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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嘉禪宗集  (第十四集) 1979/7  台灣圓覺寺  檔名:09-012-0014

  【不三之三而言三。不一之一而言一。一三非三尚不三。三一之一亦何一。一不一。自非三。三不三。自非一。】

  句子乍看起來是委曲宛轉反覆的給我們說明,這是在言語上不得已的一種施設。前面一句是總綱,一真之理、三乘教法都是方便說。真正懂得「至理虛玄,窮微絕妙」,這兩句話真正體會了,底下這些話一看就明瞭,一與三都說不上。『不三之三而言三,不一之一而言一』。幽溪大師小註說,「欲使忘三」,就是叫你離三這個相,要想叫你離三這種相,就是離三這個執著,不要再執著三乘,「先須了其不三」。要知道如來設施的實相,在真如理體裡面不但沒有三,連一也沒有,所以叫你先要了解理體是「言語道斷,心行處滅」的。「欲使忘一,先須了其不一,是則不三之三則可忘,不一之一則可泯也」,這是心裡面真正到了清淨寂滅。說三也好,說一也好,心裡面非常清楚三是方便說,一也是方便說,說三不能說是定三,說一也不是定一,三就是一,一就是三,要懂這個道理。

  怎麼三就是一、一就是三?一體之多面,體是一個,一體之多相,要懂這個道理。體是一個,相是有差別的,相是無量無邊的,無量無邊的相是一個體,所謂是「以金作器,器器皆金」。多不是定多,一不是定一,先要曉得這個原理,下面就容易懂了。『一三非三尚不三,三一之一亦何一』,一就是三,三就是一。「即一之三,則三即一」,一就是三,三就是一,所以說三非定三;三非定三,所以說「尚不三」,尚且沒有三可得,不能有定三可得。三就是一,一就是三,「三一之一亦何一」,一也不能說定一。『一不一,自非三,三不三,自非一』,這個好懂,不必解釋。

  【非一一非。三不留。非三三非。一不立。不立之一。本無三。不留之三。本無一。】

  這就是告訴你一與三也不存在,一與三也是假名而已,萬萬不可以執著。初學的人習氣很重,就是無始劫以來積習難忘,不要說我們初學人,你看看大經裡面常講的,連那些阿羅漢、權教菩薩習氣還是忘不掉。說三執著三,說一執著一,這是大毛病。幾時我們能夠把習氣去掉幾分,在境界裡就自在,就不生煩惱,再不會跟人抬槓了,你說是,點頭是;你說不是,點頭不是。在禪宗有個公案,有個老和尚,這座寺院裡面有兩位法師也是為了經裡面的道理發生爭執,各執一端,互不相讓。這種情形很多,我們看古人的註子裡面就有,你看看交光大師《楞嚴經》的註子跟蕅益大師的就不一樣,他們就各執一端,意見就不同。意見不同,相爭不下,就請教老和尚,甲到那裡說,我覺得這段經文應該怎麼、怎麼說。老和尚聽了點點頭,你說的不錯。走了。乙聽了不服氣,乙又找老和尚,把他的見解又說一遍。老和尚說不錯,你也不錯。兩個都走了。旁邊有個侍者說,老和尚,他們兩個總有一個對、一個不對。老和尚說,你也不錯。你們想想看,到底哪個不錯、哪個錯了?老和尚到了這個境界。

  他們都是執著一端,執著一端不能說他錯,好像他見東西,他只見一面,只見這一面光光的,見那一面有一條一條稜稜的。這個東西擺在這邊,這邊人看的跟那邊人看的不一樣,這邊人跟那邊人打一架去了。他來問我,說這邊是光光的,不錯,是對的;那邊不光,不錯,也對。你沒有見到完全,你只見到部分。這就是古人所謂瞎子摸象,摸到那一個摸的都是真的,不是假的。摸到象的肚皮,象像什麼?象像面牆壁,沒錯,肚皮光光的是像牆壁;摸到尾巴,象像什麼?象像掃帚,是沒錯,尾巴是有點像掃帚;摸到大腿,象像什麼?象像根柱子,也說的有點像。沒有見到全貌。但是他所摸到的是真的,是不錯的。諸位要明瞭這個道理。你看到古人的註解,每一部經幾十種註解、一百多家的註解,各有各的說法,就像瞎子摸象,都是對的,都沒錯。所以你不要摻雜在裡面打架,幫著甲打乙,幫著乙打甲,那就錯了,就瞎胡鬧了。

  教下所謂「大開圓解」就是這個道理,什麼叫大開圓解?完全沒有執著你才能見到真實,才能見到全面,說三就三,說一就一,說無就無,有說就有說,無說就無說,絕沒有執著。這裡面就是教我們要離這些相,離一切相,即一切法。既然離一切相、即一切法,釋迦牟尼佛又為什麼說那麼繁雜的相?說那些繁雜的相是為了治眾生繁雜的病。眾生要是沒有那些病,佛就不說這些法,所說的一切法都是治病的。病好了,法也不要了。哪有法?你要說佛真說法,錯了,你又執著了;你說佛真的沒有說,你也執著了,明明說了四十九年,怎麼沒說?你要是說佛真說了,言說相空,名字相空,他哪裡說?確實沒說。像這些道理都得要明瞭,而後才能夠談得上深入經藏。否則的話,經藏不入還好,愈入愈麻煩,愈入愈迷惑,愈入愈顛倒,因為你不懂得教理,迷在教相裡面。這一章就是特別說明從教相上講,相與理都應該明瞭,而不可以執著。

  小註說,「夫三因一立」,一看這一句就明瞭,相對建立的,就是對待法,凡是相對都不是真實的,為什麼說三?三是對一而說三。「一既非一」,一都不存在,相對的那一邊到哪裡去找?你就曉得完全是假立的,假名安立,大經裡面常這麼說法。「一因三會」,一是從哪裡說一?一是因為有個三才說一。「三即非三,而一豈立」,三根本就沒有三,一從何建立?「不立之一一既空,又何有於三,故本無三;不留之三三既無,又何有於一,故本無一」,說明一、三都是空寂的。

  【一三本無。無亦無。無無。無本。故絕妙。】

  這幾句話是決定免不了的,為什麼?如果沒有後面這幾句話,怕你又執著本無,那又麻煩了,又落空了。「一三雖無,若存於無,無則非妙」,無又落空了,你就執著無了。因此無也要把它離開,『無亦無』。「無亦無」,無無就是有,無也無。這個有就稱為妙有,妙有就是真空,真空就是妙有,所以妙有非有,真空不空。這個理確實相當的深,就是在言說文字上相當的玄,所以是談玄說妙。『無無,無本,故絕妙』,小註說,「一三雖無,若存於無,無則非妙」,你著了相,著了無的相,那就不妙了。「故即此無,而亦無之,茍無其無,則無有一三之根本,方能臻於至理虛玄、窮微絕妙之體」,這就是講宇宙萬有的本體,真如實性,你才能夠證得。這就是絕妙之體,窮是講窮盡,幽微絕妙之體。「言絕妙者,絕一三有無形對之粗跡也」,簡單的說,把一切相對的統統離開這叫絕,而後所見的宇宙人生一切萬象就叫妙相。我們見不到諸法實相(諸法實相就是妙相,就是妙有之相),就是因為我們離不開相對,不住空則住有,不住一就住三,沒有辦法離開,不是住有就是住無,病根就在這個地方。

  此地我們也只能說說,到這個境界絕非一朝一夕的功夫。要不要到這個境界?一定要,為什麼?不到這個境界不能解決問題。解決什麼問題?破迷開悟,離苦得樂,這是我們學佛根本的大問題。可見得諸法實相是非要證得不可。諸位要問,怎麼個證法?《禪宗集》就是教給我們方法,到講完的時候,方法才講圓滿,說這麼多是大師苦口婆心教誡給我們。《金剛經》上有個要領說明這個實相,我們講《金剛經》也特別提出來,在明宗、論用上就說出來,《金剛經》的宗要,兩句話,「信心清淨,則生實相」,實相就是妙相。妙相從哪裡證得?從你信心清淨上證得,換句話說,從清淨心上證得。清淨心怎麼修法?布施,布施就是捨,什麼都要捨,把你的知見都捨掉。像前面講一三、有無,凡是一切相對的知見統統捨掉、布施掉,布施就是捨,你的心就清淨。與其打妄想,不如念阿彌陀佛;與其打妄想,不如背經,這是好辦法。

  經裡面的意思要是不懂,不要理會,你就一直背下去,古人所謂「讀書千遍,其義自見」,他就開悟了。你要是一部經一天到晚周而復始的在那裡背誦,不叫一點妄想滲透在裡面,你要是這樣背上三年,必定開悟。可不要去想經裡頭的意思,為什麼?一想就落在分別執著,落在緣慮心裡頭,不可以想。因為你要是想裡面的意思,你是妄心用事,你用的是分別心;你不想,只是這樣念,念得清清楚楚、字字分明,這就是用本性裡面的根性,那叫照,叫觀照,它不是分別。觀照,為什麼不開悟?觀照的力量薄弱、淺,所以開不了悟,無始無明透不破。你果然繼續不斷用上三年工夫,你的觀照般若功夫深,像《心經》裡面講的「行深般若波羅蜜多」,這才能照見五蘊皆空,才能夠大徹大悟。背誦經也是如此,念佛也是如此,最要緊的是二六時中心裡不要有雜念、不要有分別。像剛才所說的老和尚,你說是就是,你說非就非,沒有意見,心地清淨光明,外面境界相清清楚楚,並不是糊塗,樣樣清楚,這是叫真清淨。所以要從布施下手。

  布施不但是講布施財、布施法,連我們的妄念都得要布施,連見解都要布施,甚至於告訴你,你從學佛以來聽的這些佛法統統都要把它布施掉,不要著相。既不著相,為什麼要念經、天天去背經?開悟的敲門磚一定要,悟了之後要不要?悟了之後還要,為什麼還要?常言說得好,「小悟多少次,大悟多少次」,你還沒成佛,成佛就不要了。等覺菩薩還要,為什麼?等覺菩薩還沒有圓悟,悟的還沒有圓滿,還欠一分。所以明明曉得這是假的,假的有假的作用,有用處。這就好比過河,過河要用船,到了岸,船就不要了;還沒到岸,船怎麼能不要?所以要懂得這是工具,這不是我們的目標,我們要運用它,我們不能執著它。讀經、背經是求真智慧,講解、研究那就要看說聽的方便,這裡面有實說、有權說,聽者要有悟性。你要是用聞性去聞法就大徹大悟,聽到真懂了;你要是用五俱起意識聞法,也能開智慧,慢,不能說沒有幫助,有幫助,來得慢就是了。

  【如是則一何所分。三何所合。合分自於人耳。何理異於言哉。】

  小註說,「能如此知,則一自住一,元不分三,三自住三,三不合一」,這個道理應該不難懂,這一個理如此,一切事理統統是如此。這個道理你要是明白,《華嚴》裡面所說的「六相圓融」你就悟入了,《法華》裡面所謂「是法住法位,世間相常住」,你也恍然大悟了。這個理跟無生法忍是一樣的,一個道理,一切法不生不滅,一切法常住。像這些確確實實跟我們凡夫的知見、凡夫的常識是相對的,完全不同。因為不同,我們平常不常聽,也沒常想到這個問題,突然聞到這個說法感覺很奇怪,感覺很玄,感覺這是虛無飄渺,好像跟我們眼前事實不一樣。實際上我們迷在妄相上,佛給我們講的是諸法實相。

  「今言始從一理」,一理就是真如本性,「而分為三乘,未合三乘而歸於一理者,乃從三乘之機而自分自合耳,三乘所證之理,豈為人分之果異,合之果同哉」。從教理上講,無二無別,一三不二,一自一,三自三,一、三是眾生迷悟的樣子不一樣,除了這個之外,理哪裡還有三個理?沒有三個理,理確實不是三個,是一個。說一個是方便說,前面說過,一非定一,三非定三,萬萬不可以說,不是三個就是一個,病就在這個地方,釋迦牟尼佛苦也就苦在這個地方。眾生他一定有執著,說三非定三,那就是一;一非定一,那就是三,總要有個執著。幾時你不執著,佛就不說話了。為什麼?你已經成佛,還有什麼好說?這裡頭要用心去體會,愈說愈難懂,細細的去體會。體會不出來沒關係,剛才我教給你們,背經、念佛就好,用上幾年功,你不想它,豁然開悟,通了,那才是你自己的東西。給你講得再詳細,你也是入不進去,還是別人的東西。所以一定要悟入、要證入。

  【譬夫三獸渡河。河一甯從獸合。復何獨河非獸合。亦乃獸不河分。】

  這是大師舉《涅槃經》裡面的一個比喻來說明這樁事情。『三獸渡河』,象、馬、兔過河,河是一條,代表理是一個,象代表大乘,馬代表緣覺,兔代表聲聞,三種人程度不一樣。我們看底下有個註解,「《涅槃經》,明三獸渡河,謂象馬兔也」,兔子浮在水面上游泳游過去;「馬才沒身」,馬也會游泳,水到牠的半身,牠也過去了;「象直到底」,象身體重,個子也高,牠的腳踩在河底下走過去。「以喻通教三人」,這是比喻通教裡面的菩薩、聲聞、緣覺。「破惑證真,淺深有異」,象證的深,兔子證的淺,淺深不同。「然而獸不同,而河自合一」,河是一條,並沒有說對象就深一點,對兔子就淺一點,沒有,河就是一條。「河之一,甯從獸而方一哉」,河本來就是一,絕不是因為三隻獸才是一條河,本來就是一條河。這是比喻「理原自一,非從人合而後一也」,八萬四千法門就是一個理,一個教理。

  說到這個地方,就講我們研究教,從教裡頭入門的,教裡面最高明的是講求教理,從這個地方而入,快,一聞千悟,所謂一經通一切經通。但是這個很難,如果這條做不到,那不得已而求其次,從教義而入,這也是辦法。所謂理通一切法門,此地的合一就是指理是一個,義雖然不是一,義與這個一最接近。譬如講十大宗,每一宗有每一宗的教義,雖然彼此不相同,十宗,每部經有每部經的教義,如果這些教義要是完全相同,佛又何必說一切經?理是同,義不同,但是從義可以入理。這就是說明,實在不得已你要懂教義,才有門路可入;教義都不懂,要去記語言文字是決定不行。義可以通一部分,理可以通全部,這是必須要懂得的。你看佛經古人把它分類,所謂是判教,天台講藏通別圓、五時八教,這都是從教義上說的。佛的五時說教,阿含有阿含的教義,方等有方等的教義,般若有般若的教義,法華有法華的教義,華嚴有華嚴的教義。義有別,理無別;義可以言說,理不能言說,理是言語道斷、心行處滅。

  諸位要是再問,義與理怎麼才能把它劃分起來?我們也舉個例子來說,實在講是很不容易。你看我們佛門裡面,一切法門可以歸納為兩大類,就是性相兩類,所謂相宗跟性宗。十大宗要是再把它合併,統統能合併成這兩類,性宗是教理,相宗是教義。義是從理裡頭生的,義可以言說,理不能言說,就是法相宗它是不談理,而談義,從義裡面去悟理,它有言說;禪宗裡面從理入,不從義入。所以禪宗裡面,你要是對經教有所懷疑,你提出問題出來,你這一開口,師父馬上一巴掌把你嘴巴一堵,不准你說話;再不然你一開口想問,棒就在頭上敲下去,不准你開口。他這個辦法高明,換句話說,叫你不能起心動念。譬如你用這部經做修行的方法,你就天天背、天天念,一天到晚不要休息,心就在這個文字上,怎麼講的統統不要理會,不要想這是什麼意思、這句話怎麼講,不准,這叫求根本智;研究、講解,叫後得智、權智,不是根本智。權智從哪裡起來的?權智要從實智、從根本智裡面透出來,才叫做權智。

  不要以為我們現在有權智,我們連根本智都沒有,那是假的。你沒有根哪裡會有枝條?枝葉是從根本上生的,沒有根本說有枝條,這是騙人的事情;縱有枝條,是花瓶裡面插的枝條,是死的不是活的。由此可知,根本智的重要。要得根本智,跟諸位說,念佛是一個辦法,背經是一個辦法。總而言之一句話,就是叫你心裡不要去攀緣,什麼緣都放下,叫你的心保持著清淨,「信心清淨,則生實相」,生實相就是根本智現前;而後一切法門,你一看、一聽統統明瞭,一聞千悟。所以禪家來得快,開始慢,開始就是根本智要想方法把它透出來,根本智透出來之後那太容易了。可是這種方法真正要遇到善知識,要遇到好手,自己也得要有這個根性才有成就。如果要沒有根性,你們現在念佛學院是求學,經文裡頭有一句不懂,一問老師就打你,老師一天到晚又不給你講經,就叫你死背,這佛學院有什麼意思?算了!這老師大概自己都不通,他不會給我們講解,就叫我們背書。你就掉頭而去,你怎麼能開悟?那個老師才叫一等的好手。但是現在一等好手也沒有辦法教學,這個辦法現在行不通。為什麼行不通?大家不接受,這就沒有辦法。

  我們自己要明瞭,遇不到善知識,你要是懂這個方法,自己可以修學。總而言之一句話,二六時中不起妄念,能夠保持三年五載就行了。諸位你們真正希望開悟,你就用這個辦法。常常有妄念生起來,這就是大徹大悟的障礙,這是病根。教你二六時中念佛就是以一念止一切妄念,教你一天到晚看經、背經,就是用這個方法來斷除妄想。心裡不背經就打妄想,就想東想西,這個方法是藥,對治我們毛病的。我們妄念多,妄想紛飛就是病根重,病得太深太重了,沒有辦法自救,就用這個方法。一切名聞利養、一切得失統統放下,乃至於身命也不要去照顧,不要去想這個,一心就是止妄念,提起佛號,妄念也不要想,一想妄念,妄念愈多。譬如在念佛,起個妄念,我念頭怎麼這麼多,怎麼妄念又起來?又多了個妄念了;這妄念怎麼老停不住?又多了個妄念了,妄念愈來愈多。所以不要理會它,妄念起,它起它的,不要理會,把精神貫注在佛號,妄念自然就消失,自然就少,不要照顧妄念。所以叫你要照顧話頭,念佛就是話頭,照顧佛號,你要是背誦經典就是照顧經文。開始學免不了有妄念,千萬不要照顧它,照顧它就是滋潤它、就是培養它,那個麻煩就大了。

  這也就是這一大段裡面的含義,用意之所在,教我們不要起妄想、不要起分別,這是說理是一個,機是有三類。我們再念下去,「理原自一,非從人合而後一也」,它本來就是一。「即獸自異,而河元不分」,三獸有大小不同,河並沒有分別。「以喻人雖三,而理不為之三也」,把理比作河,把獸比作三乘人。

  【河尚不成三河。豈得以河而合獸。獸尚不成一獸。豈得以獸而三河。】

  這就是說無所謂合與不合。《楞嚴》裡講的「非因緣非自然、非和合非不和合」,就是說這個道理。連這些相都不要執著,這都是眾生無始以來的習氣,必須得連根拔除。小註講,「河祇是一,豈得以一河而合三獸,喻理本不異,豈得以理而合三乘,獸本是三,豈得以三獸而成三河,喻機本為三,豈得以三乘而為三理」,沒有三個理,理決定是一個。

  【河非獸而何三。獸非河而何一。】

  「理不是機」,它本來是一。「機不是理」,常常用這三類,這三類是大分,細分是無量無邊,每個人根性都不相同,這是從大而分的。

  【一河獨包三獸。而河未曾三。三獸共履一河。而獸未嘗一。】

  這也不要解釋,你曉得河比的是什麼、獸比的是什麼就行了,意思就懂了。

  【獸之非一。明其足有長短。河之不三。知其水無深淺。水無深淺。譬法之無差。足有短長。類智之有明昧。】

  這比喻也好懂,理是一個,絕不因眾生而有淺深不同,而是眾生自己根性不同,所以你證的有淺深不同,不是理有淺深不同。眾生智慧不一樣,煩惱有輕重之差,所以他證理各有淺深不一樣。這是講『類智之有明昧』,明是智慧深,他證的深,昧是迷惑重,他入的淺。十法界統統是這樣子。

  【如是。則法本無三。而人自三耳。】

  這是總結。總結裡頭很有味道,這就是說明不但在教理上講無三,教法上也無三。法要記住,有教法、理法、行法、果法。

  【今之三乘之初。四諦最標其首。法之既以無差。四諦亦何非大。而言聲聞同觀之位。居其小者哉。】

  既然說理沒有差別,為什麼聲聞所修的四諦法而稱之為小乘?我們看小註就明白,「四諦通三乘,亦通四教」。諸位看看《教乘法數》就曉得,確實四諦是通一切法,藏通別圓裡面都有四諦,藏教四諦,通教四諦,別教四諦,圓教四諦。十二因緣也通四諦,六度萬行也通四諦,四諦是一切佛法的總綱,怎麼能單單說是小乘?這個話諸位應當覺悟。小乘是根性小,四諦好像是河,小乘好像是兔子,他涉的水淺,他見到苦就怕苦,就想趕快斷,想離開它,見到集唯恐斷不乾淨,根性小,智慧小,見的淺,所以他得的果報就比不上菩薩那樣的殊勝莊嚴。並不是四諦法有差別,是三乘人根性有差別,明昧有差別。「六度,則舉道滅以該苦集,義通四教,略如前註」。我們是註子沒有講,諸位看看前面的註子,幽溪大師在前面一定有詳細的說明。

  【是知諦似於河。】

  四諦就好比前面比喻的河一樣。

  【人之若獸。聲聞最劣。與兔為儔。】

  他是兔那一類的。

  【雖復奔波。甯窮浪底。未能知其深極。位自居卑。何必觀諦之流。一概同其成小。】

  這就是說四諦法都可以學習,聲聞學四諦,緣覺也學四諦,菩薩也學四諦,藏通別圓四教都學四諦,各有各的成就,並不是說學了四諦都變成小乘,沒有這個道理。這一點得要記住,萬萬不要以為那是小乘的東西,我不要學它,你就錯了。再給諸位說,我講《了凡四訓》誤會的人很多,還有個法師他出來代表。他跟我說:法師,你現在提倡《了凡四訓》,有許多人說這不是佛經。意思就是不應該弘揚,還鼎鼎有名的大法師來問我。我就跟他說,怎麼不是佛經?他說《了凡四訓》哪裡是佛經?它不是佛經,但是佛的法印蓋上去了,佛的法印蓋上去它就是佛經。他說:什麼法印?我就告訴他,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,自淨其意,是諸佛教」,這是不是法印?他說對,是的。《了凡四訓》裡面是不是說諸惡莫作、眾善奉行?他沒有話說就走了。

  諸位想想,理上通一切法,哪一法不是佛法?萬萬不要看這是袁了凡教訓他兒子的書,我們學佛的人念它幹什麼?你就大錯特錯了。他裡頭講的是諸惡莫作、眾善奉行,內容四篇,第一篇立命之學,如果我們拿三分來講,可以說就是它的序分,改過、積善就是它的正宗分,末後謙德之效就是它的流通分,千古之絕學,佛法之基礎,怎麼可以輕視它?人家在世法裡頭,自己命運扭轉過來了,我們出了家能不能改造我們的命運?還瞧不起他,這就是大病。我到南部去,煮雲法師就指定請我講,他告訴我,這個東西別人不敢講。我說為什麼?他說怕人家毀謗,說你是法師,你不會講經,講外道的東西,拿這個來招搖撞騙。我到那裡去講,人家不敢講,至少我講過《華嚴經》,我今天回過頭來教《了凡四訓》,你總不能說我不會講經只會教《了凡四訓》,這個人家開不了口。我講人家相信,真正有受用。所以小乘經典我們要讀、要學,它是基礎。小乘經典跟我們中國儒家、道家的學說是大乘佛法的根基。現在想學怕時間來不及,所以現在要救急,救急就從《了凡四訓》、《感應篇》上幹起,這是特效藥、強心劑,從這裡幹。

  你們初出家的年紀輕,一方面要從這三種書上幹,一方面要從小乘經典上紮下堅固的根柢。小乘經至少《四阿含》要看一遍,看一遍之後不必完全去研究,在裡面選二十種、三十種去研究。二十種、三十種不為多,為什麼?《阿含經》很短,除了《長阿含》之外,《中阿含》的分量大概沒有超過三千字的。《長阿含》裡面最長的也不過一萬多字,《長阿含》不多,只有二十幾種,二十幾部經,《中阿含》多。《增一阿含》跟《雜阿含》都是短篇,尤其《雜阿含》裡面有一部經只有五、六十個字,那是短的,比《心經》還短。所以你選個二十部、三十部去修學,奠根底。這種經要是學會之後,在外面跟人家結緣,人家請你講開示,請你講經,譬如請你講三天,《阿含經》你取個短經,三天就圓滿了;一天的你就取個很小的,《雜阿含》裡面,或者《增一阿含》裡面、《中阿含》裡面,取個短短五百字以內的,兩個鐘點就圓滿了,一部經從如是我聞到信受奉行,完完整整的,為什麼不去學?講半個鐘點的,你在《雜阿含》裡面取個六、七十個字、一百字之內的小經,半個小時也是如是我聞、信受奉行,也是一部經圓滿。《阿含》裡頭大概有一、二千部經,諸位不可以疏忽,不可以忽視。

  你要是懂得大乘圓教的教理,你講《阿含經》就是圓教、就是大乘經,就好像我們講《了凡四訓》、講《感應篇》一樣,圓人說教,無法不圓,這是講那個東西是佛經。我過去在天主教裡面教了一個學期,我就給他們說,你們天主教的經典拿到我來給你們講解,都是佛經。那怎麼不是佛經?我們用大乘教義講基督教的《新舊約》,它就是佛經,文字是一樣的,講法不相同,解釋不一樣。可見得法無定法,連佛法跟外道法都沒有一定。現在外道研究佛經,天主教正式開班開課研究佛經,他們的神父、修女都在研究。將來他們來講解佛經,佛經是外道,你聽他們講佛經就糟糕了。外道的思想來解佛經,佛經到他們嘴巴裡講是外道,他的經到我們的嘴巴裡講是佛經。哪有定法?你要懂這個意思。這裡頭成見就沒有了,界限就沒有了,這個叫圓,叫大開圓解,不固執、不分別。需要辨別的底下一章會講到,要辨別的是什麼?真妄、邪正、是非,這是要辨別的。這都是從理上講、從義上講,譬如講真妄是理,真妄屬於教理;邪正、是非這一類就屬於義,就是屬於教義,這也可以揀別理與義。義是比較次一點,比較容易明白一點;理是真難,宇宙人生裡面哪是真、哪是妄,確確實實是不容易。

  在學佛的人來說是方便多了,因為佛法裡頭專門顯示這個道理,一切大乘經典佛都是用種種權巧方便叫我們悟入這個道理。經典裡面尤其直截了當的是《楞嚴經》,《楞嚴經》是見性的經,古德常講「開慧的《楞嚴》,成佛的《法華》」,一切經裡面講開智慧、講明心見性,講得最巧妙、最為善巧、最為方便的無過於《楞嚴經》。這是過去,你看《楞嚴經》,無論哪一宗、哪一派他都看過,都研究它,不但學佛的人研究它,過去我們中國念書人也都讀《楞嚴經》。讀《楞嚴經》他學什麼?他學辯才,他學文章,《楞嚴》的文章是第一流的文章。從前世間這些學者把它媲美於《莊子》,我們中國的《莊子》在學術裡面屬於第一流的文章,《楞嚴》在文學價值上可以與《莊子》媲美,這是大家喜歡讀的。還有一個是什麼?在《楞嚴》裡面學辯才。真是辯才無礙,你看佛與這些弟子們一問一答,提出來的那些問題都是我們想像不到的,佛的答覆巧妙極了,學辯才。

  【如其智照高明,量齊香象,則可以窮源盡際,煥然成大矣。】

  這一句也不必解釋了,就是你有智慧、你有觀照,你很高明,你這個量與菩薩相等,你看小乘經、看外道經也是煥然大乘佛法。你在這種地位,剛才我舉比喻,把基督教的《新舊約》拿到手上,你來講解,那是什麼?大乘經典,絕不是外道。小乘人,你把《華嚴經》、《法華經》拿給他講解,是小乘佛法。經典又何嘗兩樣?經典就好比河,是一個,根性不相同,他講解發揮的意思就有淺深之差別,就不一樣了。圓滿究竟的道理他說不出來,圓教的菩薩拿著《阿含經》、拿著外教的經典,他也能發明出圓滿究竟的道理。

  【故知下智觀者。得聲聞果。中智觀者。得緣覺果。上智觀者。得菩薩果。明宗皎然。豈容圖度者矣。】

  這就是說明智有上中下,迷有上中下,迷得淺的就上,迷得深的就下,所以他不一樣,這才說之為三乘。這個地方不說上上,上上是指佛,所以只說上中下三乘。

  【是以聲聞見苦而斷集。】

  這是舉一個例子來說明他們的智慧淺深不同、見解不一樣。

  【緣覺悟集散而觀離。菩薩了達真源。知集本無和合。三人同見四諦。證果之所差殊。】

  這是舉四諦裡頭的一個來做比喻,「只一四諦,三乘所觀不同」,並不是四諦法有兩樣,四諦是一個,苦集滅道。你曉得四諦法是如此,八正道也是如此,三十七道品也如此,十二因緣、六度萬行,哪一法都不例外。機有差別,法沒有差別,佛說一切法就跟河一樣,一條河,而是大家根性不相同,涉入有淺深不等。這不要細說,我們自己就能夠體會得到,我們一班幾十個同學在一塊學,老師講的是一個課本,我們大家聽的是一樣的言語,每個人心得不一樣,這不就說明我們根性不整齊;根性齊的話,考試個個一百分才對,為什麼有考得好、有考得差?這就說明,細說,一個人是一個人的根性,沒有相等的。相等,只能說是相似,比較接近,不會完全相等。到什麼時候才完全相等?成佛,佛佛道同,到成佛就完全相等了,沒有不等的;沒有到成佛,等覺菩薩跟等覺菩薩在一起,細分還是不等。可見得在機上說是無量無邊,上中下是大分,大類,分成這三大類。

  這也無需要解釋,我們把小註念一下,「只一四諦,三乘所觀不同,以乘三種智慧,聲聞以苦諦為先,知苦而斷集,緣覺觀集諦為先,悟集散而觀空」,集為什麼散?集是因緣所生法,他只要一觀到因緣所生法,當體就是空的,因緣生法,法是假的,沒有自性,所以他從這裡頭觀空。「菩薩以滅諦為首」,你看每個人他的著眼點就不相同,這就是智慧淺深不一樣。四諦裡頭聲聞是以苦為著眼,緣覺以集為著眼,菩薩以滅諦為著眼。「了達真源」,這智慧高,善於選擇,他知道「集無和合」。「四諦同,而證果異也」,每個人著眼不一樣。

  說到這個地方,這就是學習不相同,同樣我們在一起學習的,學習的著眼,關鍵到自己後來的結果。我們以聽經來說,講在教理、教義上著眼的,我最初不懂,我到台中聽經,最初也跟一些同學們記筆記,筆記寫得很勤快。被李老師看到了,把我叫到後面跟我說,這辦法太笨,沒用處,你學這幹什麼?聽就用心聽,記什麼筆記!記筆記有什麼用處?你到明年境界變了,統統用不上。聽要從教理上著手,理不明,不得已而求其次,從教義上下手,一部經的義理上下手。這是他教給我的。以後我懂得這個道理,聽經聽什麼?聽意思,不著重經文,意思會了,經文我自然就會講。我講的跟老師言語不一樣,意思是一樣,四依法裡面依義不依語,意思會了就會講。意思不會,記那些筆記就依靠筆記,離開筆記自己就沒有辦法。懂得意思,能懂得理最高明。理貫通一切法,這部經的道理懂得,你就畢業了,《大藏經》搬出來,部部你都會,沒有你不會的。為什麼?理通了。不但《大藏經》通了,世間學問也通了,外道經典也通了,一個理,沒有兩個理。橫說豎說都通,深說淺說、長說短說,隨眾生根性,那怎麼不自在?著眼點不一樣,這是最好。還有一類人是專門學方法、學技術。可見得學的人很多,各人著眼不一樣,有著眼在教理,有著眼在教義,有著眼在方法,有著眼在筆記,不相同,每個人所得的利益不一樣,每個人所證的果不相同。

  我們從這裡能夠體會到,三乘人在四諦上著眼不一樣。所以你看一法就觸類旁通。我們修行也如此,拿念佛法門來說,一等人他的著眼點在一心不亂,一心不亂有事一心、有理一心,最高明的他著眼在:我為什麼念佛、我要得理一心不亂,這是最高的;其次的是我念事一心不亂,再其次的是我功夫成一片,這種人決定往生。理一心不亂的往生實報莊嚴土,事一心不亂的生在方便有餘土,功夫成一片的生在凡聖同居土。還有一些一天到晚在念佛,你問他為什麼念佛?不知道。我想求往生,打了個問號,我能不能往生?這樣縱然往生,西方極樂世界有個疑城,這裡很苦,生到那個地方。幾時疑惑斷了,才能夠下品下生,這就好像是大學裡的預備班。為什麼他懷疑還會生?臨命終時他最後一念是阿彌陀佛,一念相應生去了,疑根沒斷,對自己打問號。所以諸位念佛千萬不要有疑惑,不要不相信自己。我決定可以往生極樂世界,要有這樣堅定的信心才去得了,決定可以去。能不能去就看你有沒有決心。你要講我恐怕不行,那真的不行。誰攔著你?自己攔自己,沒有別人攔你。你自己對你自己沒有信心,你怎麼會有成就?這是講行門上著眼不相同,他成就不一樣。

  還有一類的人我沒有見到,我聽別人給我講的,他說念佛做什麼用?念一句佛號就是在陰曹地府的銀行裡頭存一筆錢,存一塊錢,念得愈多,存得愈多,將來死了之後到鬼道去可以享受,我有很多錢。還有這種說法!這個念佛幹什麼?念佛準備當富鬼,不當餓鬼。同樣是念佛,南無阿彌陀佛這六個字並沒有改變,音聲也沒有改變,著眼點不一樣,功效就不相同,後來結果就不一樣。一個道理,無論是在教門裡頭、在行門裡頭都是一個理。聽一面,你其他的面就都要想到,看這一面,其餘面也都要看到。看一面只懂得一面,看兩面只懂得兩面,這就艱難了。孔老夫子教學生還有個條件,「舉一隅不以三隅反」,孔老夫子就不收這個學生,為什麼?太笨了。這個房子四個角,告訴你這個角是直角,你就想到那三個都是一樣,孔老夫子說能有這個頭腦他才收。告訴你這個是直角,那個角是什麼?他不知道,還得講一遍,那邊怎麼樣?孔老夫子說你這頭腦太遲鈍、太笨了,不行,我不能教你。他不收這個學生。所謂是舉一反三,一聞千悟,要聞一知十,要有這種能力才能成就。

  這種能力,給諸位說,萬萬不要以為我太笨了,我業障重,我聽一個,這一個還聽不清楚,怎麼能叫我舉一反三?對的,這個現象確實有,確實有業障重的。業障重怎麼辦?懺除業障,不是除不了,你不肯除就沒辦法。所以佛法跟世法不一樣,釋迦牟尼佛比孔子高明,孔子看到你業障這樣重,他就不教你了,釋迦牟尼佛看到你業障重,有辦法教你懺除。諸位讀《彌陀經》,周利槃陀伽是多笨的人,當初佛教他念條帚,條底下是什麼?帚;上面是什麼?條。念上面忘了下面,念下面忘了上面,就笨到這種程度。孔老夫子決定不要這種人,釋迦牟尼佛還要。一切經記不住,講的東西都記不住,就教你念條帚兩個字。條帚、條帚念了幾年,大徹大悟,再去聽經,一聞千悟,通了。他有辦法教你消業障。這個辦法跟我剛才給諸位講的一樣,二六時中念佛號,或者是讀經文,或者是禮佛拜佛,一天拜三千拜,沒有妄念、沒有妄想,時間久了,功夫深了,業障就消掉;業障消掉,智慧就開了、就現前。

  這就是重要的方法,佛法裡頭沒有人好依靠的,都要靠自己。依靠佛的是什麼?佛給我們說的這些理論,佛教給我們這些方法。我們依這個方法、依這個理論去修學,這就要靠自己。自己只要真肯幹,下定決心勇猛精進,三年五載,業障消除,一切都成就了。由此可知,我們過去的光陰浪費掉了,沒真用功,空過了;現在懂得、明白了,再要空過那你怨誰?不能怨別人。過去是因為道理沒聽說過,不懂,方法也不曉得,沒人講;現在我們在《永嘉禪宗集》裡頭讀到,我們說明白了,從今以後千萬不要再空過。盡可能少打妄想,盡可能少說閒話,別人來跟你說,你也不能拒絕,「我要用功,你不要給我打閒岔」,這就得罪人了。別人跟你講閒話,點頭嗯嗯,心裡念阿彌陀佛或者背經,不要間斷。他說什麼你當然聽不到,你用心,你心裡在佛號上,你在經文上,他講什麼當然你都聽不到。他問你什麼,你都點頭就對了,你都說是,你說你的,我用我的功,彼此不妨礙,事事無礙,這不就很圓融、很自在?不給人生煩惱,他歡歡喜喜的,我幹我的,你幹你的,等我幹成了,我再來度你,這不是好得很?

  【良由觀有淺深。對照明其高下耳。是以下乘行下。中上之所未修。】

  這講三乘人,這點諸位要注意到,下乘人他所修行的就是下等之法,中等之法、上等之法他不知道,他也未曾修習過。

  【上乘行上。而修中下。】

  上乘是菩薩,他學的是最上乘法,中下的小法他不嫌棄,他也修,他的東西完全,他一法都不捨。

  【中行中下。不修於上。】

  中乘的人他修中乘法,他也兼修下乘法,上乘法他不修。可見得上能兼中下,下沒有中上。

  【上中下之在人。非諦令其大小耳。】

  這說得很明白,上中下在人,人的根性有上中下,絕不是四諦、十二因緣、六度萬行有上中下,不是的,一切法裡頭沒有上中下,一個人的根性有上中下。

  【然三乘雖殊。同歸出苦之要。】

  這一句結得很好,我們千萬不要輕視小乘人,小乘人有能力斷見思煩惱,有能力出三界、出輪迴。說老實話,我們還比不上,我們怎麼敢輕視小乘人!

  【聲聞雖小。見愛之惑已祛。】

  見愛之惑就是見思煩惱,見思煩惱他斷掉了。

  【故於三界無憂。分段之形滅矣。】

  他在三界之內,他沒有憂悲苦惱了,他沒有煩惱,三界之內的分段生死他斷了。小註說,「此去略明聲聞功德,兼判頓漸地位,以寓勸修之意,今此先明聲聞已得斷惑出苦」,並不是叫我們學聲聞,是叫我們不要輕視聲聞,要從聲聞乘學起。大乘佛法著眼,聲聞法要兼修,就是我剛才奉勸諸位的,我們以大經大論充實我們自己,要拿小乘經典來幫助我們行持,這就是大兼修中小。不要說我學大乘,《阿含經》我不要看,那就錯了,就是大也大不了,為什麼?沒有中小給你做基礎。像前面講的四諦法,菩薩著眼點在滅諦,苦集修不修?修,不是不修。他也要離苦得樂,也要斷惑證真,可見得他要兼修前二諦,重心、著眼是在滅諦上,這就是所謂差別不一樣的。今天講到這裡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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