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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八年早餐開示—佛法傳統教學之殊勝　　（共一集）　　1998/4/25　　新加坡淨宗學會　　檔名：20-013-0022

　　新加坡我們的培訓班，從這一期起專門以《華嚴經》為主，在過去三期我們採取的是《無量壽經》。古德有說《無量壽經》即是中本《華嚴》，在我們這麼多年修學當中，深深體驗到這個說法是正確的。《無量壽經》、《彌陀經》跟《華嚴經》，確確實實是一部經，只是世尊說法有廣略不同，也就是《華嚴經》是細講，《無量壽經》跟《阿彌陀經》是略說；說法雖然不一樣，內容沒有差別。因此，我們如果要透徹的理解《無量壽經》跟《彌陀經》，《華嚴》是很重要的一門課程，它能幫助我們達到理解的目標。這也是我們這一次為什麼要選擇《華嚴》來專修專學，道理就在此地。

　　我們預訂五月十八號在居士林啟講，同學們可以隨堂學習，我們學習的方式完全遵循古人的成規。在中國自古以來，培養弘法人才，擔負起續佛慧命的使命，人才的選拔並沒有特別的培訓班，沒有特別的培訓。所以古時候也沒有佛學院，你們在佛教史裡面，在《大藏經史傳部》裡面去看，從世尊那個時候一直到清朝末年，都沒有聽說有佛學院、有培訓班，沒有聽說過這些名詞。弘法人才怎麼培養出來？就是平常聽經。實際上聽經是四眾同修，出家二眾、在家二眾只要肯發心出來學講，你只要仔細去聽，聽了以後覆小座，中國從前就是用覆小座的方法。覆小座的開端實在講可以推溯到阿難尊者集結經藏，集結經藏就是覆小座。

　　覆小座的規矩非常的嚴格，也就是祖祖相傳的五年學戒，五年學戒不是學戒律，我們要是會到戒律上去就錯了。五年遵守老師的教誡，實在老師的教誡只有三條。我從李炳南老居士那個地方得來的，演培法師從諦閑老和尚那邊得來，我們兩個一聊天，原來得來的完全相同。李炳老跟諦閑老和尚沒見過面，他未曾聽過諦閑老和尚說法過。第一條就是只能夠聽老師一個人的教誡，除老師一個人教誡之外，任何一個人講經說法一律不准聽，這是第一條。第二條就是看文字，無論是佛經或者是世間文字，不經過老師許可一律不准看。第三條就是你從前所學統統作廢，老師不承認，一律作廢，一定要從頭學起。就這麼三條。我跟李炳南老居士他的條件是這三條，演培法師親近諦閑老和尚，老和尚也是對他說這三條。期限都是五年，五年當中一定要遵守。我們自己有聰明智慧，聽經、看經有領悟的地方，可是一律不准發揮，一定把你壓得緊緊的。所以覆小座，完全是覆講，自己不可以加一句話在裡頭，你自己領悟到覺得很好，或者你參考其他書籍裡面，想摻雜在裡面，都不可以。

　　乍聽起來好像這是很苛刻的條件，我們也感覺得老師教學好像很專制、很跋扈、很自大，只有自己，沒有別人。那是我們想錯、看錯了，老師是一番苦心，他是開頭培養一個人的根本智，培養他的忍辱波羅蜜，他能忍。能忍就有成就，世尊在《金剛經》上所說，「一切法得成於忍」，你五年的耐心都沒有，你還會有什麼成就？你想發揮，五年以後再去發揮。五年的耐心都沒有，這個人就不能教，老師要付出那麼大的心血，用那麼多的精神、那麼多的時間，他就覺得是浪費。如果遇到有這樣的學生，真聽話，這是前幾次跟諸位報告過，學生的條件誠敬、服從，真正做到的是依教奉行。這個善知識看到這樣的學生，這是寶，這是希有的因緣，今天在這個社會上找這樣一個學生找不到，到哪裡去找？不可能的。

　　原因是什麼？是我們的生活環境起了很大的變化。過去的生活環境是農業社會，社會是封閉的，我們生活的範圍很小。而且中國兩千多年來接受儒家的思想教育，所以人人都懂得守禮，人人都能尊重倫常，所謂守規矩，從小就養成守規矩的習慣。我們生活在現在這個時代，中國傳統已經捨棄掉，大家都認為那是落伍，那是過時，不要它了。一味的去學習西方，西方民主、自由、開放，西方人著重功利，不懂得倫理。我們在西方住了二十多年，對西方的文化多少也有一些認識。西方人自己滿不滿意？不滿意，西方人看到中國的家庭非常羨慕。中國人實在講把自己祖宗留下來這些根本，他真的敢捨，捨得一乾二淨，去模仿外國人。日本人比我們就不一樣，日本人學習西方，他自己的根本他不捨棄，所以我們在美國還看到，日本人的家庭有三代同堂。中國人在美國，三代同堂沒有了，看不見。日本人三代同堂很多，他的父母、自己夫妻兒女住在一起，一家和睦，這是外國人看在眼目當中是非常羨慕。日本人能夠保存，我們為什麼不能保存？我們看到老人，嫌棄老人、討厭老人，不願意跟老人在一起住，覺得住起來樣樣都不方便。所以中國人在美國，他寧願另外買一棟房子給父母住，不願意住在一起，倫常的觀念沒有了。

　　你今天叫他守法，對他來說非常困難。在古時候這種教條，大家很樂意做，覺得這是正常。老師對於學生要真正關懷愛護教導，要負完全的責任。可是學生要不聽，老師也沒法子教，真想教沒有辦法教，不接受你的教導。過去方東美先生給我講了許多譬喻，像我們雕塑一個藝術品，我們用木雕或者用泥塑，木跟泥一定要聽話，我怎麼做，它怎麼隨順我；如果我想這麼雕，它偏偏要反抗，怎麼雕得成功？一定要能夠聽話，才能夠完成一個藝術的傑作。所以老師他要負因果責任，才能傳道。

　　方先生又舉了一個比喻，比喻畫畫，畫畫一定要上好的白紙，你在上面才能夠作畫。上好的白紙就是這個人，比喻這個人真誠恭敬，過去從來沒有學過，沒有學過就是沒有污染，他那個心是清淨心，是一張白紙，老師好教，怎麼教他能夠領受。如果這張紙已經被污染，那就沒法子作畫，已經被別人塗了很骯髒的東西；或者別人在那裡畫不堪入目這些圖畫，你拿到人家舊紙，你沒法子畫。這個比喻，譬如我那個時候跟他學哲學，你曾經跟過許多人學哲學，你讀過許多哲學的書，你的心被污染，他要教你，你不會完全接受，你會反駁，那個人怎麼說的，那個書上怎麼說的；這個老師還會去花這麼多時間、花這麼多精神來跟你辯論嗎？他不找這個麻煩。他對你什麼？對你恭敬，請你走路，我不行，沒有能力教你，我也沒有智慧，我也沒有學問，你另請高明。這就是你已經亂了，已經被污染，這是他們不喜歡教的，不會選擇這個學生。

　　方先生又給我舉了一個比喻，就是彈琴，這是一個真的故事。在西方有一個豪富人家，他的小孩學鋼琴，也彈得很不錯，遇到了一位音樂家，想跟他學。這個音樂家教學收的費用很高，他去見這個音樂家，這個音樂家知道他以前學過，他說：你彈一曲給我聽。他就彈一曲，彈一曲之後，這個音樂家不教，他說：我不收你這個學生。他說：我可以給一般學生兩倍以上的學費，我要跟你學；他說：你給我十倍的學費，我也不教你。什麼原因？你的指法亂了，你從前學的老師指導都不好，你的指法亂了，你已經養成習慣，現在教你再把它改正過來不可能。這就是你先學先入為主，你成見很深，你已經養成習慣，改過來很難，沒辦法教。

　　所以我過去親近這三位善知識，為什麼他們那麼愛護我？全心全力單獨的來指導我，我就是具備他們理想當中的條件。第一個真誠、聽話，第二個沒有學過；很想學，沒有學過。如果我那個時候也到處聽經，到處去看經，就不行了。我們自己腦子裡頭有許許多多這些東西，拉拉雜雜東西，真是很難清除掉。我們從這個客觀的事實來觀察，現代真的是知識爆炸的時代，哪裡能找一個心地清淨、毫無染污這麼一個學生，找不到了，沒有了。為什麼沒有？現在在外國，小學生上課就用電腦，所有的課業沒有用手寫的，全是電腦打出來。你們現在到外國，聰明的小學生他的作業拿出來就是一本書，印得非常漂亮。韓館長的孫子念小學三年級，老師帶他去旅行，回來之後叫他寫一篇報告。這個小孩才九歲，一個報告寫了十幾天，裡面附著他自己照的照片，附進去，那就是一本書；做得那麼漂亮，電腦做出來的。老師給他多少分？一百二十分，他超過了；一般學生一百分，加二十分。老師要求他的報告寫三頁，他大概寫了十三頁，都在電腦上做作業，不用寫了。電腦裡頭是花花世界，他什麼都知道，電腦裡頭儲存資料，他天天在看，你說那個頭腦裡頭多麼複雜。我們講他聽得太多、看得太多，他就在小電腦螢幕裡頭做，那就不得了。

　　這種情況遇到真正善知識，只有搖頭嘆息，沒法子教了。這個事情我們明瞭，世間人不了解，世間人認為知識愈豐富愈好。知識愈豐富，智慧沒有了、德行沒有了，維繫世界的安定和平，知識只有把這個世界搞亂。今天世界大亂，災難頻繁，什麼造成的？知識造成。如果是智慧，決定不是這個樣子。我們在經上看到，西方極樂世界、毘盧遮那佛的華藏世界那是智慧的成就，不是知識。知識發展到極處，這世界毀滅。科學家已經舉出證據，從地質考古肯定這個地球過去曾經有幾次毀滅性的災難。毀滅性的災難，有來自於太空的星球相撞，有來自於人為的核子戰爭。核子戰爭是科學發展到極處，知識發展到極處，帶來的後果就是這種情形，我們要懂得、要清楚。所以佛法的修學一定要德行、要智慧，如果我們要修養自己的品德學問，在今天說實實在在的話，一定還要靠中國傳統、大乘佛法，才能夠帶來舉世眾生真正的幸福美滿。

　　不但我們有這個感觸，七十年代英國湯恩比博士他也有這個認知，所以他說真正能解決二十一世紀的問題，只有中國孔孟的學說與大乘佛法。他這個說話才提醒西方人的注意，所以西方人現在著名的大學裡面都開漢學，非常認真研究中國的學術。你要問他為什麼要研究中國的學術？絕對不是說中國將來會強大，那是另一碼事情。這個學術能解決他自己本身不能解決的問題，真正目的在此地。救他自己的國家、救他自己的人民，要中國的傳統、要大乘佛法，這是我們不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