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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會聖賢  (共一集)  2015/1/10  中國河南省南陽市來佛寺  檔名:65-141-0001

  四十八願 一部大經 一句佛號 往生極樂

  百十二歲 專弘正法 專護正法 重返娑婆

  來佛古寺位於河南省社旗縣饒良鎮西南,相傳在隋唐年間,有羊冊鎮糧商王居士駕牛車去源潭鎮販糧,途遇三位老人搭車同行。行至深夜,便在路邊停車休息,待次日黎明,卻見三老已化為三尊石佛。眾信士因而便在此處興建道場,取名曰「來佛寺」,即佛陀化身來此之意。

  數經滄桑變遷,幾度江山易主。當年殿宇軒昂,如今盡還太虛。然而,雖是空門零落,幸喜正法猶存!古語有云:「山不在高,有仙則名。水不在深,有龍則靈。」就在這座毫不起眼的鄉野荒庵中,卻成就了震驚寰宇的兩位神僧,肉身菩薩上海下慶法師和一百一十二歲自在往生的上海下賢老和尚。

  肉身菩薩慶公略傳

  師俗姓李,諱富貴。祖居豫東南泌陽縣,生於晚清宣統元年。因出身寒微,未曾習書學文。然天性仁厚,生來賢孝知禮。十一歲皈依三寶,禮宛東羅漢山清涼寺傳東法師乃為剃度,賜名海慶。

  師四十二歲入來佛古寺常住,專修淨土,老實念佛。一九八九年,敬往白馬寺增受具足戒。一九九一年臘月十一日,師談笑示寂,自在生西,世壽八十二歲,僧臘七十一年。

  師坐缸六年九個月後,其師兄上海下賢老和尚發心為之荼毗入塔。壽缸開啟,眾皆驚歎!惟見慶公趺坐巍然,面貌如生,乃至所著衣物,亦纖毫無損。四眾知是金剛法體,全身舍利,遂將其供奉寺內,朝暮禮拜。二OO五年,廣州大德李元添居士,欣聞慶公聖跡,倍生敬仰,乃發心為其貼金供養。

  初閱慶公生平,似覺平淡至極,除卻一聲阿彌陀佛聖號,竟無他物可言。然細加玩味,一門深入,長時薰修,豈非師暗合道妙處麼。心下會悟,始信大道至簡,生佛不二,念佛是因,成佛是果,如是而已。茲有淨業學人為師讚曰:

  一句彌陀法中王,七十年來心中藏。

  不參禪理不研教,不解經咒又何妨。

  信深願切直念去,自然花開極樂邦。

  留此金剛不壞體,證轉法輪度迷茫。

  細觀佛首低垂處,恰似六祖駕慈航。

  今虔祈禱蓮台下,求師引我出夢鄉。

  公元二O一三年元月二十三日,古曆壬辰年臘月十二日上午,在來佛寺這座極不起眼的鄉野小廟前,傘蓋林立,幢幡排空,南陽及全國各地的三千多名淨宗學人不約而聚,皆是懷著無比恭敬之心,前來參加上海下賢老和尚的入塔法會。一百一十二歲的上海下賢老和尚於公元二O一三年元月十七日,古曆壬辰年臘月初六日凌晨,無諸苦痛,安詳示寂,其瀟灑自在,令無數見聞者皆歎羨不已。

  海賢老和尚的弟子印志、印涵、印空、印榮、印寶等法師,帶領聞訊趕來的四眾弟子,為老和尚守靈七日,念佛不斷。

  老和尚圓寂後的第三天,有趕到的弟子揭開往生被,瞻仰老和尚的遺容,卻驚奇的發現,老人家面帶微笑,嘴唇泛紅,眉毛、鬍子和頭髮,竟然由白變黑了。

  印志法師:眉毛幾乎黑得沒有白的了,鬍子黑的有一部分,佔有三分之一,在沒有往生之前,鬍子連一根黑的都沒有。

  在場的數十位淨宗學人,又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彌陀願力的不可思議。

  印涵法師:師父預知時至自在往生,誰能比得了!不識字,一句阿彌陀佛,就這成就了。師父給我們做了個好榜樣。

  依照傳統的佛家葬禮,在四眾弟子莊嚴的佛號聲中,海賢老和尚的法體趺坐於壽缸之內,葬於來佛寺塔院。

  當代淨宗導師,德高望重的上淨下空老法師得知海賢老和尚自在往生的消息後,大為讚歎。號召淨宗四眾弟子,向海賢老和尚學習。

  師父上人:一位老法師,一百一十二歲往生了,一生修行得很好,正知正見,弘護正法,跟他學習的人很多。這在佛門裡面稱為丈夫。

  並為老和尚親書挽聯和碑銘,碑銘曰:

  賢公和尚,佛門榜樣。不事經懺,遠離利養。

  嚴持戒律,四眾欽仰。老實念佛,道在平常。

  淨土大經,諸佛密藏。一句彌陀,甚深妙禪。

  百一十二,老當益壯。唯僧讚僧,法門興旺。

  弘普賢願,表法離障。續佛慧命,功德無量。

  自在往生,倒駕慈航。

  挽聯曰:

  四十八願 一部大經 一句佛號 往生極樂

  百十二歲 專弘正法 專護正法 重返娑婆

  昌明法師:我謹代表河南省佛教界四眾弟子,向賢公致以深切的哀悼和無限的追思。賢老是河南佛教界的老前輩,是佛教界的大壽星。賢公畢生獻身佛教,愛國愛教,嚴持戒律,尊師重道,慈悲喜捨,利益眾生,深受佛教界和社會各界人士的尊重與愛戴。賢老秉承師父教誨,修持淨土法門,阿彌陀佛聖號朝暮不斷,老實念佛,道心堅固,與世無爭,與人無求,淡泊名利,寬厚待人,以高齡之歲、強健之身,思惟敏捷,身無病苦,自知時至,安樂自在,實乃佛門僧寶,人間奇跡。賢公往生前預知時至,提前和弟子們告別,瀟灑自在,安然生西。賢公現身說法,為世人做了一個修行人最好的榜樣,證明了淨土持名念佛法門無比殊勝,證明了阿彌陀佛四十八願的不可思議!

  海賢老和尚往生的二十天前,就告訴寺內幾位弟子說:「我過不去這個年了。」大家都不以為然,因為眼見師父身體極其康健,並無半點異常,哪能說走就走呢?幾日後,老和尚到桐柏縣平氏鎮的孤峰寺,看望他共修多年的老朋友「鐵腳僧」上演下強法師。路上,老和尚拉著陪他同去的老護法王春生居士的手說:

  春生居士:我問:「你咋不來了啊?師父。」他說:「就這近來我就要走。我給你倆打個知字兒(招呼),你倆知道。」後來我還解勸他,我說:「不會,你上次跟我說,老佛爺不讓你走,讓你在這再住二年,現在你又說你走哩?」他說:「你不知道,老佛爺這兩天就又交代我,叫我馬上就要得走。出不了一個月我就走了。」

  鄢居士:我說:「你啥時候往生走,跟我說一下,我去找人給你助念。」海賢老和尚跟我說:「不用助念,叫人助念那是不相信,他走不了。我這不用助念,我自己就走了。」很有百分之百把握。

  離開孤峰寺之後,老和尚又到他出家剃度時的寺院和曾經常住修行過的寺院,各自看了一番,對弟子們都說:「以後我不再來了。」眾弟子皆是看到師父身體尚好,並未多想。

  在賢公往生前的二十八天,社旗的李潤峰居士去來佛寺看望他。在談話過程中,李居士用手機錄下了賢公的一段開示:「我想著我也活不了恁大年紀,情願死。死了以後,你要是修得好,靈魂成佛了,世界上都知道。」

  在老和尚往生前一星期左右,他悄悄的把堆在通往塔院路上的玉米杆一點點往塔院的院牆角挪。印志法師看到後,就說那不礙事,勸他老不要挪了。老和尚不聽,印志法師只好喚大家一起去挪,忙活了兩天才總算挪完了,老和尚又把路上給打掃得乾乾淨淨的。老和尚往生後,我們才恍然大悟,原來他老人家那是在為自己開路呀!老和尚往生前的四、五天,一個人默默的把塔院牆邊的一堆斷磚都搬到自己的塔旁,並且整齊的擺放了起來。大家都不解其意,待老和尚往生後,印志法師買磚頭給老和尚封塔,大家這時才明白了老和尚的良苦用心,原來他老人家不願浪費,把這些斷磚搬到塔旁,是準備給自己封塔用啊!

  老和尚往生的前一天下午,還和弟子們一起在寺院門前翻整菜地,一直幹到天黑。大夥勸他休息。

  印拴法師:他弄完又說:「這活我就做完了,以後我就不做了。」

  盧水庫居士:在老和尚往生的前一天晚上,我們幾位師兄在講經堂聽老法師講《大經解演義》。正在聽著,就聽到老和尚在屋裡敲引磬念佛的聲音,敲的時間特別長。我心裡在想,老和尚今天怎麼敲引磬這麼長時間?因為平常他老人家也敲引磬念佛、拜佛,但時間都特別短,唯獨今天時間特別長,比平常長了好幾倍,當時我們也沒在意。第二天上完早課,印拴師父給老和尚端飯,在外面喊師父,沒人應。推開門以後,看到老和尚在床上躺著,衣服疊得很整齊擺在床上,仔細一看,老和尚已經安詳自在的往生了。

  胸有菩提,何必臨時抱佛腳?身無俗念,自然極樂在心頭。大家於事後細細回想,原來老和尚是早已預知時至,在向大家告別呀!

  在印志法師和印涵法師的帶領下,我輩不肖弟子數人,沿著老和尚走過的足跡用心尋訪,暫將老和尚一生的年譜簡撮其要,以勵學人。

  賢公俗姓文,名川賢,字清選,祖居豫南唐河縣少拜寺鎮,生於晚清光緒二十六年八月十九日。父母及祖父母皆為虔誠的佛弟子,耕讀傳家,樂善好施,被鄉中讚為大善人。

  賢公生逢亂世,未得深研詩禮,自幼只隨母親茹素念佛。師天生純樸,宿根深厚,孩童時便以孝行聞名於鄉里。聖賢多逢坎坷,英雄必受磨難,此事古今皆然。賢公十二歲時,父親在湖北隨州討飯途中,遇到土匪縱火燒毀民居,便挑水前去救火,被土匪殘忍的殺害了。數日後,逃難的百姓返回村莊時,看到了驚人的一幕,只見一具死屍直挺挺的緊抱一顆大樹站著,一群餓狗坐在地上團團將它圍住,村民們原以為是餓狗想爭吃死人,便結夥上前驅趕餓狗,卻不料這些餓狗被打得眼淚直流,卻死死不肯散開。大家這才明白,原來群狗是在為善人守屍啊!獸猶如此,人何以堪?見者無不為之痛哭淚流。

  賢公:土匪把俺老父親打死了。

  劉鳳芝居士:給你的老父親打死了?

  賢公:啊。

  劉鳳芝居士:那時候你幾歲?

  賢公:我十來歲,我會要飯嘛!十二了。

  俗語云:「寧為太平犬,不做亂世人。」賢公雁行五人,慈母於苦難中將幾個兒女拉扯成人,其中之苦楚自是不忍稱說了。十八歲時,賢公腿生癰瘡,大幅潰爛,母親為之四處訪求名醫,全然回天乏術。師深知因果,歎曰「妙藥難醫冤業病」,遂捨棄醫藥,從朝至暮,一心稱念觀世音菩薩聖號。數月後,頑疾不藥而愈。師由此越發堅信,佛語至誠,確無誑語,菩薩所言「度一切苦厄」,果不欺人。歷此生死大劫,也令賢公深刻領悟到輪迴路險,死生事大,遂生起出離之心。

  賢公十九歲這年,二十二歲的二哥因病早逝,這令剛剛經歷生死大劫的賢公徹底堅定了出家修行的決心。

  民國九年,師二十歲,決意拜別慈母,投在桐柏山太白頂雲台寺上傳下戒老和尚座下,老和尚親自為之剃度,賜法名曰海賢,字性誠。

  劉鳳芝居士:你是幾歲出家的?

  賢公:二十。

  劉鳳芝居士:二十歲?你出家在哪裡?

  賢公:我出家就在太白頂。

  劉鳳芝居士:一出家就上太白頂了?

  賢公:出家就在太白頂,傳戒老和尚是我師父。

  賢公於二十三歲時,赴湖北榮寶寺受具足戒。傳戒公本是臨濟宗白雲系的一代大德,然而卻不曾教授賢公參禪打坐,也沒有教授講經說法,唯傳六字洪名,囑其一直念去。

  劉鳳芝居士:你那出家剃度了,師父咋教你的?光教你念阿彌陀佛是吧?

  賢公:光教念佛。

  劉鳳芝居士:光教念佛?

  賢公:(你們是)沒有出家的人,不跟你們說。

  賢公辭別母親上了桐柏山之後,母親黃氏夫人和小兒子相依為命,艱難度日。賢公為報慈母之恩,在山上開荒種地,挖草藥換糧食,然後步行一百多里將糧食背回老家奉養母親,如此九年不斷。

  民國十九年一九三O年,賢公二十二歲的弟弟又不幸去世了。母親無人照看,令賢公頗為掛心,於是便勸說母親隨他一起去桐柏山桃花洞常住,這一住就是二十七個年頭。

  民國二十五年,賢公三十六歲,離別多年的大哥找到了他。不久,因突發腦溢血而死在了賢公的懷裡。因當時條件太過艱苦,賢公只能將大哥草草安葬在了桐柏山。賢公往生的前一天,還和一位居士說起,說夢到大哥前來找他求超度,希望遺骨能回歸故鄉安葬。其兄弟情深,同胞義篤,不覺令人望空長喏。

  一九五六年仲秋,賢公的母親突然提出要回老家居住,賢公苦苦相勸終難挽留,只好陪同母親返鄉。一九五七年七月初四晚上,黃氏夫人自己和麵包了頓餃子吃過,讓賢公給他的姐姐和一個堂妹捎信,要她們第二天一定回來。第二天,黃太夫人與親人談笑話別,自在往生了。

  賢公:老媽媽說:「你能叫我死到這山頂上?」八月二十下來,(生產隊)菜園裡有三間屋,我騰了騰,騰了三間屋俺住那兒,她種菜呀。

  劉鳳芝居士:她還能種菜?

  賢公:那她好好的嘛!能做啊!俺種菜。

  劉鳳芝居士:老母親也吃齋嗎?

  賢公:老母親從小就吃齋。過了年七月初五,老媽媽老(往生)哩。死的那一天,頭一天還在自己包扁食(餃子)。她在屋裡睡,頭天就對我說:「娃兒呀!(讓我)出去睡吧。」我說:「妳睡外頭幹啥?(外面)蚊子多。」她臉一邁(扭)她就說:「你明兒能叫我死到這屋裡?」我說:「中!中!」軟床抬出來。

  劉鳳芝居士:擱到客廳裡了?

  賢公:擱到當門了。七月初五,俺妹子、俺老姐都在家裡,她還做飯。(姐姐她們)拿的白糖、拿的罐頭,(母親說)「拿回來,我不吃?」罐頭稠的剜剜,稀的喝喝,她說:「我喝了水,今兒晌午就不吃飯了。」她說她出去解手,還出去解大手,(又出去)解小手。轉來了往那兒一睡,(睡了一會兒)她說:「娃兒呀!我起來坐會兒中吧?起來坐會兒。」我說:「你還不勝(不如)睡那兒。」她說:「中啊!睡那兒一會兒,中啊。」睡那兒(以後),臉一翻,側身(吉祥臥)睡那兒,長出一口氣……人家沒受罪呀!

  賢公的姐姐親眼目睹了母親往生的不可思議,所以不久就帶著兒子一起上桐柏山出家修行去了。也是因為當時條件極其困難,賢公為母親念佛三日後,只能用一口薄板棺材將母親簡單埋葬了。這讓賢公常掛在心,深感對不起母親的無邊深恩。八年後,賢公發心為母親遷墳樹碑,豈料掘開墓穴,竟然空無一物,僅有幾顆釘棺材用的大釘而已。

  三世諸佛淨業正因,蓮池大師曰:「父母離塵垢,子道方成就。」至於賢公之母是否乃菩薩應化,如達摩掛履般遊戲神通,我輩凡夫自是不敢妄斷。然而賢公對慈母至純至真的一片孝心,卻足以令我輩五體投地,使後人萬古仰瞻了。

  賢公曾先後在桐柏山的桃花洞、雲台寺、塔院寺常住。開墾過十四片荒山,助人修建過十一所道場,曾與宗門高僧海墨法師、海圓法師、體光法師一起在塔院寺結廬共修。古德曰:「心至虛時能受益,事非經過不知難。」賢公每每提及這段往事,無不極力讚歎三位法師的修持功夫。其自卑而尊人的廣闊胸襟,令人不知不覺便從心底由衷的生起欽敬之意。

  賢公:東剌溝(塔院寺)分了仨人地,體光的,海墨、海圓的,他仨叫(地)荒那兒了,俺去給它挖起來。海圓在北京佛牙塔,海墨死到西靈山寺,靈山寺土洞裡。他今年死有四十多年了。海墨會說,那講經,啥經都會講。

  劉鳳芝居士:誰呀?海墨呀?

  賢公:啊。

  劉鳳芝居士:啥都會講是吧?

  賢公:啥都會講。

  劉鳳芝居士:你講過經沒有?

  賢公:我咋沒有?我沒講過,我因為啥?我沒學過任啥兒(任何東西)。

  劉鳳芝居士:光會念阿彌陀佛?

  賢公:光念阿彌陀佛。在以前,放牛、做活、犁地……桐柏山我開了十四個場,你當我享受啊?我沒有享受啊!

  一九六六年,文化大革命開始,紅衛兵到寺院裡焚毀經書佛像,逼迫僧人還俗。萬法因緣而生,還因緣而滅。眾生共業所感,歷史潮流使然。縱是菩薩應世,也只有徒喚奈何!賢公被安排到山下的村子裡做了生產隊長,當時不許念佛,他就在心裡默默的念。不許拜佛,他就在晚上偷偷的拜。大鍋飯裡有葷腥的時候,他就吃鍋邊菜。更難能可貴的是,賢公一直為大眾示現著僧寶的形象。

  印志法師:他是下生產隊了嗎?

  演強法師:下生產隊人家都沒還俗。

  賢公:(紅衛兵說)「山上不要和尚了,誰(家)在哪兒,(想)回家了(可以)回家。」我說:「俺沒有家,俺不回家。」在吳家灣大隊,下大隊當隊長。咱這個齋公賴好,不去開齋破戒。我老在鍋邊兒煨一點兒蘿蔔菜吃吃。咱忌咱的口,咱不吃。

  劉鳳芝居士:一輩子都不喝酒是吧?

  賢公:酒,那年輕時候咋不喝?在生產隊,(比如)你給人家搬家哩,不喝酒?

  劉鳳芝居士:不喝不中,多少喝點兒是吧?

  賢公:喝斤把子還不夠我喝。

  眾人哈哈笑:破戒了。

  劉鳳芝居士:這不叫破戒,這叫開緣。

  劉鳳芝居士:你當生產隊長那幾年,念佛不念?

  賢公:那個時節,他叫你念佛?那人家不叫念哪!因為啥?都是群眾,你敢念佛?

  劉鳳芝居士:不叫念,在心裡念?

  賢公:在心裡念,放牛時候在山頂,攆著些兒(看著牛),坐在石頭上念。

  因為賢公為人忠厚善良,待人一團和氣,大家都願意親近他,親切的稱呼他「文齋公」。多年之後,當弟子們向賢公問起當時為什麼堅決不肯還俗時,這位並沒讀過書的老人,卻張口說出了幾句蓋天蓋地的言語:「學道當知心是佛,修行應以戒為師。出家再返家,不如不開花!」

  文革期間,紅衛兵毀掉了傳戒公的舍利塔,然而卻沒有見到靈骨,感到十分詫異。後來,賢公在塔下的一塊青石板下找到了傳戒公的靈骨,心中暗暗讚歎老和尚果真不凡,確有洞察乾坤的超人智慧。於是將傳戒公靈骨妥善保存,直至文革結束後,才偕同多位同門學人,將師父的靈骨重新建塔安葬。

  一九七六年,文革宣告結束,來佛寺的許多護法居士相約到塔院寺,迎請賢公前來主持正法,恢復道場。因飽經戰亂,與十年浩劫的種種磨難,賢公深悟蕅益大師讚歎蓮池大師時所講的,「只圖腳底著實,何必門庭好看?」故而僅修起大殿三間和西廂房的羅漢殿三間,所供奉的聖像均為泥塑。

  一九九一年,海慶法師示寂,成就金剛不壞之軀。二OO五年,已是一百零五歲高齡的賢公,為了給慶公裝飾金身而遠赴廣州,與西藏十一世班禪額爾德尼不期而遇。這位年輕的法王子將賢公奉若活佛,至誠邀請與賢公共進午餐,並合影留念。

  有位書法家見賢公年過百歲,依然身體康健、頭腦清醒,特意向老人家請教養生的祕訣。老人家說這都是得益於持戒精嚴,老實念佛。這位書法家至誠頂禮,讚歎賢公如趙州再世,當即揮毫,引了一首楊萬里的「詠菊」詩,讚賢公曰:

  物性從來各一家,誰貪寒瘦厭年華?

  菊花自擇風霜國,不是春光外菊花。

  賢公曾在來佛寺山門口種下一種名叫「七點半花」的奇異花卉,此花只在晚間七點半到八點之間綻放。二O一O年秋,賢公帶領幾位弟子坐待花開的可愛場面,被印志法師拍攝了下來。至今看起猶似昨日,令人倍感溫馨。

  青青翠竹皆是法身,郁郁黃花無非般若。花乃無情草木,尚且不肯失信於人,何況聖賢佛菩薩呢?故而我們應該益加堅信,釋迦世尊梵音清淨,豈有誑語?阿彌陀佛大慈大悲,絕無空願!

  賢公常教誡弟子們說:「要做好和尚,先做好婆娘。」二O一二年三月,圓明寺住持印榮法師接老和尚到圓明寺小住,孝敬老人家一件僧袍,老人家試穿一下,感覺有點長,當即自己飛針走線敹(音遼)起了袍邊。看到此處,不知大家除了驚歎之外,還作何感想呢?佛門有聯語曰:「投起針來,果能羅什譯經,寸金易化;吃了飯去,不學彌勒大肚,滴水難消。」能如賢公者,千年試問幾人比?

  二O一二年中秋節前夕,南陽有幾位居士到來佛寺看望賢公,賢公忽然童心大發,硬是要上寺院的一棵柿子樹上給大家摘柿子吃。大夥見此場面,無不歎為觀止!豈有此理,說也不信,真正絕妙,到者方知。唐代禪門高僧趙州和尚因八十行腳而被傳為千古美談,可是要和咱們這位只會稱念一句彌陀聖號的荒庵老僧相比,恐怕連趙州禪師自己也該自歎弗如了!六字洪名之微妙難思,於此處亦可見一斑。

  二O一二年中秋節後,南陽居士禮請賢公到南陽的念佛堂小住,幾位居士錄下了和老人家聊天的場面。

  海賢老和尚:好好念佛好好修,都能成佛。你要是不修,咋會好?你像我這幾十年了,早上起來就是三點起來,我起來燒燒香,我坐那念佛,轉(繞)著佛念佛,轉得瞌睡了又歪(吉祥臥)到那兒,歪到那兒還在念佛,那不是說一會兒就修好了。我成個妖精了。

  劉鳳芝居士:徒弟徒孫都死了,人家還活著。

  賢公:到死的時候就該死,沒死,我還不敢說。

  劉鳳芝居士:阿彌陀佛叫你表法的嘛,是不是?你修得好。

  賢公:表得好,不叫我說呀,什麼都不能說。

  居士:誰不叫說?

  賢公:老佛爺不叫說,得好好念佛啊!好好念佛,因為啥?念念佛,(然後)到佛堂去迴向迴向。不要說,我念個阿彌陀佛就中了。不念到一心不亂不算念。人不學好不中。

  當居士們問起賢公念佛有何境界時,老人家付之一笑,絕口不提。

  賢公:沒到時間。你要出家了,到戒壇裡,有人給你說。給你說說?那說不得!不叫說!說話口滿了都不好,以後短你壽限。你(就算)知道天機啥樣,見了不興(不能)說!

  劉鳳芝居士:不說。

  居士:那你見極樂世界了嗎?

  賢公:這一黑了(晚上)見啥,老佛爺給你說啥,甭說!

  居士:老佛爺不叫說?

  賢公:你洩露天機,那犯雷打呀!這陰陽二氣跟那紙一樣,比紙還薄!

  賢公:喜歡出家的你出家,不喜歡出家的,你當一個老齋公,光念阿彌陀佛。多晚(啥時候)念到一心不亂了,老佛爺給你較輕兒(稍微)打個知字兒(招呼)。你嘴快的不給你說,不興(不能)說!念到一心不亂,老佛爺就知道。

  居士:那你要一心不亂,是什麼?

  賢公:一心不亂咋給你說?沒啥說!不叫你指手劃腳,嘴說,你手甭說。

  曾文正公聯語曰:「神所憑依,將在德矣。鼎之輕重,未可問焉。」佛門歷來的規矩,宗門忌諱說境界,教下不許談功夫。當年圓瑛法師也曾有嘉言警醒佛弟子說:「道不遠人,切忌認影迷頭向外尋覓。心原是佛,但向迴光返照直下承當。」由此可見,賢公至此已非彌陀門外客了。

  古德有嘉言曰:「有錢者不說錢,有權者不說權,老將軍不談兵,老和尚不談禪。」賢公不露智慧,是謂大智慧;不顯神通,堪稱大神通。可憐我輩凡夫業重障深,有眼不識盧舍那,對面不見阿彌陀。

  印榮法師和印生法師曾為大眾講述過一些賢公老和尚的不思議事。二OO八年夏天,有農民在寺院門前把收割機打碎的麥秸點燃了,頃刻間整個寺院都彌漫著濃煙,嗆得人喘不過氣來。印榮法師跑出寺院告訴正在幹活的老和尚,說院子裡煙氣太大,都嗆得誦不成經了。老和尚聽後,順手在地上撿起一個廢舊的塑料袋,往南方甩了幾下,嘴裡念叨著「往那邊去」,說也奇怪。

  印榮法師:然後我再看這院子的煙沒有了,都往南刮走了,當時我就給老和尚跪那裡磕了個頭。當初這一片地是我們種的菜,那天天氣很熱,也有點旱,老和尚讓我挖排水溝。我當時很不理解,天這麼熱,又旱,沒有雨,挖什麼水溝啊。但是他已經說了,我們還是勉強把它做了,哪曉得第二天瓢潑大猛雨下起來,當時我們才明白老和尚的用意。

  印生法師:還有一次是老和尚救狼的故事。老和尚親自跟我說,有一次在懸崖徒壁羊腸小道上走路,遇到一隻大狼。海賢師(父)清知這個因果,也不躲避,也無處躲避,「要是欠命就該還命,把我吃了就算了」,只管念佛。那隻狼走到他跟前,咬住他的褲腿,把老和尚拉到山洞裡的狼窩旁,有一隻母狼難產在那裡躺著死了。他就閉上眼睛,至心念誦南無阿彌陀佛聖號,十來分鐘後,母狼醒過來產了五隻狼崽,公狼就對他點頭哈腰,磕頭感謝。他開示道:「你要少做點惡,多行點善,以後別來畜生道了,成就佛道多好。」第二天從解家河回來的時候,又走到那個地方,老狼在那裡等著攔住老和尚,從草窩裡叼出一坨山蜂蜜,放到老和尚跟前,又是點頭哈腰。老和尚掂著這坨蜂蜜,到我種香菇的棚裡頭跟我講,他就說:「印生啊!你看看這野生動物也知道報恩哪!」

  鐘不敲不鳴,鼓不打不響。菩薩不顯神通,凡夫不知敬仰。在此道出二位法師所陳諸事,只為喚起我們的恭敬之心,望十方仁者珍惜、善用。

  真知出實踐,妙理貴躬行。賢公雖然不識文字,然而說起話來卻常常妙語聯珠,聽聞者往往大感意外,驚喜莫名。二O一二年仲秋的一天,賢公正在劈柴,幾位外地來的居士到寺院念佛,求老人家慈悲開示。賢公一邊劈柴一邊說:「沒啥可開示的,好好念佛,世上無難事,只怕心不專。」大家聽後忍不住為之鼓掌喝彩。老人家加重語氣又強調了一遍:「真沒有難事啊!」然後問起大家從哪里來的,大家回答之後,老人家笑著說:「俺這是小廟,吃的是苦的,穿的是補的,你們來這兒要能受苦,能受苦才能了苦。你不來,我不怪,來了就要守我戒,走到哪里要守哪里規矩。」先輩尋常語,人間未見書。眾居士不約而同齊念彌陀聖號,深感震撼。

  在《論語.學而篇》中,端木子讚歎孔老夫子有「溫良恭儉讓」五種美德,而弟子們總結賢公能夠自在往生的原因時,細觀賢公一生的行誼,發現此五種美德在賢公身上同樣是圓滿具足。

  賢公性情溫和,沒有人見他老人家發過脾氣。真可謂「凡事付之一笑,於人無所不容」,所以無論男女老幼、僧家俗家,親近賢公未有不生歡喜心者。古賢曰:「滅卻心頭火,剔起佛前燈。」我輩當知,此乃真正入佛門的大前提呀!

  賢公一生慈心愛物,真誠善待一切眾生,隨緣隨分,從來不令大眾起一絲煩惱。老人家曾多次教誨弟子們說:「寧可葷口念佛,不可素口罵人。」周安士先生詩曰:「仁列五常首,慈居萬德先。皇哉三教論,異口若同宣。」原來此處正是聖賢與凡夫的區別之處啊!

  印志法師:有一次老和尚像往常一樣,午後不休息,到寺院外面的玉米地裡去轉悠。見一位村民正在偷掰寺院的玉米穗,這位村民見老和尚去了,非常的不好意思。老和尚看這個村民不好意思,老和尚就說:「你掰吧,你挑那大的掰,不要不好意思。」老和尚馬上就離開了。

  當地村民:八九年夏季,這裡遭受了洪澇災害,老和尚還親自把自己開墾的幾畝薄田,收入的一千二百斤小麥,親自送交到國庫裡,並且連糧食款都沒有要。這反映出來他的思想境界很高,愛國愛教,為國分憂,度化眾生,(心裡)時刻裝著眾生。

  賢公一生為人恭謹,數十年禮佛不用拜墊,也從不曾有人見過他毀謗、輕視過任何人。《易經》云:「敬慎不敗也。」印祖將「誠敬」允為快速成就的唯一捷徑,我輩當深信不疑。

  賢公一生之勤儉,留給大家的印象尤為深刻。賢公常說:「擇菜不丟青,勝似念黃經。」師在之日,我輩凡夫從未察覺其中妙處,此時細加玩味,忽然憶起釋迦世尊的臨終遺教,「以苦為師,以戒為師」。由此明白了,老子為何曾自稱擁有三件法寶,「一曰慈,二曰儉,三曰不敢為天下先」。「儉」之一字,豈敢輕看啊!賢公的老朋友「鐵腳僧」上演下強法師如是說:「人家真是菩薩應世,人家度眾生就是做這個榜樣,慢慢的教你後學都能求得佛果。就是菩薩應世,咱還看不懂,看不懂真佛的奧妙。阿彌陀佛念幾十年不拐彎。行住坐臥念彌陀,人家達到這個層次了。人家跟這萬民、父母兄弟沒生隔閡啊!」

  印涵法師:有一次,電工去收電費,我師父說:「這個月的電費跟上個月相比高那麼多啊!」電工二話沒說,就打我師父兩個耳光,我師父把電費掏出來就給電工了。電工走了以後,幾個居士說:「那不行,我們要找他論理去,他這樣不講理。」我師父說:「算了,算了。他打我算給我撓癢了,吐到臉上等於給我洗臉了。我們出家人一定要度量大,能夠寬容別人,永遠記住,忍者自安。」

  世尊曾有一言,道破好大天機,「一切法無我,得成於忍」。二OO八年秋,賢公在把來佛寺託付於印志法師之時,便再三叮囑說:「不怕沒廟,就怕沒道。不聾不瞎,不配當家。」

  賢公:咱不識字,咋去當家?我現在糊糊塗塗光念我的佛。

  古德曰:「養成大拙方為巧,學到真愚始知賢。」用在賢公身上正恰如其分。上淨下空老法師讚其為「海會聖賢」,的確名副其實。

  若不往昔修福慧,於此正法不能聞。佛說,若不是過去生中勤修福慧,今生斷然聽聞不到正法,假如我們的福報不夠大,縱然聽聞正法,也不能生起信心。賢公曾不斷向人說起,能念佛的人,都是有大福德、大善根之人,一定要把握住大好因緣,老實念佛,當生成就。

  賢公:沒有善根,他就念不了佛。好好念佛,回西方極樂世界。

  佛言,末法億億人修行,罕一得道,唯依念佛,得度生死。弘一大師曾有偈曰:「阿彌陀佛,無上醫王。捨此不念,是謂痴狂。」賢公的弟子們親見了老人家往生的殊勝莊嚴,對淨土的信心益加堅定。千佛寺住持印涵法師和圓明寺住持印榮法師也都表示,道場以後世世代代都要專修專弘念佛法門,絕不辜負恩師的諄諄教誨和殷切期望。

  印涵法師:尊敬的剃度師上海下賢老和尚,尊敬的教授師上淨下空老和尚,尊敬的得戒師上惟下賢老和尚。今生我遇到這三位高僧大德,是我終生的榮幸,我既然穿上這身僧衣,絕不辜負三位老人家對我的栽培和呵護。我一定要修好六和敬,以戒為師,以苦為師,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。我一定時時處處給四眾弟子樹起一個好榜樣,一定要做到學為人師,行為世範。特別是在我們中原這一塊,千佛寺、來佛寺、圓明寺這三個淨宗道場,我們一定要把這一面大旗樹起來,給四眾弟子做個模範榜樣。我們三個時時處處一定要修好六和敬,絕不辜負淨老和尚對我們的期望。

  印志法師:我們師兄弟三個,住持三個道場,我們一定不會辜負恩師賢公老和尚的教誨,一定不會辜負師父上人上淨下空老法師的教誨。我們一定會修六和敬,團結一致,在中原地區三個道場,把淨宗的一桿大旗樹立起來。我們一定會把佛法承傳下去,把正法承傳下去。

  印榮法師:今後我們一定要實修實幹,聽上淨下空老法師的話,一門深入,長時薰修,一心求生西方極樂世界,把老和尚的優良傳統繼續傳下去,達到圓滿的佛道。

  印志法師代表諸位同門,恭讀了祭文:

  維公元二O一三年元月廿三日,古曆壬辰年臘月十二日,恩師上海下賢老和尚金身入缸法會,不肖弟子眾等,端身正意,恭奠於恩師法體之前。上達恩師暨諸佛菩薩曰:

  聖哉賢公,人中豪雄。三界師表,法門象龍。

  少懷壯志,紹隆佛種。拜別慈親,出家為僧。

  嚴持淨戒,勤修梵行。九十餘載,善始善終。

  律己秋氣,待人春風。以身垂範,普利群萌。

  春風化雨,潤物無聲。桃李不言,下自蹊成。

  水不在深,有龍則靈。來佛古寺,因師而名。

  師今歸去,福慧圓通。花開見佛,徹悟無生。

  不肖弟子,拜瞻聖容。祈師再來,莫捨頑冥。

  今立誓願,我佛證盟。於師教誡,信受奉行。

  同心同願,眾志成城。六和道場,百忍家風。

  廣演正法,利樂有情。

  古德教導我們,不可毀謗眾望所歸者,因為「人心所向,天命可知」。賢公往生前三天,曾手捧一本書,讓一位居士給留影。

  劉鳳芝居士:二O一三年元月十三日,當他看到我們給來佛寺送去《若要佛法興,唯有僧讚僧》的書本時,他高興備至,立馬起身去拿他的袈裟,並說:「我穿上這袈裟,拿住著這書本,你們給我照張相吧。」這是他一生中唯一主動要求給他照相,老人家這一舉動,把他內心期待佛門團結、佛法興旺的願望表現得淋漓盡致,他拿上這書本歡喜的樣子,像得到了盼望已久的寶貝似的。

  那是結集當代眾多宗派的高僧大德讚歎淨土法門、讚歎淨空老法師的一本書,書名就叫《若要佛法興,唯有僧讚僧》。老人家讚歎淨空法師是一位佛知佛見的大德高僧,老法師能住世弘法是眾生的大福報,希望大眾能團結一心,共同光大佛法,廣利眾生。再三警戒學人,一定要善護口業,千萬不可毀謗聖賢人!

  僧寶不思議,身披三事雲衣。浮杯過海剎那時,赴感應群機。堪作人天功德主,堅持戒行無違。我今稽首願遙知,振錫杖提攜。阿彌陀佛。若要佛法興,唯有僧讚僧!

  

  註:

  1.「軟床」:南陽鄉下山民自製的一種藤編床,如同擔架,而有四腳。

  2.「在生產隊…給人家搬家」:這裡賢公講的是文革前後,因為解放前中國鄉下居住較分散,解放後二、三十年當,一般新建房屋則會搬至統一規畫之地。所以當時村民搬家是很隆重也比較常見的事情。

  3.「你不來,我不怪,來了就要守我戒」:戒,當地鄉音讀作蓋,戒、怪諧韻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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