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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八年早餐開示—來也空空，去也空空　　（共一集）　　1998/11/21　　新加坡淨宗學會　　檔名：20-013-0149

　　昨天晚上李會長告訴我，洪老居士晚上做了一個夢；我們去看他，送他一串念珠；他說他平常的妄念很多，拿到這串念珠之後，妄念就少了，晚上做了一個夢，境界非常清楚。看到有兩個人，一男一女來看他，他問他︰「你們是從哪裡來的？」這兩個人說︰「我們是玉皇大帝派來保護你的。」並且勸他要忍耐；洪先生一生沒有耐心，性情很急；他點頭，他懂得。然後又告訴他：「來也空空，去也空空。」他聽了能明白，也很歡喜，這樣就醒過來。醒過來之後，這兩個人就不見了，看看時間正好是夜晚十二點。他說他已經八十歲了，決定不會欺騙人，這是真實的境界。

　　這兩句話可以說，將般若的義趣完全說出來了，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講得出來的。不但我們沒有來之前空空，走了以後空空，就在現前何嘗不是空空？佛告訴我們事實真相，如「夢幻泡影」。夢、幻、泡、影，這四樣東西都不是實在的，我們講假相。這種假相存在，時間極其短暫，佛在經上形容「如露如電」。如露是講相續相，如電是講剎那際，說明諸法實相確確實實是這個樣子。明白的人、覺悟的人就稱之為佛、稱之為菩薩；不覺悟的人、迷惑的人，以為這個是真有的人，這就叫凡夫。所以凡夫跟佛菩薩沒有差別，差別就是在一念覺、迷，覺悟的人在夢幻泡影裡面得自在，迷人就過得很辛苦。由此可知，我們果然明白這個道理，了解事實真相，那就是佛告訴我們「緣生」，緣起性空。緣很複雜，有善、有惡、有無記，唯有真正覺悟的人，他運用得非常恰當，能夠幫助那些沒有覺悟的人都能開悟，這就是諸佛菩薩普度眾生。

　　知道諸法「無所有」，空空是無所有，「了不可得」，能得的念頭、所得的一切物都是空空，我們的心才真正回歸到平靜，回歸到清淨平等。清淨平等是我們的本性，是我們的真心，也是宗門所說的明心見性。因此我們也能體會到，世尊一生講經說法，為什麼用那麼多的時間講般若，《般若經》講了二十二年，原因就是一切眾生不知道事實真相，不知道諸法皆空，不曉得這個道理，所以不能行菩薩道。所謂菩薩道，是覺悟之道，我們對一般人講菩薩道人家不懂，講覺悟之道他就好懂。凡夫走的是迷惑之道，迷惑之道裡面才出現十法界、六道、三途；迷得重的出現三途的現象，稍微輕一點是六道的現象，再輕一點是四聖法界的現象；都是迷，都沒有契入空理，契入空理他就證得一真法界。一真也是勉強說的名相，如果我們執著有個一，執著有個真，又錯了。一的對面有多，真的對面有假，豈不是惠能大師所講的一多、真假是二法，二法就不是佛法。所以一真，「一」的念頭沒有，「真」的念頭也沒有，那才是真正的一真法界。由此可知，稍稍起心動念就錯了。

　　我們學佛要怎麼學法？宗門常講「從根本修」。根本是什麼？一念不生。連一念不生這個念頭也沒有，自己心地很清淨，沒有一切念頭的時候，「我現在一念不生」，你已經生了一念，你生了一個「一念不生」的念頭，這就錯了。初學的時候，宗門用的方法是盤腿面壁，這是初學。學什麼？學不起心、不動念，不分別、不執著。學成之後，要在生活當中去鍊，六根接觸六塵境界，面對境界還是不起心、不動念，不分別、不執著，你就成功，這個時候所有一切境界都是一真法界。諸位要曉得，一真法界沒有離開十法界，也沒有離開六道，也沒有離開三途，所以法界才叫一真。如果真的有六道，真的有三途，真的有十法界，法界怎麼能叫一真？轉變在心，轉變在認知，你認不認識境界的實相，就是我們常講宇宙人生的真相，你能不能認清楚。

　　所以天人這兩句話意思很深，認識清楚了，我們會很歡喜，掌握這個緣，成就無量的功德，所謂積功累德。凡夫錯認了境界，造作罪業。造罪不是有意的，佛法裡面講所有一切罪業的根源是愚痴，痴就是不了解事實真相，所以才會把事情做錯，也就是緣用錯了。覺悟的人了解事實真相，起心動念、一切作為都是積功累德。積功累德是我們世人的概念，在覺悟的人有沒有這個念頭？沒有。十法界裡面的人有這個念頭，一真法界的人沒這個念頭，正所謂是「作而無作，無作而作」，眾生有感，佛菩薩就有應，感應道交是那麼樣的自然，決定沒有起心動念。

　　古德有比喻，像我們敲磬，我們敲比喻眾生的感，磬發出的音聲比喻佛菩薩的應，實際上佛菩薩的應是自性的感應。我們很難理解的是把佛菩薩看作一個人，把一切諸法都看作一個實體，所以佛講的大乘經義，我們沒辦法體會，而不知道盡虛空遍法界一切事物都是自性。宗門覺悟的人常說「頭頭是道，左右逢源」，這兩句話說盡了事實真相。換句話說，虛空法界只是一個自性而已。自性能變，感應是所變，所以哪個地方有感，哪裡就有應，感應道交，絲毫不爽。我們跟佛菩薩有感應，我們跟一切人、一切事、一切物，物裡面就包括十法界，都有感應。感應的理跟事很深很廣，這在經上常講，我們要細心去體會，要深深明瞭這個道理，然後我們就曉得怎樣學佛、怎樣作人、怎樣過日子，達到真正的幸福美滿。

　　世間人常講「真善美慧」，佛法裡面講「常樂我淨」，是真有。可是十法界裡頭的人沒有，一真法界裡面的人有；也就是說起心動念的人沒有，不起心、不動念的人有。或者我們從比喻上說，這個比喻也是佛經裡頭常說的。佛常常把我們的心比喻作水，水在平靜的時候，不起波浪的時候，水像一面鏡子一樣，外面的境界照得清清楚楚，那個就比喻真善美慧，就比喻著常樂我淨，有。可是水一起波浪就沒有了，雖然還能照境界相，支離破碎，所以就失掉了。由此可知，諸佛菩薩的心即使應化在六道，隨類現身，隨緣說法，他還是平靜的。不但是他說法說而無說，無說而說，他示現現而無現，無現而現，所以他永遠處在一真的境界裡頭，他的心永遠保持像水那麼樣的平靜。自性的功德就是水的光，照見一切萬法。我們現在照的是什麼？我們的心在動，在十法界裡面，愈往下心波動愈大，愈往上波動幅度比較小，幾時你的心在境界裡不動了，以《華嚴經》來說，你最低限度的位次都是圓教初住菩薩，你開始穩住不動，自性的般若、解脫、法身都現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