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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凡四訓  (第六集)  1982  台灣景美華藏圖書館  檔名:19-001-0006

  請掀開第十頁第二行:

  「又思血氣之屬,皆含靈知。既有靈知,皆我一體。縱不能躬修至德,使之尊我親我,豈可日戕物命,使之仇我憾我於無窮也。一思及此,將有對食傷心,不能下咽者矣」。這一段文在義理上是有相當的深度,唯有大乘菩薩才能夠通達這個道理。小乘聖者,我們在經典裡面還看到吃三淨肉。這個地方講的是殺生吃肉,這是在佛法戒條所不容許的。大乘佛法在印度,雖然是發源於印度,印度並沒有能夠宏揚光大,反而到了中國來才發揚光大。素食雖然是我們中國人提倡的,但是它的根源也是在大乘經,這個前面跟諸位提到過,梁武帝讀《楞伽經》,見到菩薩慈悲不忍食一切眾生肉,他是深受感動,於是乎自己就發心吃長素。長素要記住,素與齋是兩回事情,我們現在一般人對這個不甚了解,認為吃素叫吃齋。吃齋跟吃素是兩樁事情。吃齋,齋裡頭也有葷,肉食都可以吃。齋是什麼意思?齋是日中一食叫做齋。所以與素食不相干,素食晚上一樣還吃,那晚上要吃,齋就破了。所以齋在佛門裡講是過中不食,這個叫做齋。素食是另外一樁事情,跟這個齋是兩回事情,我們要搞清楚。不學佛的他搞不清楚那情有可原,我們學佛的這些基本常識總得搞清楚。

  這個齋的意思,最要緊的是求心清淨,唯有清淨才能感應道交。所以我們中國這個齋是自古以來就有,諸位去看《禮記》,你就看這個《詩經》、《書經》,裡面都有記載,凡是祭祀的時候,這個主祭的人一定要齋戒三天,這三天就叫他做齋公,就跟我們佛門閉關的性質差不多,跟閉關的情形差不多。他那個齋跟佛門的齋又不一樣,我們中國的這個齋公跟佛家的不一樣,佛法裡面剛才講了,日中一食這叫做齋,你們修八關齋戒的就曉得。中國的齋公,他有主祭的人,主祭的人所謂是祭神如神在,祭什麼人?當然是祭祖先,不是祖先,與自己不相干的,那個是不祭的。所以我們中國講祭鬼神,鬼神就是祖先。皇帝除了祭祖先之外,他還祭天地,祭天地只有皇帝才有資格,普通人沒有資格,像名山大川這都是皇帝是主祭人,別人是沒有這個權的,一般人,大夫以下,都是祭自己的祖先。

  主祭的人齋戒三日,這個三日什麼事都不做,也是關在一個清淨的房子裡,三餐飲食到時候有人送來,供養他,他什麼都不要問。他這三天三夜幹什麼?想他的祖先,如果他的父母已經過去了,就想父母以前在世的那個情形,專想,想三天。所以到祭的時候才感應道交,祭神如神在,先要想三天。這個想跟我們佛法裡講的觀想意思很接近,就是這三天在精神上要能夠溝通,到祭祀的時候才有靈驗。你想想從前這個祭祀多麼慎重。不像現在,現在只有形式,連祭祀的時候腦子裡還打妄想,那有什麼用處。人家祭祀之前三天,一點妄念都沒有,至誠恭敬心來祭鬼神。

  這一段的理論完全是大乘佛法的理論,所以教我們要多想一想,凡是有血氣,就是動物,他是有生命的,皆含靈知,這個靈知在佛法裡面就叫做佛性,所以說是一切眾生皆有佛性,靈知就是佛性。既有佛性,當然就可以作佛,這是毫無疑問的,有佛性,他怎麼不能作佛?所以在佛法裡面是物我平等。你看從前黃龍禪師,他接引學人的時候,就是來參學的這些人,接引他的時候,所謂是三關考驗,他先舉個手,我這個手像不像佛手?再伸出一條腳出來,我這個腳像不像驢腳?你們想他這是什麼意思?上與諸佛、下與畜生平等的,生佛平等,無二無別,這個意思。既然這一切有情眾生都有佛性,跟我們自己原本是平等的,既有靈知,皆我一體,是平等的,怎麼忍心去吃牠?怎麼忍心去害牠?縱然不能修德,叫這些眾生親近我、尊敬我,這個事情能不能做到?能做到。

  前天跟諸位提的印光大師,他就做到了,這些蚊蟲、螞蟻、蒼蠅、蟑螂、跳蚤之類的見到印光大師都恭敬,印光大師住的那個房間,原來這些東西很多,他老人家一住就搬家了,你們去找,一個也找不到,別人住的時候都來了,他住在那個地方都走了,這是什麼?這是人家有德。這個事情不假,是真的,印光大師傳記裡頭記得很清楚。他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感化這些小動物?七十歲的時候。所以在以前他的房子裡頭也有這些東西,他的這些弟子們見到之後,當然不能殺生,想方法把牠趕走,而老法師說不要趕牠走,他說留牠在此地。人家說為什麼?牠能夠警策我,我自己的道德還不夠,不能感動牠,所以讓牠留在這裡,自己有個警惕。到七十歲以後再去找,一個也找不到,無論老和尚在什麼地方住,在他房間裡找不到這些東西,老和尚做到了。他能夠做得到,我們想想為什麼做不到?我們這個心,對待這些眾生不平等,沒有慈悲憐憫,見到這些東西殺機就生起來了,總是想把牠殺掉、把牠趕走,所以不能夠感化牠。不能感化牠,怎麼能夠去殺害牠?殺了牠跟牠結了冤仇,這個冤仇是冤冤相報沒完沒了,這個事情麻煩大了。

  所以這個世間為什麼有戰爭?佛門裡有兩句話,「欲知世上刀兵劫,但聽屠門夜半聲」。以前屠戶半夜起來,就要殺豬宰羊了,清早可以去賣,現在是電動屠宰場。冤冤相報,每一次所報復的都是一次比一次慘烈,你打開中外歷史來看,你看看戰爭是不是一次比一次殘酷?冤冤相報。我們沒有殺害眾生,但是你吃眾生肉。本省我不太清楚,大陸上殺豬的,殺豬在殺的時候他念咒,將要殺牠的時候,提著豬耳朵告訴牠,「豬啊,豬啊,你莫怪,你是人間一道菜,他不吃,我不宰,你向吃的去討債」。他把責任統統推掉,他沒有責任,向吃的人討債去,那誰吃牠的肉牠就跟誰討債,他把這個責任推得乾乾淨淨,大陸上殺豬的都有這麼個咒。他也曉得這個東西有因果報應,所以總是在這裡推卸責任。的確,我們大家都不吃了,他當然就不殺了。

  實際上,從前大陸是如此,本省也是如此,哪裡天天吃肉,沒有這個事情,一般普通老百姓大概一個月肉食也不過就是二次、三次而已。我記得在大陸,我年紀小的時候,這個農村村莊裡面,所謂叫趕集,總是半個月一次,在趕集的時候才能夠買到肉,平常買不到肉。所以這個肉食不常吃到的。所以小孩子才盼望過年,為什麼?過年至少可以吃到半個月,天天有肉食,可以能吃半個月,一年才有那麼一次。現在人不要過年,為什麼?天天過年。以前我們說營養不夠,現在外國人在全世界調查一下,我們台灣人吃的肉食世界第一,以人口比例,台灣這個地區一年殺多少頭牛、殺多少羊、殺多少雞、殺多少鴨,一統計,世界之冠。所以你看看現在的小孩,一個個都是肥肥胖胖的,不是健康的相,吃的東西吃過度了,營養過了頭,這也造成了毛病。

  素食也只有在佛門,佛門說實在的話,只是少數出家人是吃長素,在家學佛的,吃長素的有,不是多數,少數是吃長素的。素食在飲食裡頭的確是好,值得提倡,但是要看環境,不要叫人起反感。譬如你在家庭裡面,我跟諸位說過,你自己燒飯,你每天給自己燒一、二個素菜,這是無可厚非。如果不是你自己燒飯,假如你家裡是你母親燒飯,他們都不是吃素的,你一定要吃素,那她就厭煩了,她要特別替你燒兩個菜,這個問題麻煩大了,會引起家庭的糾紛,這是我們要顧慮到的。所以佛法跟世間法第一義是孝順,父母總是愛護兒女的,怕你吃素營養不夠,身體壞了,所以你要是受了菩薩戒,吃長素的,你的父母在面前,叫你吃肉,你就多吃幾塊給他看,他心裡很歡喜,孝順父母,這不叫破齋,這個沒有罪;你要是違背父母的意思,叫父母厭煩,那是真有罪。佛法是通人情的,不是不通人情的,這一點諸位要記住。這是說肉食的確與眾生結冤仇。我們要是實在是忍不過的話,就學戒經裡面所講的吃三淨肉,不可以殺生;換句話說,不能買活的東西回家來殺,不可以,這是一定要記住的。

  再看下面,「如前日好怒,必思曰,人有不及,情所宜矜;悖理相干,於我何與。本無可怒者。又思天下無自是之豪傑,亦無尤人之學問。行有不得,皆己之德未修,感未至也。吾悉以自反。則謗毀之來,皆磨煉玉成之地。我將歡然受賜,何怒之有」。這個是息瞋恨心最好的方法。我們曉得,瞋恚對自己的道業傷害最大,你看經典裡面常講「火燒功德林」,所以凡夫積功修德不容易成就,原因在哪裡?就是你常常會發脾氣,你心裡一不高興,脾氣一發,功德就燒得乾乾淨淨。所以你要問,你積功累德有多少?你得想一想,什麼時候發過脾氣?早晨發過了,那以前都完了,從早晨算起算到現在,你有多少功德?帳是這個算法的。所以一個人要到臨命終時快咽氣了,發一下脾氣,一生都完了,這個事情可怕極了。所以佛在經典裡面為什麼教你修忍辱波羅蜜?布施是修德,忍辱能夠保持,能夠不失,你要不能忍辱的話,你所修積的全都丟掉了,這個事情麻煩大了。所以一些妖魔鬼怪看到你積的一些功德,他就嫉妒,他在旁邊就勸你趕快燒、趕快燒,你很聽話,一發脾氣就燒掉了。任何逆境都不要動肝火,要能夠忍受,這是我們鍛鍊的處所。

  釋迦牟尼佛對於提婆達多讚歎備至,提婆達多專門找他麻煩的,冤家對頭,他對他很讚歎,非常感激,他說沒有提婆達多我成不了佛道。為什麼?沒有提婆達多,他忍辱波羅蜜沒辦法修。所以凡是來找你麻煩的人,那就是提婆達多,那就是教你修忍辱波羅蜜的善知識,我們對他要感激,那就是我們修行的場所,沒有這個人,你忍辱到哪去修?等於老師一樣,他來考試你,你一發脾氣,考了個零分;你要能夠忍受,歡歡喜喜的,得個滿分,你看多自在!禁不起考驗的天天考,在這個境界裡頭去鍛鍊。

  這個地方說的這個理好,人非聖賢,當然有不到之處,就是有所不及,顧慮沒周到,看得不圓滿,發一點脾氣,我們還能夠跟他認真嗎?還能夠跟他計較嗎?他要是不發脾氣,那他成佛作祖了。換句話說,他發脾氣他是理所應當,我們可不行,我們可不能跟他一樣。所以說是應當要原諒他,而且還得體諒他。我們自己只要守得正,他無理來找麻煩,我們有理,他無理,我們是不是要跟他去評評理?用不著,一評理就起了爭論,不如忍讓的好。你能夠忍讓,他自然會覺悟,那一天的確是我沒有道理,還要過幾天給你賠不是。這多好,不傷和氣,這是我們應當學的。所以要曉得悖理相干,與我們自己原本沒有關係,所以不必計較在一時,本無可怒者。這個裡頭有很深的理,我們要好好的去想,想通了之後,這個日常生活當中就要會修,就要用在日常生活當中。

  又要想想,天下沒有自以為是的豪傑,你看那個小註裡頭說的,「大勇若怯,大智若愚」,這是實實在在的。也沒有尤人的學問,尤是怨恨別人,怨天尤人。怨天尤人的人,縱有學問,也很淺薄。古人常說「學問深時意氣平」,不動肝火,這是有學問的人;小小的事情就動了肝火,動了憎恨,沒有學問。行有不得,皆己之德未修,感未至也,這是教我們自己要反省,人家是悖理來相干的時候,我們自己檢討,不要想別人的過失,要想自己,總是自己有缺點。不要看別人的缺點,要常常檢點自己的缺失,這才能修德,才能夠積善,你自然不會怪別人,反過頭來責怪自己,我們自己德行沒修,我們不能夠感動對方。像剛才給諸位講的印光法師,他那個不是講人,他是講動物,那比感動一個人還要難,居然那些小動物都被他感動。印光法師我們沒有見到,我們聽老一輩的人,他們見到印光法師的人,他說見到老和尚,你只要見他面,你心就清淨了,既慈悲又有威嚴,凡是親近老和尚的都有成就,可見他感人之深。他為什麼有這個能力?幾十年的修德,是以道德感人。這是教我們自己要好好的反省,凡是有毀謗我們的,我們要把他看成正是磨鍊我們自己的好場所,才叫真正道場,求都求不到,你怎麼能發脾氣、怎麼能夠拒絕?所以這裡告訴我們,我將歡然受賜,何怒之有,這是我們修行的場所,這就是真正的道場。

  「又聞謗而不怒」,無論是背後的毀謗、當面的毀謗,聽了怎麼樣?若無其事,心平氣和,這一種毀謗自然就消失了。這個底下講,「雖讒燄薰天,如舉火焚空,終將自息」。不需要辯別,愈是辯,只有增長毀謗。你不理會他,那個罵人的人你不要去理會他,你一理會他,兩人愈吵愈起勁,那是沒完沒了。一邊拼命在罵,一邊在洗耳恭聽,他罵了半天罵累了,自然就不罵了。為什麼?沒有效果,到後來還自己難為情,罵還是不罵?罵,罵了半天累死了,那一邊沒有反應,自己就慚愧了。打人也是如此,打,你讓他打,不要還手,這一還手就打起來了。不還手,讓他打,打了幾下他自然不打了。要是很多人在那裡看的話,他到後來會很難為情,我是打還是不打?打,那麼多人看到,我沒有理,人家不還手;不打,怎麼下得了台?台階下不來了,他就難為情了。那個打架,兩個對打才打得起來;吵架,兩個對吵才能吵得起來,一方面決定是不可能的。在這個地方你就能體會忍辱的功德有多大,息事寧人。

  「聞謗而怒,雖巧心力辯」,你看看終究是像春蠶作繭,「自取纏綿」。你把這個道理要想通了,你才曉得忍辱是多麼好,確實能夠化敵為友,本來是個冤家對頭,他來侮辱你,你能夠忍受,到最後變成真正的好朋友。古人也說,所謂不打不相識,到最後是真正的好朋友。「怒不惟無益,且有害也」。這是舉出了兩條,一個是殺生,一個是喜歡發脾氣,教給我們對治的方法,這個是在造罪業裡面,這是兩條重罪。「其餘種種過惡,皆當據理思之」,這個過惡說不盡,我們應當要知道舉一反三,聞一知十,以這兩條的道理可以依此推論,所有的過失,想一想它的理,再想一想我們應該如何來處置,消除過惡,這樣才能夠積功累德。「此理既明,過將自止」,所以這個改過自新,明理,過當然就止了。不明理,單從事上勉強的去控制、去忍耐,那就是常說的忍耐有個限度,不是辦法。理懂得了,把忍耐化開了,那就沒有限度,就化解了。

  下面講最高級的,最高級的改過是從心而改,前面講是從理而改,這是從心而改。「何謂從心而改。過有千端」,過失太多太多,像《地藏經》裡面所講的,「閻浮提眾生,起心動念,無不是罪」,這個話講得並不過分,所以說是眾生剛強難化,一代比一代剛強,一代比一代難化。現代的學生比我們那個時候做學生就難教得多,我們那個時候做學生,對老師都敬重,老師講的話我們都不敢違背,現在還有學生要打老師的,哪有這種道理的?沒這個道理。以前李老師講經的時候說了一個公案,我記得不太清楚,這個事情是在前清,清朝的時候,有一個地方兒子不孝把父親殺了,這是大逆不道,朝廷怎麼處分?把那個省的巡撫,就是省主席撤職,知府也撤職,縣長撤職,這個意思就是說,你們做地方官你們怎麼教的,怎麼會教出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人出來,所以說連帶處分的巡撫、知撫、知縣。除這個還不算,從前城有城牆,皇帝下個命令,這個縣的城牆撤掉一個角,就是你全縣的恥辱,你這一縣怎麼會出了這樣一個人!現在殺父母、殺師長的,報紙上登那麼大字,也沒有人管,理都不理。想到過去教育跟我們現在不一樣,以前教育非常重視防微杜漸,對於教學總是小心謹慎,如何能將這個小孩、年輕人培植為將來國家有用之材。

  過雖然很多,但是你要是追究根源,不外「惟心所造」,這個「一切惟心造」是《華嚴經》的一句經文。「吾心不動,過安從生」,這個戒律裡面,諸位要曉得戒律有三種,除了這個戒律一條一條條文之外,還有一種叫定共戒,你只要得到定了,你的戒就圓滿。為什麼?從心而改。心定了,心清淨了,什麼罪過他都不造。所以我們念佛要念到事一心不亂,就得定共戒了,你的戒就圓滿了。更上一層的是道共戒,道共戒是證果了,比定共戒又要深一層,證了果的人怎麼會做錯事情?不可能,阿羅漢、佛、菩薩,他怎麼會做錯事?所以對他們來說,這叫道共戒。對我們修行人,已經得到禪定,念佛已經得到一心,這叫定共戒。這個都是此地講的從心而改,到你心不動,六根接觸六塵的時候,不取於相,如如不動,你的三聚淨戒統統圓滿,這個戒才真正清淨。

  從這一段文來看,改過如果從事相上來改,實在是不勝其煩,而且真是掛一漏萬,過失實在是太多太多了,有的時候我們連檢點都還有疏漏的地方。這個改過方法實在太好了,這叫從根本改,枝葉再多,根本只有一個。所以諸位修念佛的人,要是真正念佛人,他一切過失統統都改了。念佛的目的就是在一心不亂,一心不亂不但是禪定,跟諸位說不是普通的禪定,是首楞嚴大定,不是普通的定,行住坐臥都在定中。你們諸位看看《楞嚴經.大勢至菩薩圓通章》,你就曉得了,這是大定。講到改過,那是根本之根本,這個方法多妙。所以學佛的人,特別是修念佛法門的人,應當要曉得,如果你念佛的目的不在一心不亂,這個問題就大了,不但是你往生西方有問題,你是善根福德因緣都失掉了,而且一生所造的罪惡沒有辦法改。你看同樣是一個方法,一個是徹底的改過,一個不但不能改過,怕的是還增長罪過,這個事情麻煩就大了。所以念佛要懂理論,要懂方法,要曉得境界。

  底下舉了幾個例子,「學者」,學就是學佛的人,學改過自新的人,如果他的病是在「好色」,或者是「好名」,或者是「好貨」,或者是「好怒」,「種種諸過,不必逐類尋求」,不需要在枝枝葉葉上去求改,這講最高明的一個方法。「但當一心為善」,把你整個念頭都回轉過來,一心一意修善行。什麼叫做善行?凡是有利於他人的就叫做善行,凡是有利於自己的都是惡行,佛法的善惡標準是這樣定的。有利於自己的是私心,增長貪瞋痴,把自己這一邊不要去顧忌它,根本不想,完全想著別人,想著一切眾生,為他人著想,自己善行才能圓滿。所以今天幾個人他替別人著想?凡是能替別人著想的人必定有福。我們從前面一篇讀過來,應當要覺悟、應當要明瞭。

  「正念現前,邪念自然污染不上。如太陽當空,魍魎潛消。此精一之真傳也」。所以今天有許許多多學佛的同修常常談到佛法不能興盛,外道猖獗,眼看著佛法恐怕就要斷滅了,這個怎麼得了!你們有許多人來問我,我當年剛剛學佛,也拿這個話問過章嘉大師。章嘉大師安慰我,他說你放心,釋迦牟尼佛的法運一萬二千年,現在才過三千年,早得很,你著什麼急?他安慰我。我不曉得這個道理,他說佛的法運還有九千年,這個裡面當然有興的時候、有衰的時候,就像波浪一樣,它有起伏的時候,現在我們遇到的正好是個低潮,將來必定還有高潮。他說你儘管放心,你不要去操這個心,叫我一心認真的修學,這個才是要緊的,佛法的興衰暫時可以放在一邊,我們才能專心。這個話說得也很有道理。這個邪不管它怎麼樣猖獗,說老實話,邪不敵正。

  我也有很多教育界的朋友跟我談到這個問題,我的答覆很簡單,為什麼今天邪知邪見充斥在社會?而是正知見沒有人提倡,邪知見它才增長,外道他才能夠滋生。如果我們每一個佛教寺院道場天天都講正法、弘揚正法,那個外道你根本不去理會它,自然就潛消了,就沒有了。這就是說明邪不敵正。所以說不要去想用心思去對付外道,不必,只要提倡正法就行了。對於外道,我們不但不毀謗他,還得讚歎他。他迷惑顛倒,我們不能跟他一般知見。那我們問問,這些妖魔鬼怪他是不是眾生?當然是眾生,是眾生,有沒有佛性?也有佛性,有佛性他當不當作佛?他還是應當作佛。我們看他是平等的,他自己迷惑顛倒,他跟我們劃界限,我們不能跟他劃界限。

  我記得我初學佛那個時候,那個二、三年,章嘉大師在世的時候,基督教跟佛教有個很大的辯論。佛教界裡出了一個很有名的人,煮雲老法師,煮雲法師寫了兩本書,《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》,到以後印了很多,印了恐怕有幾十萬冊,那時候普遍在台灣各地方流通。基督教也提出反駁,以後煮雲法師還有一個小冊子再反駁他,風行了一時。我有一天也得到了一本,我看了也很歡喜,裝在口袋裡面,那一天去看章嘉大師,章嘉大師問我,你口袋裡裝了什麼書,拿給我看看。我就拿出來給他看看,我以為他看了會很讚歎,我們佛門也有一個人物出來,能夠對抗基督教。誰曉得老和尚一看到這個就嘆了一口氣,搖搖頭,非常不贊成。

  我就問章嘉大師,我說人家毀謗我們、侮辱我們,甚至於想種種方法把佛教消滅掉,難道我們不應該去反駁他?大師很幽默,沒有答覆我,舉了一個小例子給我說。他說那個二、三歲的小朋友,拿那個小拳頭對大人身上打了幾下,這個大人還要跟他認真去打一架嗎?他這一說我也明白了,我想通了,確實如此。基督教來毀謗你、侮辱你、怎麼對付你,就跟二、三歲的小孩一樣,你這個佛教是有智慧、有覺悟的大人,你看明天就跟你講《八大人覺經》,你是大人,怎麼可以說認真跟他去打一架?哪有這個道理!這個辯白划不來,把我們自己的身分貶低了,拉得跟他一樣平,才打架。所以章嘉大師的看法,他的看法跟別人不一樣,他說如果我們根本就不理會他,社會自有公道,輿論自然有批評,一個是一個氣不出,一個是一天到晚在罵人,那罵人的人還是好人嗎?不是好人,那個輿論造成的力量比我們反駁的力量不曉得要大多少倍,我們這樣一反駁,就是辯贏了,人家一般看,兩個一般高,一般知見,我們吃虧大了。所以像這樣深的理,我們普通一般人看不到,我接近許許多多人都沒有章嘉大師這個見解。所以我們想想他老人家的時候,那真是功夫深、有定力,看的問題的確比我們看得遠,想想他的很有道理。

  底下講,「過由心造,亦由心改。如斬毒樹,直斷其根,奚必枝枝而伐,葉葉而摘」,這就告訴你不要在事相上尋枝摘葉,從心地裡面去改正。最高明的那就是修一心不亂,其次的則是修一心為善,一心無二心,念念都是善心,念念都是清淨心。不但你這一世的這些罪業都消了,所有過失都改過來了,你就是過去生中生生世世的業障全都消除了,這個是一點都不假的。無量劫所造的這些罪業,所有的這些過失,你一旦覺悟了,就能夠統統改除掉,這是我們要相信,精一之傳。

  底下這就是來做一個比較,「大抵最上治心」,這是講改過的,治心這是最上,「當下清淨。纔動即覺,覺之即無」。這跟《圓覺經》裡面所講的一樣,「知幻即離,離幻即覺」,《圓覺經》裡面講成佛八個字。你要說佛法,那麼多經典,太囉嗦,太多了,實在講佛法太簡單,《圓覺》是八個字,《楞嚴經》是講一個字,「歇即菩提」,只講一個字,再沒有比這個說得簡單明瞭。所以這個佛法,你喜歡麻煩,有囉哩囉嗦跟你講的,給你講不完;你喜歡簡單的,那是痛快淋漓,直截了當,看個人的愛好。所以經典有那麼多,不是叫你樣樣都去念的。正如同學校一樣,科系很多,不是叫你每一個科系都念遍,隨便挑一個科系,你念四年都拿到學位,不是所有的念遍了才拿到學位。佛法也是,八萬四千法門,門門都能成佛,不是說八萬四千法門統統都學完了才成佛,不是的,一門畢業了就成佛了,它跟世法不一樣,世法你這門畢業了,那一門你還不懂。佛法妙在哪裡?你這一門畢業了,門門都通了,所謂是一經通一切經通。為什麼?理是一個,八萬四千法門,目的都是在證得一心不亂,都是在證得淨圓覺心,所以它是一個理。因此這一個理要是證得之後,一切法無不通達。這幾句話也可以說是大乘經的精華。

  「茍未能然」,這是說假使我們還做不到,在最上的治心這一條我們還沒辦法的話,那就不得已而求其次。「須明理以遣之」,這就是求其次,求其次什麼?一切事你要想想它的理,通情達理,這個人心自然就平息了,妄念就會減少了,憤怒可以化除,所以你要想想理。「又未能然」,對初學的人講,初學的人對這個理也搞不通,那怎麼辦?那就事上加以禁止,這也是最困難的,這個真是尋枝摘葉,一條一條來對治。為什麼要對治?不對治會出麻煩,會造更重的罪業,招來更苦的果報,那又何必?這就是對初學的人講,為什麼教他嚴守戒律,他還不明理,所以教戒律要嚴,戒律它的精神就是防非止過。

  「以上事而兼行下功,未為失策」,這就是已經得到清淨心,已經明理的人,他在事相上樣樣,譬如說戒律,他樣樣都還能夠受持,這是最好的,確實自行化他,心到清淨了,還做一個榜樣給初學的人看,所以說是未為失策。「執下而昧上,則拙矣」,這句話也很重要。為什麼?有許多人就是死在戒律裡面,好固然是好;換句話說,他就執著在事上修學,不能把自己的境界再提升,這是愚昧之人,笨拙之人,他不曉得提升,我們一般講死在戒律之中。所以戒律是活的,戒律清淨,要求理論,要明理,更要求的是清淨心。所以這個戒有三個層次。你持戒,戒的目的在哪裡?是在定,你看,定就是清淨心,剛才給諸位講,定共戒。你要是執著在這個事修,在戒律上,定得不到,不能得定。為什麼?天天分別事相,執著在事相上,你想想看你的定從哪裡來?定是要離開分別執著才能得定。定還是手段,所以執著在定還是不行。執著在定怎麼?開不了智慧。二乘人的笨拙就是二乘人執著在定。你看佛在《楞嚴經》裡面講阿羅漢的境界,阿羅漢所證的九次第定,偏真涅槃是什麼境界?佛講得很清楚,叫內守幽閒,你看看內守,守就是執著,放不下,守住這個幽閒的境界。這個境界怎麼回事?猶為法塵影事,他在那裡執著分別一個滅法塵,這麼一回事情。這就是拙了,這就是執下昧上,他不能開智慧。我們講改過,最下的是在事上改,最上的是在心上改,是在求一心,求清淨心,我們要曉得這個大道理。

  「顧發願改過,明須良朋提醒,幽須鬼神證明」,這是講的增上緣,正是所謂縱然你有善根福德,你沒有因緣,還是不能成就。所以要有好的老師、朋友提醒你,我們自己才覺悟到,我確實是有過失,我知道哪些地方是做得不對。這個《了凡四訓》、《感應篇》諸位要是多念一念的話,就能夠常常檢點檢點自己。我今天囑咐我們這裡幾個初出家的幾個人,我叫他們用一點時間把《沙彌律儀》二十四門威儀也把它編成功過格,每天用這個來檢點自己的功過。袁了凡接受雲谷大師的功過格,那是給在家修行人修學的,是依《感應篇》編出來的,也非常之好。出家的人就應該依沙彌十戒、二十四門威儀來編功過格,天天檢點自己,這叫五年學戒。我們今天出家修行,修了一輩子沒有成績可言,就是沒有從根本修。這個修行方法至少要修五年,天天檢點自己的功過,就是專在事上修。為什麼限五年?五年以上叫你明理,再往上提升,不是叫你一輩子都這個修法,往上去的時候要提升到理上來改,最高的提升到心上來改。這個就是佛法是因戒生定,因定開慧,就是這個道理,這是佛法自古以來代代承傳的根本法。我們今天實在是沒有一個更好的方法來代替這個根本法。

  現在有許多人在想新花樣,要創新佛學,新佛學方法要果然超過傳統的這個辦法,那好,傳統辦法譬如說三年、五年才能成就,你有個新辦法,三個月、五個月就成就,那我們大家都來學;你搞的新辦法,三十年、五十年都不成就,那還是老辦法好,所以這個時候我們要比較比較。我們這個道場,現在外頭有人給我們取了一個綽號,對我來稱呼,叫我什麼?傳統佛學,我想一想也不壞,我確實是傳統的,他們學的那個佛學那都不是傳統的了,那是另外生的,另外生的那就不曉得是真的還是假的。傳統有傳統的優點、有傳統的好處,所以我們是經過這麼多年的體驗,愈想愈思還是傳統好,什麼樣的新花樣都比不上傳統的來得可靠。我現在是極力提倡傳統的根本修學法,我們要從根本上修學,也要學了凡居士以功過格來檢點自己的善惡。這就是要有一個明白人提醒我們,我們在這裡真正覺悟到。冥冥之中還有鬼神來證明,這一點我們雖然看不到,但是你能夠感覺得到,只要你認真的這樣做。要是真正認真,有半年就會有感應,一年就有顯著的感應,不要問別人,自己就曉得,諸佛菩薩、鬼神通了消息,自己前途就漸漸的放光明了,不會是一片漆黑。

  下面這就教給我們剋期修學。「一心懺悔,晝夜不懈」,改過自新要拼命,絕不能夠因循茍且,一有放逸的心就失敗了,你的過就改不掉,所以這個事情要拼命。「經一七、二七,以至一月、二月、三月,必有效驗」,這個是千真萬確的事實。我也跟諸位提起過,我自己修學進度很緩慢,我最初得到效驗是六年,那就是行之不力。像了凡居士最初修三千善事,搞了十幾年才圓滿,第二次三千善事你看看三年就圓滿,愈來愈精進。為什麼?愈來愈有顯著的效果,所以就愈幹愈起勁了;如果幹了沒效果,後來當然他就退心了,就不幹了,這個是一定的道理。我進得太慢了,那就是理沒有這麼清楚,我老師教給我沒有講得這麼清楚,沒有講得這麼明白,所以我們做是做,進度很緩慢,也確實在做,但是談不上認真,談不上拼命在做,沒有。

  所以如果說道理真正都明達了,明瞭通達了,下定決心拼命去做,這個效驗非常之快。一切了義大經教給我們修學的方法,必定是有期限;換句話說,這個要立下進度表。你看《圓覺經》裡面,它立的這個進度只有三期,最短的八十天,中等的一百天,長期的一百二十天。那個一百二十天修什麼?修淨圓覺心。淨土法門裡面講修一心不亂,《彌陀經》裡面講七天,若一日到若七日。所以打佛七是幹什麼的?打佛七就是求一心不亂,就是七天當中我們要修得一心不亂。這個是晝夜不懈,勇猛精進,真正打佛七這個七天是晝夜不能間斷的,還要睡覺那就鬆懈了,這個七天當然沒有效果,你晝夜精進,這就不一樣,他就會有感應。所以我教給諸位要認真的這樣修學,以這個功過格來認真檢點,你能有上半年就有效驗,就有感應。

  底下這是舉幾種感應的相。「或覺心神恬曠」,這是好境界,心胸開拓了,心安理得,我們佛法裡常講法喜充滿,內心裡有一種喜悅,這是過去所沒有的,從內心裡面生的歡喜心,這是好境界。「或覺智慧頓開」,一切事理,一看、一聽就明瞭、就通達,這是智慧開了的現象。智慧沒有開的時候,你學東西學得苦,用了多少時間、多少心力去研究,結果怎麼樣?還是似懂非懂,智慧沒開;智慧要開了之後,一接觸就通達、就明瞭。

  研究唯識也是如此,今天早晨徐居士給你們講唯識,講到這個唯識的修學,他說有一個同修,在唯識上用了好幾年的工夫,真正在拼命用功夫,愈來愈困難。我說那是當然,原因在什麼地方?唯識的門沒有進去。所以他這種功夫只在文字上轉,在名相上轉,沒入得進去。唯識入門從哪裡入?從《百法明門》入。《百法明門》教學的目的是什麼?論文一打開,第一句話,「一切法無我」。你還是有我,那你怎麼能入得進去?入不進去。不但是法性宗講無我,法相宗還是講無我。所以百法的修學目的就是教你在百法裡面大徹大悟,覺悟到什麼?人無我、法無我,這樣才能入唯識之門,唐大圓的《唯識易簡》裡開宗明義就講得很清楚。你學來學去,我執還在,學來學去都是執著在名相上,執著名相什麼?增長所知障。人家是破所知障,你是增長所知障,你怎麼能開悟、你怎麼能入門?學佛不能不懂這個基本的道理!

  所以往年徐居士剛剛在台大、師大講唯識的時候,有一天他來問我,有問題來問我。我就告訴他,你在學校裡講的是百法明門還是講的百法黑門?他就說,怎麼叫明門變成黑門?我說如果你要是把百法講了,叫聽的人腦子裡頭又裝了一百個名相,這就是黑門,不是明門。明門怎麼樣?這一百條講了,理明了,而把這個一百條條條都是不著相,這才是明門。你講一條,人家執著一條,這把人家的悟門不是堵死了?他這個門已經堵塞掉了,你還加一百條,再加堵一百條進去,他什麼時候才能開得了悟?善講的是教人不著相,講的人說而無說,無說而說,不著相;聽的人聽而無聽,無聽而聽,也不著相,才能夠悟入。所以我們一般修學他不能開悟,病在哪裡?就是說東就執著東,說西就執著西,這個真是沒辦法。佛所說的一切法都不可以執著,要曉得「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」,你執著它幹什麼?這些東西都是誘導你,誘導你覺悟,一切言說統是方便法,沒有一個字是真實的。真實的在哪裡?真實的在從方便裡面去體悟真實,悟到真實,方便就不要了,這個門才叫明門。走錯了,走錯了叫黑門。所以你會走的,你前途愈走愈光明;不會的,愈走愈黑暗,到後來自己信心完全喪失掉,那是你自己走錯了路,不怪佛法,是你自己不善學,善學前途是一片光明。這是講智慧頓開,此地學的要開智慧。

  因此,學東西最好不要記筆記,為什麼?你記下來都是死的,增長你的無明,增長你的所知障。我當年在台中求學的時候,頭一次聽李老師的經,他講得很好,我也帶了筆記本去記筆記。老師下了講台之後就把我喊到房間裡去,喊到房間去幹什麼?就叫我不要記,沒有用處。我還聽不懂。他一看我這個態度,他就曉得我沒懂他的意思,他就再給我解釋,你的境界一年比一年高,你今年費這麼多力氣記下來,到明年一點用都沒有。我想這我聽得懂,這是有一點道理。他說那你何必要幹這個事情?我就真聽了他的話,所以我在台中十年,一個薄薄的筆記本才記了十分之一,十年一本筆記本記了十分之一,大概十幾頁而已,只寫了十幾頁,十年,就不記筆記,從此以後不記筆記,老師教的,我對老師信得過。老師教我聽經聽什麼?聽教理,不要聽言語,不要著重在經文上,著重在教理上,他說教理有什麼好處?一部經教理要是通達了,一切都通達了,這個省事。他說如其不能,不得已而求其次,聽教義,這個教義也是理論,但是不能通一切經,通一部分。譬如我們大小乘十個宗派,這個教義他能通一宗,教理是通整個的,世出世間一切法無不通達,這是他老人家點醒了我。所以我從此以後聽經的時候,不重言語,也不重文字,我聽他講道理,只要道理明白了,這個經本拿來之後,我橫講豎講,深講淺講,無不自在,沒有拘束。這個就是此地講的良朋提醒,沒有人提醒,我們怎麼曉得?

  我們同學當中,李老師也不是特別愛護我一個人,他也常常勸,可是有些人不聽,還是要記筆記,那你要記,他也不攔住你,那是你自己的事情。有些同學那個筆記,聽下來,記得很完整,幾乎是一字不漏,一部經聽下來,筆記十幾本,第一卷、第二卷,好多,一大堆,記得很完整。到講經的時候,他就拿這個筆記照講,完全跟老師一樣,像錄音機錄下來的一樣。如果有那邊有一句沒有聽到的時候,漏了一句,他講的時候,這個地方我漏掉一句,我不曉得什麼意思,就是這個情形。所以這個就是學的態度跟方法不相同。我在台中學的是活的,活活潑潑,所以大家看到我,我在台中一天玩到晚,玩了十年,東西也真學到了,人家看到我,根本就是聽東西連一個筆記都沒有,我講東西也不帶筆記。

  台中過去辦了一個研究班,研究班裡面教的人他們去上課的時候,都帶了很多參考資料,我去上課什麼都沒有。而我教的方法又很特別,連教材都不要。因為他們是研究班,大學畢業,有佛學的根底,參加這個班,李老師那時候要我擔任「般若」這個課程。第一個學期講《金剛經》,我的教學法,我上課,就先把我的理論方法介紹一下,然後就指點教材,從哪一段到哪一段,我指點幾部參考書,叫學生自己去看,經我絕對不講的,叫你自己去看。看了之後,下一個星期,我們是一個星期上一次課,一次是四小時,頭一個星期指點你功課,到下一個星期我這個課程的時候,學生上台講給我聽。我們這個課程一堂課五十分鐘,學生講四十分鐘,最後那個十分鐘我講評,我是這個教學法。學生對我這個課程很歡迎,但是跟我講非常苦,他說我們聽你的課要足足花三天的時間,但是跟我講很有受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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