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淨土集—草堂集(六)  悟道法師主講  (第六集)  2018/7/25  台灣台北市劍潭海外青年活動中心  檔名:60-010-0006

  尊敬的周老師,諸位法師,諸位同學,大家早上好,阿彌陀佛!我們兩岸三地青年傳統文化學習營,今天第三天。我們這個課程都是在教室上課,都屬於靜態的。諸位同學看到外面那些學生,大家好像都要去玩,心會不會動?會不會也想去玩一玩?動有動的時候,靜有靜的時候,總是要有動也要有靜。我們自己找休息時間活動活動,當中都有休息,外面走動一下,這樣就可以了,也不要動得太多。我們主要還是學習倫理、道德、因果教育,這個非常重要。特別在我們現在這個時代,這個時代跟過去我們小時候,甚至更早那個時代是不一樣的。因為在我們中國自古以來,倫理、道德、因果教育,它是一個普世教育,特別倫理道德教育它是國家列為主流的教育,根本的教育。所以孔老夫子講道、德、仁、藝,最高的是道,再來是德,再來是仁,最後一個是藝,藝術的藝,那個藝就包括所有的學科,包括在藝裡面。藝它是屬於枝末,道德仁是根本,一棵樹必須要有根本,它才能永續不斷的生長。如果樹沒有根本,那個根把它挖起來,只看到上面枝葉花果,那個撐不了多久就枯死了,就沒有了,也不會再生長了。

  這就是告訴我們,倫理道德教育它是一個根本,這些各種的知識,科技、技術,各種的藝術,那是枝末,有根本,那些枝末我們才能夠得到真實的受用。這點我們諸位同學大家必須先明瞭,要明瞭這個道理。因為現在這個時代,家庭、學校、社會都沒有在教倫理道德,所以大家很難聽到這些,聽到了也感到非常陌生。因此,我們有因緣來學習這個課程,是非常難得的。因為在現前整個世界上,絕大多數人他沒有接觸到這方面,所以這方面他是一片空白的。所接觸的大部分都是知識、科技,各種學術,對於倫理、道德、因果教育,做人處世的道理,他完全是一張白紙。所以我們諸位同學要特別珍惜這樣的因緣,這個因緣非常難得。現在跟過去時代不一樣,過去原來從家庭、學校,過去的學校是私塾,整個社會都在提倡這個。過去人他學習倫理、道德、因果教育,就是很普遍的,現在是很稀有,很少。

  我們今天把昨天第十四段還沒有講完,這個公案還沒講完,繼續把它講下去。請大家翻開二O三頁第四行,就是昨天這一段:

  【十四。聖人之心。與天地通。諸大儒闡發聖人之理。其精奧亦與天地通。故相感也。】

  昨天我們學習到這一段。這一段前面這個公案我們講過了,就是「朱子穎運使」,這個鹽運使,是個負責運送鹽巴的官員,這個人叫朱子穎。他「守泰安日」,泰安在山東。他聽聞有個讀書人到泰山的深處,昨天講了這些經過。我們現在人講是一個奇遇,看到那個山上有亭台樓閣,美輪美奐,非常的莊嚴。遇到一個六十幾歲的讀書人,大儒來給他介紹這個地方,存放的這些古聖先賢的典籍,從唐朝以上的,包括這些註解,漢儒的訓詁,都存放在那裡。那個地方叫「經香閣」,就是那個經會散發出香氣,每天到子時跟午時這個時刻,每一個字、每一句都會發出濃香,所以它那個地方叫經香閣,非常莊嚴。

  紀曉嵐先生就是紀文達公,他也聽到了。這個事情是他聽到朱子穎講的,朱子穎說他是聽一個士人(士就是讀書人)講的。聽了之後,講到這個士人他看到這些景象,真的是不可思議的。耆儒這個老人送他出來之後,他再回頭,這些都不見了,只有看到都是山峰,那些什麼亭台樓閣都沒有,「杳無人跡」,人也沒有,都不見了。經香閣這個經香,昨天也講到紀曉嵐先生,他認為是人去編的故事,他認為是人編的。這裡講,「案此事荒誕,殆尊漢學者之寓言」。寓言就是我們古代一種文學體裁,編一個比較短篇的故事,大部分是以道德警示的這些,勸世的一些語言編成一個短篇的故事。那個寓言就是像我們現在編一個電影、編一個小說,紀文達公他認為這是人編的,編了這個故事出來。紀曉嵐先生不是學佛的人,所以說案此事荒誕,沒那個事情,怎麼會有那個事情?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故事?「殆尊漢學者之寓言」,就是說因為學儒家的學問,到清朝時代有一派是尊崇漢儒,就是唐朝以前的漢儒。註解這些經典,漢儒的註解它重在訓詁,比較沒有去發揮經的那些微妙義理,沒有去發揮,不作發揮,就原原本本的消文釋義,根據這些這樣給它傳下來,這個訓詁學,一直到唐朝。

  唐朝以後到北宋,被宋朝的這些大儒,像程子、朱子是代表的,他們註解這些四書五經,那就發明他們的微言大義,就是發揮它的義理,有的發揮得還可以。程、朱也是闢佛,排斥佛法。他們都學過佛,他們的微言大義都是根據佛經的,如果沒有根據佛經,他發揮不出來,他也講不出來,但是他又不認同佛法。有的地方發揮得錯了,李炳南老居士在《論語講記》,就把歷朝歷代註解《論語》的書,把它做一個整理對照。像《論語講要》,他就把各家的,這一句哪一家怎麼註解,那一家怎麼註解,然後再做一個對照、一個比較,根據原文哪一個註解是最合理的,就採取這個。所以他的《論語講記》也是很客觀的,不是他自己註的。就像《無量壽經》註解,黃念老那個《大經科註》一樣,找各種註解來給它整合起來。所以李炳老也講過,朱子他們註《論語》都有註錯的,註錯了很多,因為發揮錯了。所以有些就不接受宋儒,比較尊重漢儒。紀曉嵐說這是尊重漢儒的學者,他們編的一個寓言,編的一個故事。

  這個故事,沒有學佛的人來講,對他們來講好像天方夜譚,好像在講神話、講故事一樣,學佛的人因為有經典的理論依據。所以有些不可思議的境界,世間人他的常識達不到,因為常識達不到才叫不可思議。就是不可以用你一般的常識去思惟、去思考,你思想達不到的;也沒有辦法用你的言語去議論、去講得出來的,你說不上來,但是事實上的確有這個事情,所以叫不可思議。不可思議的事情,的確在我們現實生活當中,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了,就是沒有辦法讓我們的思想去思考的,你也說不上來的,這些事情就存在我們眼前。我舉一個例子,我們一般世間人,很多事情都是要有邏輯,邏輯是局部的一個部分,有很多事情你沒辦法邏輯的。譬如說我們人為什麼長這個樣子?為什麼會長這個樣子?你看那個鳥,那個動物,你看,鳥也不用加汽油牠就會飛了,對不對?我們飛機要加汽油,沒有汽油就動不了。牠不用加汽油,你看那個鳥牠不是就會飛了嗎?牠不用加汽油。大家有沒有想到這個問題?看到鳥在飛,牠肚子旁邊有沒有放一個汽油桶?沒有,牠會飛,還可以飛得高、飛得低。牠怎麼會飛?我們人怎麼不會飛?你怎麼有邏輯?你的邏輯給我看看。

  我們人怎麼長這個樣子?鼻子怎麼朝下?我年輕的時候大概一、二十歲,那時候已經聽老和尚講經了。有一天傍晚,在台北工專那個人行道,我就吃過飯去散步。前面就走兩個基督教的傳教士,走到我面前,一手就拉住我:今天我們有個美國回來的牧師,在新生南路的教堂講道,講得太好了!就一直拉著我要去聽,我說我想去散散步。他說你沒有去聽太可惜了,兩個人一個拉、一個推,然後叫一部出租車把我推上去,一個人陪著我,另外一個人再去拉聽眾。幫我出出租車的錢,我就這樣被拉到教堂去了,人很多。我印象當中,這四十幾年前的事情,印象當中我聽到那個牧師講得是很精彩,講得天花亂墜,講到最後說,上帝造我們這個人,實在造得太奇妙了!你看,我們人的鼻子,他造的鼻孔是向下的,你說造得好不好?如果當時給我們造朝上的,我們下雨就積水了。大家聽了一直鼓掌。那時候我已經學佛了,聽我們淨老和尚講經已經聽了兩年,我十九歲學佛,那個時候好像是二十歲,聽了兩年,懂一點佛法的道理,我聽到就在旁邊偷笑,說人是上帝造的。以前我十九歲在大同公司,有一段時間去打工,中午休息的時候,在裡面的一個同仁他信基督教的,就來給我們傳教。那時候我聽經懂了一點道理,他傳那個教,我說你講得太幼稚了,你說人都是上帝造的,那我問他,上帝誰造的?他說不出來。那怎麼會有上帝?他說不上來。說不上來,你講的我不信。

  這個事情,其他宗教都無法去解釋的,包括哲學、科學、宗教無法解釋的。只有佛解釋得清楚,在《無量壽經》佛給我們講,「不可思議業力所致」。眾生的業力,我們自己的業力所致的。所以在我們這個身體裡面,我們的六根就是不可思議的,你怎麼能看、怎麼能聽?怎麼會有這些萬物?這個都是自性不可思議業力所變現出來的。不可思議,就是告訴我們這樁事情,你不可以用你的思想去思考,你想不到,你無法想得出來,你怎麼想都沒答案;也不可以用你的言語、議論能夠講得出來的。那要怎麼辦?在佛法裡面叫做參。參禪,去參,開悟了,你就明白了。要離心意識參,你就見到事實真相,你就知道怎麼一回事。

  所以這個公案,在一般沒有學佛的人來講,像紀曉嵐先生他認為講這個,好像天方夜譚的故事,這很荒誕的,這是因為尊崇漢儒的學者他去編的一個故事。我們看到這一篇,大家如果聽過「慈悲三昧水懺」,悟達國師那個公案,我們就不敢去否定了。當然我們不能確定是不是人編的,但是我們也不敢否定就沒有這個事情,我們也不敢否定。如果我們還不能肯定,那先持保留態度,這樣的態度就好了,也不要去否定。你不能肯定,那也不要否定,持保留態度,有待查證,這樣就好了,說不定是真有這個事情。在佛門裡面,這些事情那就太多了。佛門裡面記載這些,是寓言就會給你說寓言,是事實就給你說事實,絕對不會給你模稜兩可的,好像也是寓言、也是事實,不會的。

  你看《彌陀經》佛給我們講,在西方有世界叫極樂世界,那個世界有佛號阿彌陀,講兩個「有」就是很肯定的,有就是有,真有,不是模稜兩可。似乎有、好像有,那就不太確定;講個有,就是毫無疑問,那真有。真有,我們怎麼見到極樂世界?我記得在三十幾年前,有一次在三重佛學會講《無量壽經》,講閩南語的(講台語的),有一個高中男生去聽經。因為聽經大部分都是五、六十歲以上的老菩薩,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生來聽,我說怎麼這麼有善根,大家這個年紀都要去玩,怎麼會來聽經?結果這個學生聽完他就給我考試,他說悟道法師,你剛才講那個極樂世界講得那麼好,你看到了嗎?你有沒有看到?我就給他回答,我說目前我還沒看到,但是經典裡面,佛有告訴我們,怎麼見到極樂世界的方法,那方法是什麼?打佛七。你念阿彌陀佛念到一心不亂,你就看到極樂世界、看到阿彌陀佛。我說那你想不想看?如果想看,我們兩個來打個佛七。他聽到打佛七趕快跑了,跟我念七天佛,結果趕快跑掉了。

  所以,佛他講這個極樂世界,他不是講極樂世界多好、多好,但是他沒有一個理論、方法,讓你去證實這樁事情,這就靠不住。他有理論、有方法,你照我這個理論方法,你這樣去修,你就見到了,你就能往生淨土。所以說我們要不要透過實驗?什麼叫科學的精神?科學的精神,那不外乎第一個是理論,對不對?道理,理論。理論後面要有個方法,對不對?一個理論,一個方法。有這個理論,有這個方法,依照這個理論、這個方法來做實驗,在佛法叫做行,你去實行。透過實驗去證實這個理論講的結果,在佛法叫做證果,就是證實這個理論講的結果。科學不就是這樣嗎?佛法很科學的,它不是講了半天,你無法去證實的,那就靠不住。問題你沒有依照這個理論方法去做實驗,你得不到這個結果,你不能去否定它,對不對?你念佛念到一心不亂,有沒有極樂世界你自己就很清楚了。你沒有照這個理論方法去修,你就去否定它,這個態度是不對的。

  這個事情,釋迦牟尼佛也做一個示範給我們看,佛他不是自己用嘴巴講的,他是用具體行動去做給我們看。他在還沒有成佛之前,他也是到印度各種宗教,宗教很多,有名的就九十五種,每一個教都說他們都能解決生死的問題,都能夠達到涅槃。他就挑幾個比較大的教去學,像修苦行、一麻一麥,還有拜火教,他都參學過,他說你這個理論方法可以解決生死問題,我就來跟你學。學了之後發現得不到那個結果,修了之後得不到解決生死的結果,他就發現你這個理論方法是錯的。後來這個才全部放下,自己到菩提樹下去打坐,在十二月八日一大早夜睹明星,大徹大悟,他才找到正確的理論方法,自己開悟了。然後把這個經驗告訴我們,過去修的那個都不對的,我都去嘗試過了,不是沒有去嘗試過。過去祖師大德他們去修行、做學問,也都是這種態度,自己去實驗,理論方法實驗,然後去證實這個效果。我們要見極樂世界就是念佛,念佛有四種方法,有實相念佛、觀想念佛、觀像念佛、持名念佛。我們現在採用的叫持名念佛,你念到一心不亂,你就知道有沒有極樂世界。極樂世界就在你的心中,這一切法都離不開我們的心,一切法從心想生。

  講這個經香閣是很有道理的,他現在講這是世間聖賢的經典,老子、孔子,儒家四書五經、十三經,這個經有濃香,會散發出濃的經香。佛經那個香就超越世間的香,所以現在有很多人請《大藏經》,這個我也贊成。縱然你不看,你就弄個櫃子給它打掃乾淨,整整齊齊供著都有功德。為什麼?因為那個經會散發出,這裡講叫很濃的經香,佛經的香味都散發出佛香出來了。大家相信不相信?大家要不要實驗一下?我們根據科學精神來實驗一下。我在山東金山寺做百七,我在台灣請了很多古大德的書,我就根據老和尚以前講過的、介紹的,我不會去亂擺一些書的。一些世間的雜書就要另外放,不能跟經典放在一起,給它擺整齊。百七之後,二O一O年三月圓滿,後來九月我再到金山寺去,齊老菩薩那個房間還給我保留著,那些經書一打開,真的就散發出一股經香的味道,那磁場很好。過去我們淨老和尚講經也講過,他說以前到香港去逛書店,那個書店裡面都是擺著古聖先賢這些典籍,所以一進去它的磁場就很好,就像這裡講的有經香的味道。大家應該都聽過書香門第,那個書有香味。那個香從哪裡來的?那個香就是從聖賢這個語錄散發出來的,真的有香味。所以書香門第,經典有經的香味。

  佛經的香味就更殊勝,超越世間。所以過去佛門有個公案,有一個寺院,應該是在南方,南方比較潮濕,像浙江、福建、廣東這一帶的,都比較潮濕。到了夏天,寺院以前沒有除濕機,寺院都有收藏《大藏經》,不管有沒有看都會藏一部《大藏經》。《大藏經》,到了夏天出大太陽,像現在夏天出大太陽,寺院都會把經書拿到寺院的廣場,然後把它攤開給它曬除濕,就鋪在地上曬除濕。有一個農夫趕了一頭牛,經過這個寺院門口,寺院門口的廣場就鋪了這些經典在曬太陽。那頭牛走過就用鼻子去聞那個經典聞了一聞,後來這頭牛死了之後就生天,生到天上去了,畜生道生到天道去了,就聞了那個經典。你看牠用鼻子聞一聞都有功德!所以這個經,你去接觸到都有功德。我們六根你身體去接觸到也有功德,鼻子,六根去接觸到都有功德。

  大家有沒有去看過藏傳的寺院?大陸來的同學應該有,台灣現在也有。藏傳的寺院不是有轉法輪嗎?有沒有?我有時候去藏傳的寺院,看到人家轉,我也拼命跟著轉,就用手去撥。他說撥一下,好像你就有功德,因為那個都是經文、都是咒語,你身體去接觸到都有功德的。所以我看到人家拼命撥,我也去跟著撥。我到日本東京淺草寺,每一次我都會去上上香,那是觀音菩薩的道場。日本很多學校的女學生,大概就中學生,我常常去看到一些女學生,還有一些香客,外面那個香爐都有香煙,他們就把那個香煙往身體撥,就是這樣把那個煙撥來自己身體。我也去學他們把它撥到身體來,好像這個撥大概有好處。我們不讀佛經,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,讀了佛經就明白了,因為佛在經典這些道理都有給我們說明。我們六根接觸六塵境界就是一種感應,你接觸到什麼方面,接觸到好的還是不好的,接觸到好的有好的回應,不好有不好的回應,所以我們還是多接觸好的這方面的。有一些同修說請《大藏經》沒有時間去看,特別現代人,要有那麼長時間的人真的是很少了,沒有看,請一部去供著也好,也有功德。所以這個經的確有它的香味。

  下面我們再把紀文達公,紀曉嵐先生他的話,我們再把它講完。下面這是紀曉嵐先生他講的,「案此事荒誕,殆尊漢學者之寓言」。下面這段都是他的評論,「夫漢儒以訓詁專門,宋儒以義理相向,似漢學粗而宋學精。然不明訓詁,義理何自而知?概用詆誹,視猶土苴,未免既成大輅,追斥椎輪,得濟迷川,遽焚寶筏。於是攻宋儒者,又紛紛而起。故余撰《四庫全書.詩部總序》,有曰:宋儒之攻漢儒,非為說經起見也,特求勝於漢儒而已。後人之攻宋儒,亦非為說經起見也,特不平宋儒之詆漢儒而已。」紀曉嵐給我們說明,漢儒是專門只做訓詁,根據李炳南老居士講,他訓詁雖然沒有發揮什麼義理,但是他沒錯;宋儒發揮很多義理,但是當中很多是錯的。宋儒以義理相向,漢儒以訓詁專門,看起來好像漢學比較粗,比較沒有什麼可看的,宋學就比較精華。但是然不明訓詁,義理何自而知?訓詁根據它的術語名詞,這些來做解釋,這是最基本的原文。你不明白這個,你那個義理是根據什麼來發揮的?這個也不能自己亂發揮,還是要有個根據。

  所以概用詆誹,視猶土苴,未免既成大輅,這個輅就是古時候馬車前橫的一個木,椎輪就是車輪的中心,好像我們人的脊椎一樣,中心那一條,你不能車的橫木做成,然後去追斥,去破壞椎輪;得濟迷川,你渡過河川,你就把船筏燒掉了,也不可以。這比喻說,它原來訓詁這個原文,你也不能去違背它,也不能去破壞的。於是攻宋儒者,又紛紛而起,攻就是攻擊,攻擊宋儒的學者又紛紛而起,因為宋儒的確是有這個問題。故余撰《四庫全書》,余就是紀曉嵐先生他自稱,《四庫全書》是他負責主編的,在「詩部總序」,詩經這部分的總序他就有講,「宋儒之攻漢儒,非為說經起見也」,不是為了說明經典的義理,「特求勝於漢儒而已」,只是想說我們的見地比你高、勝過你。他不是為了說明那個經義,是為了求超過漢儒,好像以前你們都沒有看出這個道理,我們都看出來了,這是宋儒他攻漢儒。後人,到明清時代這些學儒的人又去攻擊宋儒,「亦非為說經起見也」,這也不是為了說明經義,「特不平宋儒之詆漢儒而已」,他只是打抱不平,宋儒去攻擊漢儒,你批評漢儒,我們也批評你,你也有錯。也不是為了說明經義,不是為了這個,是為了不平,對宋儒攻擊漢儒,替他打抱不平。

  「韋蘇州詩曰:水性自云靜,石中亦無聲。如何兩相激,雷轉空山驚。」這就是我們老和尚節錄的這首偈。下面紀文達公講,「此之謂矣」,就這個意思。「平心而論,《易》自王弼始變舊說,為宋學之萌芽,宋儒不攻;《孝經》詞義明顯,宋儒所爭,只今文古字句,亦無關宏旨,均姑置勿議﹔至《尚書》、三禮、三傳、《毛詩》、《爾雅》諸注疏,皆根據古義,斷非宋儒所能﹔《論語》、《孟子》,宋儒積一生精力,字斟句酌,亦斷非漢儒所及。蓋漢儒重師傳,淵源有自﹔宋儒尚心悟,研索易深。漢儒或執舊文,過於信傳﹔宋儒或憑臆斷,勇於改經。計其得失,亦復相當。唯漢儒之學,非讀書稽古,不能下一語﹔宋儒之學,則人人皆可以空談。其間蘭艾同生,誠有不盡饜人心者,是嗤點之所自來。此種虛構之詞,亦非無因而作也。」

  這是紀曉嵐他講了這個,重點就是漢儒重師傳,宋儒尚心悟。他是做個評論,宋儒或憑臆斷,勇於改經。這個改經,李炳南老居士是很不贊同的。這個經,如果我們大家讀《論語講記》,對紀曉嵐講的我們就可以理解了。《論語講記》我們李老師給我們講得清楚,宋儒就犯了改經的毛病。紀曉嵐講的宋儒或憑臆斷,他憑自己的想法自己判斷,勇於改經,他去改了。在《論語講記》我看到李老師講的,他說也是孔子的心法。你看漢儒重師傳,師就是一個傳承,他雖然沒有發揮,但是他不會錯。就像過去淨老和尚教我們講經,他也是跟台中李老師學的,有些經我們懂的,我們就解釋、解釋,不懂的怎麼辦?李老師說念過去就好了,念的不會錯。你不要不懂,強不知以為知,不懂就不懂,念過去就好,念不會錯,那個字不要念錯就好了。漢儒也就是他比較規矩,守住這個原則,不懂我們就是照這樣就好了,也不會錯;宋儒他去發揮,可能有時候就發揮錯了。

  所以剛開始學講經,我們老和尚規定我們不准發揮,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學複講,你就照這個講。《論語講記》裡面講,他說孔子有一些境界,連他最得意的弟子顏回都不懂,當時他的學生子路、曾子他們都不知道。他說經過一千多年,宋儒他怎麼會知道?那些宋儒他們的學問會比顏回、曾子他們強嗎?所以李老師講這個也很客觀的。所以我看了是有道理,如果沒有他老人家給我們點出來,我們自己去看也看不懂。所以《論語》註解不能亂看的,特別現代人註得太離譜了。所以《論語》大家要看,看李炳南老居士他講的《論語講記》,還有《講要》非常客觀的。這一段我們就學習到這裡。我們再看下面一段:

  【十六。心亂神渙。鬼得乘之。神志湛然。鬼慚而去。】

  它這個字是一個塹,我看它這個字上面一個斬,下面一個土,這個字應該是錯字,打錯了,大家記一下。我看這一本的原文上面一個斬,下面是一個心,我剛才查了字典,這個跟慚愧的慚是通用的,古字用這個。「鬼慚而去」,就是鬼他自己很慚愧就走了,下一次再印把它改過來。還有下面這段,「事皆前定,豈不信然?」跟「紀公一侍姬」,我看這個原文,它這個順序顛倒了,害我昨天找了半天找不到。後來我就從後面找過來,怎麼跑到後面去了,怎麼順序不對。這個可能排版的時候排顛倒了,所以做個記號,下次我們印,第十七段跟十八段要對調一下。這次講這個也有校對的作用,不然平常也沒時間看,利用這個時間做校對。

  這一段就是我們淨老和尚摘錄的,就是『心亂神渙,鬼得乘之;神志湛然,鬼慚而去』。這就我們心亂,精神就渙散,渙散它就不凝凝聚了,因為我們心很亂。心亂,鬼他有機會乘隙而入,就會受到鬼神的干擾。我們常常看到有眾生受到鬼神干擾,為什麼受到干擾?自己心亂,自己心亂才有機會讓這些鬼神來干擾。因為你心亂,神就渙散。所以我們學習學問,實在講就是修心,修我們這個心。過去讀書人學儒、學道,不但學佛重修心,儒跟道都重修心,甚至其他宗教也重視修心,儒釋道特別是重視修這個心。所以過去讀書人不是學佛的,他們都會學打坐,打坐就是心靜下來。我們心靜,智慧就會顯露出來;心如果很散亂,我們智慧就被障礙,就沒智慧。孟子講「學問之道無他,求其放心而已。」什麼叫放心?不是叫你:你放心!不是那個意思,放心兩個字的意思,不是說你放心那個意思。孟子講的放心兩個字,他的意思就是你把你放在外面的心收回來,收回來看這個心在不在?如果沒有收回來這個心就不在,收回來心就在。這樣講可能我們同學還不太能理解,我看大家的表情,好像有點不理解是吧,怎麼叫收心?

  我講簡單一點,以前我當兵的時候,有時候放假一個星期,一個星期後回到部隊裡面,班長說大家放了七天假,回來要做個收心操。為什麼做收心操?玩了一個星期,心都在外面,要把心找回來。現在大家的心放在哪裡,大家知道嗎?你現在心放在哪裡,主要你心重點放在哪裡大家知道嗎?放在手機,對不對?你現在心是放在手機,我們的心現在是在手機那邊。你現在要修心,就是要把放在手機那個心收回來。那要怎麼收?要先收手機,手機先收起來。手機沒有收起來,你怎麼收也收不了,看到那個手機手就癢了,怎麼收?所以廣東揭陽謝總辦那個道德講堂,辦了七天一個人一百八十度的轉變。他辦的道德講堂也不是老師在現場教,就是有輔導的老師,就帶大家來聽光盤。我去那邊拜訪,我去看到底他們是怎麼做的。因為放光盤教學,其實謝總還沒有做之前,很早我就想到了,想到我沒有時間去帶大家,那也沒有人能去帶,要有人去帶,關鍵還是帶大家聽光盤那個人。不然光盤不是很容易嗎?我一個人送你們一片,你回家你要看嗎?恐怕丟在旁邊,三年都不會去摸一下,還是摸手機比較重要,對不對?我們講老實話。

  他為什麼有效果?他給我講來這裡就在這裡住,就像我們現在辦這個活動住在這裡,吃住都在這裡,就是做一個功課表,每天照表操課,幾點聽什麼、幾點聽什麼,做什麼事情。他給我講,但是手機要收起來放在櫃台,圓滿之後再還給他們。我聽到他這句,我就知道他效果出在哪裡了,就是收手機。他給我講,剛開始有些人去那邊聽課,情緒很不穩定的,吵吵鬧鬧的,說我們被騙來怎麼樣,你到底什麼目的?質疑很多,為什麼吃也不要錢,住也不要錢,世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?一定有企圖的,給我們搞到這邊來,情緒很不穩定。謝總他也有一套來安撫這些人。我說這些人也不是信佛,也不學佛的,你怎麼有辦法給他弄來?他說我是騙來的,他說騙來的。我說你也很會用這種善巧方便,難怪他們會心裡不滿,他們感覺是受騙。到這裡就坐在那邊聽光盤,剛開始在聽他也聽不出味道,坐在那邊真的情緒就不穩定,第一天、第二天很不穩,但是勉強這樣住下來。

  謝總給我講,只要他不跑,七天待在這裡,他就會感受到了,只要他不跑。跑掉就沒辦法,只要他不跑,在這邊鬧就讓他鬧。然後到第三天慢慢情緒穩定下來,因為手機也沒有了,只是在這邊發牢騷,手機也沒有了。但是聽聽聽,只好坐在那邊,坐在那邊坐了兩天,這個情緒慢慢穩定下來,這個心慢慢沉澱下來。心沉澱下來,他再聽那個課,他就有感覺了,好像講得還不錯!像「和諧拯救危機」,聽聽看看是有道理,的確是這樣的。因為人一冷靜下來,他自性的智慧就出來了,他自己就去分辨哪是對、哪是錯,他自己就很清楚了,應該是這樣,對!然後第三天、第四天、第五天進入狀況,得到好處了。七天圓滿,有的甚至他意猶未盡,現在感受到法喜了,有的還想繼續留下來。所以我去看,他的效果就是收手機。下次辦,我們就收手機,大家怎麼樣?手機如果掉了,我再賠你一台,也不要怕掉。

  但是我們做學問,的確這樣你才能夠得到學問。所以學問從哪裡做?孟子講的求其放心而已!就你放在外面五欲六塵那個心,放在外面的心把它收回來,收心,這就是作學問之道。你在學習,不管學什麼,那你很快的。你學佛法也好,學世間法也好,你很快就會了。學了半天為什麼不會?心太亂了,心亂糟糟的,在這邊聽課,心裡又想什麼、想什麼,剛才手機看到什麼。有的學生在學校上課,下面還在滑手機,老師講什麼他都沒聽到,他怎麼會學到東西?都不專心,心亂了。所以我們做任何一樁事情,要做得好,沒有別的,就是專心。我現在吃飯我就專心吃飯,你不能吃飯想到這個又想到那個,那你飯也吃不好;穿衣你就專心穿衣。做任何事情你就專心做那個事情,這個做好了再做其他的。不能做這個又想到那個,做那個又想到這個,這樣心就亂。

  我們念佛也是這個道理。過去,也是早在二十幾年前,在景美華藏圖書館有一批出租車,大陸叫出租車,台灣叫計程車,這些居士他們也都來聽淨老和尚講經,也都修念佛法門,修淨土。有一次有個開出租車的居士給老和尚匯報,報告,說師父,我現在念佛念得非常專心,念得大概快一心不亂。師父說你怎麼念,念得這麼好?他說我在開車,我常常就不知道紅綠燈,我常常紅燈當綠燈這樣開過去,常常把客人送錯地方。他說,師父你看,我念佛專心到這種程度,專到客人送錯地方,也不知道紅燈綠燈,紅燈當綠燈走了。這個居士以為老和尚會發一個獎狀給他,結果被呵斥一頓,你怎麼可以這樣?你紅燈當綠燈走,那不是很危險嗎?出車禍怎麼辦?你送客人常常送錯地方,如果客人要去機場趕飛機,你送錯地方了,讓人家飛機趕不上,你賺人家的錢,耽誤人家的事情,那怎麼對得起人?

  我們老和尚就給他講,你錯了,念佛不是這樣的。就是你沒開車的時候,沒事情的時候,你念佛就專心念佛。專心念佛你就不要想其他的事情,我這個時間念佛,我就是專心念,其他事情我都放下。你開車的時候你要專心開車,你不要開車不專心開車。念佛要念到一心,做任何事情都要一心,你開車也要一心,做什麼事情都要一心,你吃飯也要一心。所以這個一心,念佛說念到一心不亂,是跟你整個生活打成一片。所以你念佛的時候專心念佛,做事專心做你的事情,都是要用一心。不能說念佛一心,做其他事情三心二意,亂七八糟的,那個念佛也念不好,念佛也不能達到一心。所以念佛一心它是貫穿我們整個生活全部,所以叫功夫成片,跟我們生活打成一片。所以這個不能錯會意思,錯會意思三世諸佛都喊冤枉了。所以主要修這個心,念佛是一個方法,其他參禪、修止觀、持咒種種都是修心的,讓我們心不要散亂。我們精神集中,智慧就顯露,辦事就辦得好。

  我們把這個故事講一講,「曹司農竹虛言,其族兄自歙往揚州」。這個姓曹的人,曹先生他當司農,農民這個農,就是主管錢糧的官,名字叫竹虛,竹子當中空的,所以叫虛。曹司農竹虛言,這是紀曉嵐先生聽他講的。其族兄自歙往揚州,就是這個曹司農的族兄,他們家族的,有一個兄長,自歙,歙就是在安徽省黃山市,有一個歙縣。這個地方我去過,那邊出筆墨硯台的,歙縣。從安徽要去揚州,揚州在江蘇。「途經友人家」,路途經過他一個朋友的家。「時盛夏」,那個時候剛好是夏天,就像我們現在夏天一樣。朋友就請他進去坐,「延坐書屋,甚軒爽」。就請他到他家裡書房去坐,這個書房很寬敞,夏天很通風,坐起來很爽快。「暮欲下榻其中」,暮就是晚上,曹司農的族兄就給他的朋友講,想要住在他們這個地方,這個地方很舒服。「友人曰:是有魅,夜不可居」。這個朋友就跟他講,這個地方有鬼魅,晚上都會出來,不能住人的。「曹強居之」,但是這個曹司農的族兄說,他不管,他就是要住,他就硬要住在那裡,那就只好讓他住了。

  「夜半」,夜半就是三更半夜,「有物自門隙蠕蠕入。薄如夾紙,入室後,漸開展作人形,乃女子也。曹殊不畏」。三更半夜好像門縫有東西慢慢的進來,剛開始薄薄的像一張紙,進入之後就變成一個人的樣子,是一個女子,曹司農他的族兄也不怕。但是這女子,忽然「披髮吐舌,作縊鬼狀」,就披頭散髮、舌頭吐得長長的,好像吊死鬼這樣。「曹笑曰:猶是髮,但稍亂;猶是舌,但稍長,亦何足畏!」還是頭髮比較亂而已,舌頭是比較長而已,那沒什麼好怕的。那這個也很大膽。「忽自摘其首置案上。曹又笑曰:有首尚不足畏,況無首耶?」她就把她的頭拿下來放在桌上,曹司農的族兄又笑了,他說妳有頭我尚且不怕,沒有頭我就更不怕了。

  「鬼技窮,倏隱」,這個鬼就沒辦法,就隱起來了。「及歸途再宿」,就是去了揚州回來,他經過那邊,又再住那邊。「夜半門隙又蠕動,甫露其首,輒唾曰:又此敗興物耶?竟不入。」這次就不敢進來了。「此與嵇中散事相類」,《嵇中散集》就是三國嵇康他著的,也是蒐集這一類的故事。「夫虎不食醉人,不知畏也」。老虎不去咬那個喝醉酒的人,因為那個喝醉酒的人他不知道怕,所以老虎不會去咬他。「大抵畏則心亂」,你怕你心就亂了,「心亂則神渙,神渙則鬼得乘之;不畏則心定,心定則神全,神全則沴戾之氣不能干。故記中散是事者,稱神志湛然,鬼慚而去。」你只要心定,心不亂,鬼看到你他就怕,他就走了,就不會受干擾。這段我們學習到這裡,我們這節時間到了,下面我們下節課再繼續來學習。阿彌陀佛!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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