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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凡四訓  (第二十七集)  1978  台灣華藏大專講座  檔名:19-003-0027

  請看「俞淨意公遇灶神記」。在沒有讀這一篇之前,先略略的介紹幾句話。《了凡四訓》,過去尤惜陰居士曾經說,這是奉行《感應篇》功過格的事實。了凡先生所用的功過格我們在《德育古鑑》裡面刊出來了,換句話說,這個《德育古鑑》就是一部功過格的感應錄,完全是依功過格而編的,不但是教我們修,實在是更能夠叫我們加強信心。「俞淨意公遇灶神記」這一篇,可以說對於《了凡四訓》裡面沒有說到的地方它做了一個詳盡的補充,換句話說,都是深有利益於世道人心的好文章,我們同樣的把它當作寶典來受持。讀了之後,我們自己更應當深深的反省、檢點,尤其在今日之下,必須要認真的修學才能夠趨吉避凶,轉災禍為吉祥。我們看經文:

  【明嘉靖時。江西俞公。諱都。字良臣。多才博學。十八歲為諸生。每試必高等。】

  首先把俞先生他的年代說出來了,他是明朝嘉靖時候的人,跟袁了凡先生可以說是差不多的時候,是同一個時代的。嘉靖年間國家也做了不少事情,佛教裡也有一樁大事情,就是《大藏經》的刊行。在從前《大藏經》都是摺疊的本子,我們現在叫版本,諸位在寺廟裡面看到,誦經拜懺時用的那個疊本,從前經書統統是疊本,沒有這樣裝訂,沒有用線裝裝訂。用線裝裝訂的就改成叫方冊的版本,不用這個疊本了,叫方冊版本。第一部就是嘉靖年間編印的,這一部藏經就叫做《嘉靖藏》,嘉靖是指年代,這個年代所編輯的。主持的人是憨山大師,憨山德清和尚,是他發起主其事的。編輯地點在金山,所以這一部經也叫做《金山藏》。這是從摺疊本轉變為線裝的一冊一冊的,是從這個時候開始。所以在我們佛門裡面也是一樁很大的事情。現在我們看到《中華大藏經》第二輯,它的原本就是《嘉靖藏》,這是把《嘉靖藏》縮小了,現在在台灣重印,這一部《藏經》到現在差不多是五百多年了。國家跟佛教裡都有這樣的盛舉,你看看這些感應道交的人也特別多。

  在江西這個地方有一位俞先生,他的名叫『都』,字『良臣』,多才博學,書念得很好,很有學問,『十八歲為諸生』,此地講的「諸生」是俗話講的秀才,『每試必高等』,可見確實有聰明過人之處。

  【年及壯。家貧授徒。與同庠生十餘人。結文昌社。惜字放生。戒淫殺口過。行之有年。前後應試七科。皆不中。生五子。四子病夭。其第三子。甚聰秀。左足底有雙痣。夫婦寶之。八歲戲於里中。遂失去。不知所之。生四女。僅存其一。妻以哭兒女故。兩目皆盲。公潦倒終年。貧窘益甚。自反無大過。慘膺天罰。】

  這一段說出他壯年的時候非常之潦倒。我們從這文裡頭,按照順序來看。年歲大了,家境也不好,靠著教書為生活,那個時候叫私塾,當然學生也不多。在這個時候,他與他這些同學,『同庠生』就是同年進學的,現在講就是同學,『十餘人,結文昌社』,這個文昌社就是結一個會,志同道合的人聚集在一起,實行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,就是照那個方法來修學。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,我們現在印在《安士全書》裡面第一部,可以說《安士全書》的上半部就是這篇東西。在過去一般讀書的人對於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都是普遍的重視。這一篇文章幾乎在小孩的時候,七、八歲的時候,家長或者是老師就教他背。你看我們《印光大師文鈔》裡面還囑咐我們,家裡有子弟,他上學的這個年齡就應當教他背《陰騭文》、背《感應篇》,確確實實是有好處的。文字都不長,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也只有一千多字,《感應篇》也是如此,都是不長的文章。

  他們這幾個同學結社力行《陰騭文》,就是依這個來修行,就叫文昌社,遵守文昌帝君的遺訓。《陰騭文》裡面對於惜字紙、放生、戒淫、戒殺、戒妄語都說得很詳細。『行之有年』,他們結這個社,大家在一塊修行也過了好幾年,這年數大概看起來也不少,為什麼?『前後應試七科』,經過七次的考試都沒有考中,這是從秀才考舉人,始終沒有考中。生了五個兒子,四個兒子死了,剩下的一個,剩下一個老三丟掉了,其餘的我們不必講了,我們也趕時間。這五個兒子,老三是最聰明的,哪裡曉得八歲的時候在外面玩耍,不見了,失蹤了。生四個女兒,死了三個。他這個太太一共是生九個,除掉這個失蹤的兒子之外,現在眼前就剩下一個女兒。所以在這種悲痛之下,兩個眼睛就哭瞎了。俞先生『潦倒終年,貧窘益甚』,家境愈來愈困難。『自反無大過』,自己反省反省好像沒有做什麼大的罪惡事情,為什麼老天爺給他這樣重的懲罰?好像上天都沒有保佑他。

  【年四十外。】

  四十以後。

  【每歲臘月終。自寫黃疏。禱於灶神。求其上達。如是數年。亦無報應。至四十七歲時。】

  四十以後,大概有六、七年,每一年臘月三十晚上,俗話講民間風俗,這個時候灶神爺上天,把這一家人的善惡都要奏給玉皇大帝。所以從前那個灶神的對聯,「上天奏好事,下地保平安」,灶神的對聯。他自己每到這個時候自己寫一個疏頭,託灶神爺帶到天帝那裡去。這樣好幾年也沒有感應,『至四十七歲時』,四十七歲有了感應。

  【除夕。】

  也是在臘月三十。

  【與瞽妻一女夜坐。舉室蕭然。淒涼相弔。】

  這個幾句,諸位就想想,俞先生家境多麼的淒慘。

  【忽聞叩門聲。公秉燭視之。見一角巾皂服之士。鬚髮半蒼。長揖就座。口稱張姓。自遠路而歸。聞君家愁嘆。特來相慰。】

  四十七歲除夕的那一天晚上,跟他妻女枯坐的時候,忽然有人敲門。他『秉燭』,這是夜晚,點著蠟燭把門打開,看到有一個人,這個人『角巾皂服』。這個角巾在從前就是一般隱士們用的,它不是帽子,就是一塊方的布紮在頭上,這個叫角巾,修道的人往往也是這種打扮。這個皂服,皂是黑色,穿著黑色的袍子。『鬚髮半蒼』,看這個年歲大概總是有五、六十歲了,五十開外。『長揖就座』,很有禮貌,給他一問訊,作揖,坐下來。自己介紹,他姓張,從遠路而歸,走到你家門口,聽到你家裡面愁嘆的聲音,我特地來慰問慰問,把這個來意說明了。

  【公心異其人。執禮甚恭。】

  俞先生見到這麼一個陌生人,心裡也感覺得很奇怪,但是看看他的儀表、談吐,好像這個人很不凡,對他非常的恭敬。尤其在這個時候,在這種潦倒的時候,諸位想想,世態炎涼,哪裡還有朋友來慰問,尤其是臘月三十晚,家家都是團圓,誰到你家來慰問?在這種時候有一個人來慰問,當然心裡非常感激,所以對他很恭敬,『執禮甚恭』。

  【因言生平讀書積行。至今功名不遂。妻子不全。衣食不繼。且以歷焚灶疏。為張誦之。】

  他是滿腹的牢騷,自己確實是有才有學,可是一直到這麼大的年歲,四十七歲了,那個時候的讀書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功名,學而優則仕,有了功名之後,靠國家的俸祿才能夠養家糊口,讀書人要是考不取功名,自己要是家境很清寒,沒有一點基礎,就相當之苦。從這裡我們能看到俞先生很苦,而遭遇到種種的不幸。他就說他自己生平讀書以及他的行持,好像都沒有什麼大過失,為什麼到現在功名不遂,妻子不能保全,兒女夭折的那麼多,衣食不繼,生活都成問題?同時又說,這些年來每年都在灶神爺那裡焚疏,他所寫的這些疏頭都還記得,把疏裡頭的意思說給張先生聽。

  【張曰。予知君家事久矣。】

  我對於你們家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,換句話,你不必再告訴我了,你家的事情我知道得很清楚。底下的話就責備他了:

  【君意惡太重。專務虛名。滿紙怨尤。瀆陳上帝。恐受罰不止此也。】

  這一段的意思前面《了凡四訓》裡頭沒有提到的,換句話說,必須有這麼一個補充,這個事不是在袁了凡一個人,俞淨意先生他也遇到了,一個遇到雲谷禪師,改過自新,一個遇到灶神,一樣的把命運改轉過來,這是講他什麼?你的『意惡太重』。底下就發揮說明什麼叫做意惡。讀書積行『專務虛名』,他自己每年在灶神面前所焚的這些疏表都是些怨天尤人的詞句,換句話說,沒有一點悔改的意思,這是褻瀆上帝,恐怕上帝給你的懲罰不只如此,換句話,恐怕還有重的、大的災難在後頭。

  【公大驚。】

  他這些事情沒有別人知道,這個陌生人他怎麼會曉得?經過他這麼一說,心裡很吃驚。

  【曰。聞冥冥之中。纖善必錄。予誓行善事。恪奉規條久矣。豈盡屬虛名乎。】

  他聽了也有點不服氣,他說我聽說冥冥之中,這就是鬼神的鑑察,很小很小的善鬼神也知道,我這麼多年來結文昌社,我們跟同學們立下了誓願要力行善事,文昌社裡訂的一些規條,就是等於戒律一樣,大家都要遵守的,我也是遵照著奉行,沒有違犯,難道這些統統都是虛名嗎?

  【張曰。即如君規條中惜字一款。君之生徒與知交輩。多用書文舊冊。糊窗裹物。甚至以之拭桌。且藉口曰勿污。而旋焚之。君日日親見。略不戒諭一語。但遇途間字紙。拾歸付火。有何益哉。】

  這是就他的規條裡面舉出幾樁事實來給他解釋,給他說明。這個《陰騭文》裡面很重視惜字紙,當然他們文昌社裡面有這一條,這個灶神張公就跟他講,你們既然有這麼一條,就應當依教奉行。可是事實上不然,還是將這些書或者是寫的文章,這都是字紙,這些舊冊,舊冊都是指的書,舊書,用來做什麼?糊窗子。現在年輕的同學們不知道,現在哪有用紙糊窗子?都是配的玻璃,玻璃還得講求花紋,還得講求美觀,年歲大一點的人也許還知道,過去的窗是紙糊的。用字紙糊窗的確實很多,這是大不敬,或者是用字紙包東西。這樁事情也有很多同修來問過我,說現在用字紙糊窗的事情是沒有了,誰也不願用字紙糊窗,太難看了,壁紙漂亮的多得是,儘管你去挑選,誰家裡會用字紙糊窗?已經沒有,但是用字紙包東西常見。

  這個地方我們要懂得,我們自己盡量的避免。別人造這個罪業,你要勸他,他必然起反感。這個事情,就是看到人家跳火坑,你也沒辦法把他拉回來,只有從我們自己本身做起。你要勸他,他說你迷信,大家都用字紙、報紙包東西,我為什麼不能包?幾個人懂這個道理?叫你惜字紙這個意義,過去的字紙跟現在不同,從前諸位想想,那些書籍都是木刻版本雕刻,要不是真正有價值的文章,誰肯花那麼多錢刻一本書?那個字是一個一個雕的,沒有像現在這種活字排版,現在再照相更方便。所以從前出一本書非常不容易。因此既是書,都是好東西,文以載道。書破了要你去補,修補。實在破得不能用了,恭恭敬敬的把它焚化,不敢褻瀆。這是什麼?這是重道,也是我們通常講的「一切恭敬」裡面對於法寶之恭敬。

  經書是屬於法寶之一,現代雖然印刷術發達了,我們對於經書還是一樣要尊敬,敬才有福,褻瀆就是造罪業,換句話說,折自己的福報。不知道的人天天在那裡折福,那無可奈何,我們曉得的人就不可以這樣做法。雖然是包東西,也盡可能的避免用字紙,甚至於用報紙,不得已的情形之下可以用。換句話說,我們要包東西應當要買一點像牛皮紙、包裝紙之類的,家裡預備一點放著,盡可能的不要用字紙去包東西。這是我們讀到這裡,曉得了,我們就應當這樣做法。縱然這個道理想不通,你只要照這樣做,保險你有福報。你說幾時這個道理想通了我再做,恐怕到想通的時候,壽命也差不多了,想做就來不及了。聖人教我們怎麼做就怎麼做,別管他什麼道理,這就是有福之人。

  這是說這一條,說是這個俞先生,你看到你的朋友或者是你的學生這樣做的時候,你從來也沒有勸告他一聲,也沒有一次阻止。不過是在外面道路上遇到字紙,撿一點去焚化,這不就是做給外頭人看的嗎?這不就是圖務虛名嗎?換句話,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就不做了,這是一樁事情。第二樁又舉了:

  【社中每月放生。君隨班奔逐。因人成事。倘諸人不舉。君亦浮沉而已。其實慈悲之念。並未動於中也。】

  這是講放生。所以這個修善,這個地方講意惡,戒什麼?意地善,什麼事要從心地裡面發出來。別人提倡這樣做,你就隨喜跟著做,人家不做你就不做了。你心地真正有慈悲,真想放生?沒有,看到別人放生,心裡喜歡,我也隨喜一點,別人不做就算了,不是出於真心,不是自發。隨喜當中也沒有盡到力量,這個隨喜功德是要盡力這才叫隨喜,沒有盡到力不叫隨喜。所以這是並沒有慈悲之念,在外面還標榜著我是一個仁慈之人,實際上,心裡面毫無仁慈。

  【且君家蝦蟹之類。亦登於庖。】

  你們家的廚房裡面依然有『蝦蟹之類』,這些還是生命。

  【彼獨非生命耶。】

  換句話說,依舊還是吃眾生的血肉。文昌社裡面,可能他不是長素,大概一個月有幾天吃素的,這是指這個。

  【若口過一節。】

  這就講的妄語、惡口、兩舌、綺語,換句話說,統統都犯了。

  【君語言敏妙。談者常傾倒於君。】

  這個人是能言善道,又有才學,很會說風涼話,會諷刺人,用的詞句都非常之巧妙,所以大家聽到的時候都能夠被他折服。換句話說,他有辯才,無理的事情到他,他也能把它說成有理;換句話說,強詞奪理,他有這個本事。

  【君彼時出口。心亦自知傷厚。】

  他雖然說得很痛快,可是自己還有這麼一點良心,曉得什麼?有傷厚道,說話太刻薄,不肯輸人。這個底下小註說,「幸有此一點良心,為今後轉禍為福之機」。他還有這麼一點點,這一點要是沒有了,灶神爺就遇不到。為什麼?灶神到他家跟他講他也不聽。他還有這麼一點良心,換句話說,這個人還是可教,還是能回頭,叫他多吃一點苦頭還是可以回頭的。這是他四十七歲的時候,灶神爺到他家,機緣成熟了,把他這個夢點醒。

  【但於朋談慣熟中。】

  就是這些熟悉的朋友們當中。

  【隨風訕笑。不能禁止。舌鋒所及。觸怒鬼神。陰惡之註。不知凡幾。乃猶以簡厚自居。吾誰欺。欺天乎。】

  這是講妄語之過,在這些朋友談論當中,言語不讓人,不讓這就是大毛病。我們昨天讀《了凡四訓》末後一篇「謙德之效」,謙虛的反面就是不能夠忍讓,所以說「滿招損,謙受益」,這就是自滿自大,一個人言行如此,鬼神都厭惡,都討厭他。所以說,『陰惡之註,不知凡幾』,《地藏經》裡面所講的,「閻浮提眾生,起心動念,無不是罪」,自己還不知道,還以『簡厚自居』,認為自己很厚道,自己還是個好人,你這是欺誰?難道你能欺天嗎?

  【邪淫雖無實跡。君見人家美子女。必熟視之。心即搖搖不能遣。但無邪緣相湊耳。君自反身當其境。能如魯男子乎。遂謂終身無邪色。可對天地鬼神。真妄也。】

  這是舉出意惡裡頭最重的殺、盜、淫。邪淫雖然沒有實跡,就是沒有這個事情,但是怎麼?他有這個意思,有這個心,不過是無緣而已。所以叫他自己認真的反省,如果有因緣湊合,你能不能『如魯男子』?這個「魯男子」是說《孔子家語》裡頭一段話,一段記載,春秋時候魯國有這麼一個人,確確實實做到不動心,那才行,那才叫真正的『終身無邪色,可對天地鬼神』。你能不能做到?做不到!

  【此君之規條誓行者。尚然如此。何況其餘。】

  這是你們文昌社訂的規條,你都做不到,其餘的更不必說了。從這個地方來看,可見得張先生所說的專務虛名,這個話說出來,一條一條舉出來,這他沒話說。

  【君連歲所焚之疏。悉陳於天。】

  你每年所寫的這些疏文,灶神爺確確實實幫你送到天上,交給天帝。

  【上帝命日游使者。察君善惡。數年無一善行可記。】

  我們昨天念過,「舉頭三尺有神明」,我們要相信,不能不信。現在這些邪鬼惡神充滿了世間,心地要不正,必然走邪道。好像今天報紙都有,輿論上要請政府取締這些邪教,就是所謂是家庭裡面設教的佛堂、神壇。我聽說在目前就有二千多所,這是知道的,還有些不知道的,不曉得有多少。這些事情確實妨害了我們佛教。鬼神之事真正是有!可見上帝對他不是不關心,天天派這個神考察,這些年當中沒有善事可記。

  【但於私居獨處中。見君之貪念。淫念。嫉妬念。褊急念。高己卑人念。憶往期來念。恩讎報復念。憧憧於胸。不可紀極。此諸種種意惡。固結於中。神註已多。天罰日甚。君逃禍不暇。何由祈福哉。】

  這些話說的我們都要相信,鬼神在那裡考察,找不到他有善念,只看到這個人雖然沒有貪瞋痴之行,但是他有貪瞋痴的念,有這個心,嫉妒、褊急、傲慢,『高己卑人』就是傲慢,卑人就是輕視別人,瞧不起人,『憶往期來』,追念過去,期望著將來,『恩讎報復』,心裡面都是這些念頭,這就是說明了意惡。這個小註裡說,「身口意三惡業,意惡為最大,身、口二業都從意惡做出」。所以修行重在修心,心地清淨了,身口自然清淨;意要是不清淨,身口假裝也裝不來。我們看看俞先生,在這個以前這一段,他就是身、口裡頭假裝,意惡是絲毫沒有改變。神明的鑒察特別著重在意惡之中,所以告訴他這個果報,確確實實所說的,不只如此,『君逃禍不暇』,逃避災凶都來不及,你還求什麼福?你哪裡會有福報?

  【公驚愕惶悚。伏地流涕曰。君既通幽事。定係尊神。願求救度。】

  俞先生聽了這些話,這是一個陌生人,對他自己心地裡面隱藏的知道這麼清楚,都把它說出來了,自己確實害怕,聽了怕,伏在地下流著眼淚苦苦的哀求,你既然懂得這些幽微之事,一定是神人,神仙,絕不是普通人,求他來救度。

  【張曰。】

  底下一段這就是講,他還是有一點善根,憑藉這點善根,所以神明來度他。

  【君讀書明禮。亦知慕善為樂。】

  這就是他可以改過自新的一線生機,他是個讀書人,他通道理,也曉得羨慕善行善言,以此為樂。

  【當其聞一善言時。不勝激勸。見一善事時。不勝鼓舞。】

  這就叫還有這麼一點善根,但是善根不厚,煩惱、習氣太重。為什麼?底下就說:

  【但旋過旋忘。】

  一過去了,過去就完了。

  【信根原自不深。】

  他的毛病就在此地,信根不深。

  【恆性是以不固。】

  沒有恆心、沒有耐心。

  【故生平善言善行。都是敷衍浮沉。何嘗有一事著實。】

  毛病就發生在這裡。說實在話,我們學佛的同修,在家出家四眾弟子,我們想一想是不是都犯了這個毛病?我們聽到善言歡喜,見到人行善事也歡喜,但是怎麼樣?過後就忘了,跟俞先生犯的是一個毛病。這不是說我們,俞先生是明朝時候的人,跟憨山大師、蓮池大師是同時候的人。再給諸位說,在往過去,釋迦牟尼佛出世那個時候也是這樣,哪有例外的?如果善根真正深厚,那早就成佛作祖了,成佛作祖的人畢竟是少數之少數。諸位再想想,釋迦牟尼佛示現成道之後,為什麼要說法四十九年,天天在那裡講,諸位想那是什麼道理?就是因為眾生有這些毛病,天天講、天天講,講得耳熟了,習慣成自然,假善也變成真善了。裝好人,結果以後變成真正的好人,就這麼回事情。天天勸,三天不勸人就變樣子了,就這麼回事情。

  所以現在有很多人,想自己幾個人弄個道場,大家在一塊共修,我過去也滿有興趣,也有這麼個理想,結果怎麼樣?我們看得太多了,剛剛創始的時候,那真是菩薩發心,成佛有餘,道場一搞成功,好了,爭名奪利,反目成仇。我所見過許許多多的道場,沒有一個例外的,統統都是這樣,創造的時候大家真發心,彼此一條心;搞成之後,他要當什麼長,他要管什麼,這就鬧意見,不服氣,所以很難很難。因此我們想到過去這個叢林寺院裡,為什麼要分座講經,天天講?再想想釋迦牟尼佛,為什麼四十九年一天都不休息?你想他那個團體,不說別的,經上所講的常隨眾,一千二百五十五個人,真的,要不天天勸,裡面不打架了,他不鬧意見?所以釋迦牟尼佛四十九年沒有一天休息。他要休息一天,裡面就要出問題。這在佛法裡講叫薰習,第一個,善根少的薰習,善根漸漸的深厚;善根深厚的人經過這個薰習,他就悟道了,開悟了。由此可知,這個經教不能一天不講求。

  諸位看看《感應篇》,我們現在印的這個本子沒有,有一本書叫《感應篇直講》,我好像在哪個雜誌上看到,現在也有人印著送。這本書我在香港也帶回來一本,是個木刻版本,版本不太好,就是字不太清楚,將來以後看看我們是用這個原版印,還是重新再做版。《感應篇直講》分量比較少一點,那個裡面就是過去一些處所這些鄉里之間,讀書人每個月訂上日子輪流開講,常常講《感應篇》、講《文昌帝君陰騭文》,勸善的書。可見在從前這樣的講座在我們中國大陸非常的普遍,現在反而沒有。常常講、常常勸,人心有的時候還是不能挽回,再要不講,那還得了!

  所以確確實實,《感應篇》、《陰騭文》跟《了凡四訓》,真的要普遍到處去弘講。我私下也勸勉我們同修要發心,先不必學講經,先就學講這個。至於講法,講的材料,我們慢慢研究,再來編輯。就是像這樣子到外面去講,時間不要超過一個星期,一天講一次,七天就圓滿了,這樣到外面才普遍。所以這個教材要重新編一編,像《陰騭文》、《感應篇》、《了凡四訓》,都把它訂做七次,七次就講圓滿。我們要精編教材,來訓練同修們,大家普遍來弘揚。拿這個做基礎,這才來進到大乘佛法裡面,真正有受用。沒有這個基礎,大經大論好聽而已,跟這個俞淨意一樣,好高騖遠,專務虛名,不切實際,意惡還是改不掉。大的劫難到來,我們想一想,憑什麼能夠避免?這是當前我們急需要做的一個課題。

  俞淨意的這個善根我們有,俞淨意的惡報我們還沒有;換句話說,我們的意惡比他還稍微好一點、輕一點,我們意惡要像他一樣,那個果報就慘了!因與果一定相應,絲毫不爽。古德常說,「一飲一啄,莫非前定」。除非你明心見性,跟《金剛經》所講的,四相、四見破掉了,超越了因果,那個行。四相沒有破,就受因果定律的主宰。在家如此,出家也不例外,出家人還是受因果的主宰。幾時破了我,就是見思煩惱斷盡了,出了三界,才勉強可以說你超出去了。我們很可以以俞淨意公做一面鏡子,照照我們自己。

  底下這個責備就是「信根不深,恆性不固」,沒有長遠心,沒有耐心,所以他生平那些善言善行都是『敷衍浮沉』,統都是務的虛名,『何嘗有一事著實』,就是沒有一樁事情是腳踏實地盡心盡力認真去做的,沒幹過這麼一樁事情,這是說他的行持。底下又說他的意惡:

  【且滿腔意惡。起伏纏綿。猶欲責天美報。】

  想天降福給他,這個『責天』就是求天的意思,天沒有給他降福,這就責備,怪老天爺。

  【如種遍地荊棘。痴痴然望收嘉禾。豈不謬哉。】

  這舉一個例子說,你這個田地裡面都種的是這些荊棘,你還在那裡指望將來收到好的稻米,哪有這個道理?因果不相符。我們同修讀了之後,要認真的去想想,痛改前非,腳踏實地,從心地裡面修起。再回過頭看看《了凡四訓》,照這個方法斷惡積善,養自己的謙德,改自己的毛病,書上一再告訴我們,三年必然有效應。如果勇猛精進,虔誠懇切,給諸位說,半年就變樣子,就不相同了。今天時間到了,我們就講到這裡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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