶,那條牛的皮毛上面,橫絡周匝,好像腰帶。「左跨有白文斜貫。大小正如象笏形」,就是做官的官服,古時候的官服。「牛主呼之曰:卞公何為負我?」牛的主人就叫牠,他看到這個,知道是卞士瑜的父親到他家來投胎做小黃牛,牛主就叫牠,說卞公你為什麼要欠我的錢不給?「犢至,屈前兩膝,以頭叩地」。這頭小黃牛聽到牛主這樣給牠一叫,牠就趕快走到牛主前面,因為牛有四隻腳,前面兩隻腳屈下來,以頭叩地,頭就叩在地上給他磕頭。「瑜以錢十萬贖之」,卞士瑜想用十萬的錢要把這隻牛贖回家。「牛主不許」,但是牛主他不賣,他就要放在他家。「死乃葬」,死了以後才給牠安葬。「瑜為臨說之」,這樁事情是卞士瑜親自為唐臨說的,那時候到了唐朝,隋朝到了唐朝,隋唐,隋朝接下來就是唐朝。
這是古代的公案。現代有沒有?現代有。我大概十幾歲的時候喜歡去逛街,逛街人家常常給我騙錢。人家在街上擺路攤賣藥的,他那個藥講的像仙丹一樣,結果買回家吃,他講的症狀我都有,但是那個藥吃了就是沒效。他講你怎麼樣怎麼樣,都講得很對,我這個藥就是專治你這個的,結果一吃一點效果都沒有。就甜甜的,大概放一些蜜糖,你吃了也不會死,但是沒有他講的那麼好。也有賣武術的,在那邊表演,身體這裡打那裡打,這個傷藥,治跌打損傷的,那個也有。還有賣胃藥的,泡酒的。我在街上看得很多,我很喜歡去看看這些三教九流的。也有算命的、卜卦的,還有勸善的。台灣有個老道士現在還在,八十幾歲,他就是勸善。他說有一次他病得快死了,怎麼治都治不好,後來他不能動,就請人家用三輪車把他拉到宜蘭一個廟,他去許願,他說如果我前生造的罪孽,這個病醫不好,請神明趕快責備,讓我趕快死;如果我病可以好,不死,我要出來弘法利生。弘法利生,他是道教的,但是他也講佛經,他講佛經是外行。他以前講的那些因果報應的,倒是他都有蒐集資料,他都剪報紙。
在民國四十幾年,在台灣發生的事情,民國四十幾年。今年是民國九十七年,中華民國今年是九十七年,大陸只有三十八年。在民國四十幾年,台灣南部屏東就有一個醫生很沒醫德,有錢就醫生,沒有錢就醫死。這樣也算偷盜,謀財害命。後來有一戶人家,他的家人被他不曉得怎麼醫死了。醫生有醫德的人現在不多,真的沒有醫德。有人曾經看到做醫生的人,後面冤魂都跟著一排,都等著要命的。這戶人家是鄉下人,很生氣,說你死了之後會變牛去還債,好像人不平會發這個願出來。真的那個醫生死了就投胎到他家去做牛,牠身體的皮毛有浮出他的姓名出來,然後這個牛主一叫牠就答應,一叫牠就答應。後來他兒子看到也是很沒面子,他父親怎麼變成一頭牛,而且身上的皮毛浮出他父親的名字,一叫牠就答應,一叫牠就答應。他兒子也是用錢想要把牠買回來,他就是不賣。後來報紙照相去登報。
另外一個跟偷盜是不相關的,是借屍還魂。借屍還魂大家有沒有聽過?就是人死了,他的身體壞掉了,但是他壽命還沒到,陰間要把他放回來,放回來他身體壞掉了,這時候陰間的神,我們在《地藏經》看有大鬼王、小鬼王,就是幫他找一個身體,就是這個人壽命到了,死了,就借他的身體,讓他的神識附在他身上,這個叫借屍還魂。這個我想大陸應該更多,只是現代人比較不說這些,說這些大概會被人家說迷信,你是迷信。迷信兩個字給你扣上去,那個都沒有,沒有這回事。事實上就是有這回事。
這是一個女孩子,才十八歲,是金門人。不知道什麼原因,這個女孩子就落到海裡被淹死,淹死她的陰魂就在海邊徘徊,中陰身就在那邊徘徊,在那邊哭哭啼啼。後來遇到,這個已經是四十幾年前聽的故事,大概四十二年前聽的故事,今年五十八歲,四十二年前,我大概十六、七歲聽到這個故事,我聽到這個故事已經發生十幾年了。神明,因為台灣神廟很多神,什麼王爺,神很多。那個神很同情她,她壽命還沒有到就被淹死了,淹死了幾天屍體就腐爛掉,你要再回去那個不能用了,所以他說他幫她找一個身體。就找到台灣本島麥寮,在雲林縣麥寮,有一個婦人大概五十幾歲壽命到了,壽命到她就死了,死了,神就帶這個小姐的靈魂進去這個婦人的身體。這個婦人死了,神識斷了,她離開身體,女孩的神識就進去了,屍體轉換的時間幾個小時,它還沒有壞掉,器官還好好的,她又活過來。活過來講話聲音也不一樣,動作也不一樣,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什麼名字,她講出來的名字怎麼跟他太太的名字不一樣,很奇怪。他說妳怎麼了,怎麼昏死過去,現在醒來怎麼變一個人?她先生就覺得很奇怪。她就說她不是這裡的人,她是金門人,她什麼時候掉在海裡面死了,然後有一個神帶她來這裡借他太太的屍體。她先生聽了也是不可思議,他也沒有遇過這個事情。後來他也是只好認了,她又活過來了,那你怎麼辦?你總不能叫她再死。活過來講話就不一樣,她原來家裡什麼東西都不知道,也只好這樣。
後來這個消息就傳出去了,記者就去採訪,報紙就登出來。這個人現在還在不在我不知道,我聽故事的時候那個人還在。所以這個勸善的老道士(那時候他還不是老道士,現在是老道士,那時候還是年輕的道士),他就說,不相信我帶你們去她家。那時候我心裡就想我一定相信,你報紙都拿出來了。借屍還魂。有人看到她先生,以前都騎腳踏車,有一天她先生要回家,他們鄰居就有看到,她先生後面怎麼載一個女孩子?他太太死了,她先生載一個女孩子回家,跟著他回去。這個都是真的,一點不假。這個不是迷信,一點都不迷,我敢這麼說。
現在活了五十幾年,見聞的事情也比較多,所以我現在要寫,包括這些超度遇到的事情,我要寫也是跟古人一樣,我可以寫一本,現代這種奇聞怪談,但都真的是這樣,真的就是這樣。以前在圖書館師父不讓我寫,寫了人家說你妖言惑眾。我在圖書館十幾年就遇到很多,奇奇怪怪的,譬如小女孩被車撞死,打電話去找館長;還有她生魂出竅,在長庚醫院有個佛學社,我每一年都去做三時繫念。醫院每天都有死人,所以醫院磁場是最不好的。愈久的醫院,愈大的醫院,愈老的醫院,磁場都愈不好,天天有人死。所以在台灣這些民間的大醫院,他們都有做超度,像台大醫院。台大醫院過去每年也都請我去做一次三時繫念,因為有人跳樓死的,讓病魔纏得受不了跳樓死的,陰風慘慘;還有長庚醫院,這兩家算比較大的。台大算是官方的,長庚算是民間的,都是大醫院。
有一次長庚佛學社的同修葉居士,姓葉,她在那邊當總幹事,在醫院上班,發心帶大家念佛共修。有一次我去講經,她也有請法師去。他們給醫院申請一個佛堂,他們醫院也有開放,有佛堂、有基督教教堂,醫院都有,佛堂她負責。有一次她就來跟我講,她說她們醫院裡面有一個看護,專門幫人家照顧病人的,常常被病人附在她身體。就是醫院的病人,這個病人他還沒有斷氣,但是已經不省人事,一口氣還在,還插著管子,還在呼吸。但是不能講話,眼睛也睜不開,還沒有死,醫生還沒有判定腦死,還在呼吸。然後這個病人就附在這個看護的身上,就跟他家人講,他覺得他自己快不行了,叫她回家,他的西裝哪個口袋有支票多少,哪些事情該怎麼辦怎麼辦,就借她的身體給他家人講。葉居士來問我這個問題,一般是說人死了他再去附人家的身體來講話,這個大家一般比較沒有疑問,他已經離開他身體,他這個還沒斷氣。這個叫生魂出竅,附在人的身體。附在她的身體他就講話,講的他家人就不得不信,因為那個看護也沒有去過他家,而且講話的口氣就是她先生的口氣,叫她哪些事情怎麼安排,借那個看護的身體。
葉居士來問我這個問題。我說這個問題我還是第一次聽說。後來聽師父講經,也有這樁事情,人還沒有死,在昏迷的狀態,他的神識去附在別人的身上。就是我們一般講生魂出竅,那個人還沒有死,但是他生魂出竅,離開他這個身體去借用別人的身體,因為他那個身體已經不能作用,不能講話。這個看護被附得受不了,她講不幹了,不去幹這個工作,太累、太辛苦,被附體很累、很辛苦。這個我們現在看得很多。這些你說是迷信嗎?我看一點都不迷,都是如是我聞,事實真相。在台灣官方有一些方面他們遇到的很多,但是不敢講,講了怕人家說他迷信。他為了面子的問題,明明遇到了他也說沒有,打妄語。真的是有,不是沒有,因果報應都是讓我們可以提高警覺的。
所以我們看到偷盜這個業,實在講你偷盜無非是想佔人家便宜,佔得了便宜嗎?俗話講,吃虧就是佔便宜,真的是這樣,學吃虧的人他是佔最大的便宜。一直想要佔別人便宜的,到最後是自己吃虧,損到自己的福報,自己的福報折損了。你偷盜別人的財物,將來要還債的,不是偷了就沒事,墮地獄、墮餓鬼,還要到畜生道去還債,到人道來還得還,那個很不好玩。所以明白因果,你給他打死他都不敢去幹這個事情;不明白因果,他無知,所以他敢做這些惡業。譬如說你偷盜,你無非是想得到利益。你如果知道這個因果報應,你想得到利益反而得到的是損害,還有誰會去幹這個事情?幹了這個事情不是很冤枉嗎?所以儒家講,「君子樂得為君子,小人冤枉做小人」。君子他樂得做一個君子,他樂天知命,知道命中有時自然有,命中無時莫強求。小人他就是強求,非法的去求,求來的還是自己命中有的,而且被打了折扣,你說冤枉不冤枉?所以小人冤枉做小人。我們看卞士瑜的父親,你看官做那麼大,一品官,在古代很大,慳吝,佔別人便宜,人家做工錢不給人,偷盜工人的錢,所以死了變牛去還債。果報言之可畏,所以不得不謹慎。明瞭這個因果,自然對這個就會小心謹慎,我們對偷盜這個業會愈來愈減少,到最後就可以完全做到不偷盜。
今天時間到了,我們就講到此地。明天剛好是十齋日,大家就誦《地藏經》,多了解因果,《地藏經》都是講因果的,大家誦《地藏經》。我們這個課下次我們再接著講,這一切都看佛菩薩安排,佛菩薩自有安排。我們今天就講到此地,我們下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