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經座談-答淨宗學會講記組提問 (共一集) 2004/9/6 香港佛陀教育協會 檔名:21-249-0001
諸位同學,非常感謝大家從各個地方到達香港。我們舉行這次的座談會,目的在討論經典文字的審校,這樁事情是很艱難的一樁事,因為文字跟口語不相同。要把口語變成文字,在現代這個社會確實有必要,但是這是個很艱鉅的工作,那就是要把言語濃縮,至少我們平常講演一個小時能夠把它濃縮成三千字到五千字,這最理想。可是一小時要是把口語全部記錄下來,大概會超過一萬字,也就是說要把它縮成一半或者是縮成三分之一,這是口語跟文字,這是比較標準。
那麼能夠濃縮得愈少愈好。中國古時候標準講求四個字「簡、要、詳、明」,要簡單,要扼要,還要詳細,還要明白。要做到這四個字才算是好的文章、好的言語,沒有廢話也沒有雷同。這樁事情我們在經典裡面看到了,無論是長篇或者是小品、短篇的,大經或者小經,我們從科判上就能看到,你才看到經典文字之美,文字之好;你多一個字,它就累贅,少一個字它就不通,就連貫不下去。所以文章、言語做到這樣的標準才算是第一流的,現在人已經很不容易、很難做到這個標準。所以我們盡量把一般講經把它濃縮,如果不濃縮,文字太多,這文字裡面廢話太多,實際上都可以把它刪除掉,這是我們首先要有這個概念。
至於翻譯那就更困難了。我們同學當中,在此地還有幾位曉得早年沈家楨居士,我在台灣台中求學的時候,他那個時候從事於把漢文經典翻譯成英文。他找了許多人,真的是學者專家,也都花了很多錢。他那時請人翻都是要付很多代價的,我知道他大概總花了幾百萬美金,在那個時候不是在現在。翻譯的量很大,我是曾經取他一篇東西,這一篇就是倓虛大師的《念佛論》,這我想很多人都讀過倓虛大師的《念佛論》,那是倓老的開示,不是經。早年我把它附在《無量壽經》的後面,第一次印《無量壽經》的時候附在後面,曾經印過一萬本。以後我在溫哥華講經,溫哥華有一位醫生是中國人,他是加拿大國籍,也常常來聽我講經,告訴我,(他的英文程度很好):法師,這個東西以後不要再印了。我說為什麼?他說:他翻譯的英文,中國人看不懂,外國人也看不懂。我才曉得這裡有問題,翻譯的有問題了。
以後我到紐約遇到沈家楨,把這個事情告訴他,他就帶我去看。他自己有個圖書館,這個圖書館是在紐約大學裡面。紐約大學圖書館給他一個大房間,那個大房間差不多有三千呎,有我們這一層樓整個面積這麼大,堆在一個角落裡面就是他所搞的翻譯的這些經論。他告訴我一本都拿不出去!你才曉得這個東西困難。
所以,從前李老師常常給我們講,我們中國人有福報,祖宗有德。無論是印度,無論是中國,早年從事於譯經的人都是證果的人,不是開悟,證果!李老師給我講至少都是三果以上,三果是阿那含。他說三果以上的聖人,菩薩再來,不是普通人,所以經典能夠翻得這麼好,意思決定沒有錯誤,文字比梵文原文還要華美。所以早年,那是我剛剛學佛的時候,方東美先生給我講,我曾經有一次向他提出這個問題,我說佛經大量流通,梵文流通到中國來了,為什麼中國人沒有把梵文保存?在中國梵文經典都喪失了,這是什麼原因?方老師笑笑給我說:中國人太自負了!確實是沒錯,中文經典翻的意思正確,文字比梵文還美。他說念中文本就夠了,不要再念梵文了。這是從前中國讀書人,你說那種民族的自信心多強,真是做到了這個水平。哪裡像現在中國人!
中國人遭這麼多的苦難,這二百多年來遭這麼多的苦難,第一個原因是什麼?胡秋原先生給我說的,喪失了民族自信心,捨棄了傳統的文化,所以才遭受這二百多年的苦難。現在如果不能夠自覺、不能夠回頭,這個苦還有得受,不是說受到今天為止,還有得受。所以胡先生一生真是大聲疾呼,恢復傳統的文化重要,比什麼都重要,所以翻譯不容易。在中國過去翻譯不是個人做的事情,所以現在我們說這個人英文好、中文也好,就可以翻譯了嗎?不行!那問題很嚴重,確確實實不是一般人能翻的。
佛經裡頭有一句話說,《華嚴》、《大智度論》上都講「佛法無人說,雖智莫能解」。那個智是什麼?世間絕頂聰明智慧的人沒有辦法理解佛法,要有人教。什麼人?過來人、修行證果的人。證果,你的知見跟佛才相同,佛什麼意思,你一看就明瞭,你能說得出來。這我們講經講這麼多年常常提到,佛的經典沒有意思,你怎麼翻?經典沒有意思。可是經典起作用的時候,你要是研究講解的人,它無量義,字字句句都無量義。你今天把它翻成白話文,只有一個意思,無量義只有翻一個意思。你說這個問題嚴不嚴重?所以同樣一部經,深說、淺說、長說、短說,得大自在。在中國流傳下來的註解,大概最豐富的就是《金剛經》,五百多家註解,每個人講的都不一樣,都沒有講錯,都對,你怎麼翻法?所以真正翻經的人一定是證果的。你說我開悟,開悟還不行,開悟你能講,翻還要差一著。所以這是非常非常艱難的事情,外國人現在是沒這麼大的福報。
我在台中的時候,有一天有一位從美國來的學佛的在家居士,學佛的,學得非常認真。到台灣聽說李老師的名氣很高,到台中向李老師請教。在對談的時候我也在座,他所講的那些佛法,李老師問了一個問題,他的答覆李老師很不滿意;他向李老師請教,李老師跟他講解他也不滿意,彼此都沒有法子談。到最後,老師看到他帶了一本厚厚的書,李老師問他:你帶的是什麼書?他說《佛學字典》。李老師靈機一動,好,他說:你查查看字典裡頭的解釋,「二足尊」怎麼講法?他翻,查到了,兩隻腿裡面最尊貴的。你說這有什麼法子?老師笑笑,老師又問了一個「般涅槃」。般涅槃查到了,死叫般涅槃。那老師說誰不入般涅槃?哪個人都要死,死了就入般涅槃。你說這個問題嚴不嚴重?所以李老師就送客,就不談了。告訴我們說外國人學佛法,字典裡頭是這麼寫的,人家用這個作為依據,先入為主,你說怎麼辦法?
在台灣,沈家楨居士也委託李老師幫助他把經典的註解(不敢說是解釋經),古人的註解都是文言文的,把古人註解用白話文翻譯出來,這事情也不容易。別說是經,諸位從台灣來都知道,台灣國語日報《古今文選》我想很多人都看過,你看那是世間法,文言文,古文文言文把它翻譯成白話文,在當時真的是教授、學者專家所翻的,翻譯出來之後,你跟它原文對比一下,你再去念念,味道不一樣!這是說明這個事情很不容易。
在中國古時候譯經,我們曉得譯經都是國家來做的,不是一、二個人能做得出來的,譯場它有制度,參與譯場的人很多。我們今天看到經,譬如看到《金剛經》,鳩摩羅什法師譯的,鳩摩羅什法師是譯場的主持人,裡面工作的人可多了。羅什大師的譯場四百人,他那個譯經院那麼大的規模;玄奘大師的譯場六百人,這在中國最大的譯場,帝王護法。所以他一定是開慧。凡是參加譯經的人一定是先聽講,譯哪部經先講解,大家都不但能解,他能修,裡面還有能證的。
所以我跟沈家楨先生建議,我說如果你這個譯經真正是從事這個工作,還是要遵照古時候譯場的辦法。譬如翻譯《金剛經》,你看看現在在世界上,哪個大德不管是在家、出家,對於《金剛經》真正有研究、有修持,解跟行一定要相應,有解無行不能成功。清涼大師講「有解無行,增長邪見;有行無解,增長無明」,這個話是清涼大師在《華嚴經疏鈔》裡講的。所以一定要找行解相應。這種人到哪去找?一個都找不到了。你再請個十個、八個組成一個小組,你才能搞翻經,你就曉得這個事情難。這是真正說明中國人有福報,在這個世界上,無論比起哪個國家、民族,福報超過他們。
中國人的文字,這個文字是智慧的符號,讓你看到會覺悟,這是哪個國家都找不到的。中國的文言文,這些都是了不起的發明,幾千年前就把語跟文分開了。我們祖宗聰明,知道語言會變,但是文不變,所以說不管隔多少年、隔多少代,祖宗寫的這個東西,後人能看得懂,沒有障礙,這是文言文的發明,這是我們不能夠不知道的。所以從事於這個工作,基本的條件讀經,天天要讀經,這是什麼?提升我們自己的修養,文字的修養,佛法的修養,我們沒有辦法到開悟,希望自己能提升。現在我們經那是真的不能翻,就翻講記,講記這是白話文,翻講記好翻,這沒有什麼多大的過失。但是講記要把它濃縮變成文學,口語變成文學,這個能做得好,對現前社會會有很大貢獻。這種作品,如果說是用翻成外國語文也比較容易,對於一般社會上幫助他認識佛教,現在也講認識宗教,這個我們努力還能做得到,勉強還能做得到。
今天無論在中國、在外國,一般社會尤其是學術界崇尚科學,他們對佛法、對宗教接觸不多,總認為宗教是迷信的,宗教是消極的,宗教是忽略現實的,宗教是講神權,講過去,講未來,講因果,講報應,這不合科學,所以對宗教他又想接近,又防範,又排斥。這次我在日本參加岡山聯合國的會議,完了之後,我跟大會的主席(日本人),他找我,約我在他辦公室裡面談話,我極力的提倡宗教教育的重要。無論是哪個宗教,你去看看他的經典,都是教你做好事,沒有教你作惡的。
佛法,古來常說什麼是佛法?祖師大德跟我們講的兩句話,佛法是「慈悲為本,方便為門」,八個字就講清楚了。慈悲為本,方便為門。方是什麼?方是方法,便是便宜,方便要用現在的話來說,就是最適合的方法。最適合的方法落實慈悲,慈悲怎樣落實在生活上,怎樣落實在工作上,怎樣落實在處事待人接物,最適合的方法。最適合的方法是活的不是死的,那就是講契機。你對每個人有每一種不同的方法,尤其現在我們接觸很多不同的族群,他們文化不相同,思惟方式不相同,生活習慣不相同,那我們落實表達的方法不能是一樣,一樣就不能接受。這就是中國諺語所謂是「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」,能叫大家都生歡喜心,都明瞭,都能接受,這就對了。所以這個方便是活活潑潑,千變萬化,所以他能適應。遍法界虛空界,一切時、一切處、一切眾生統統適用,上中下三根普被,方便為門。慈悲是教學的根本,真的是愛的教育,慈悲的教育,用方便來表達、來落實,這是佛法。
至於基督教、天主教,《新舊約》諸位都見過,它裡頭最重要的一句話,「神愛世人」、「上帝愛世人」,愛的教育,愛人就不能害人,害人他就不是愛人。所以神不會害人,神愛人。前年我第一次訪問日本,跟日本基督教的一位牧師石井,石井牧師,他也是大學教授。我們在電視台舉行了差不多將近五十分鐘的訪談,他提出了許多問題,我都給他解答了。最後提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,這個人是個好人,很難得,也很開明。他說我們基督教的心量很小,不能容人,他說:法師,這個問題怎麼解決?我說這個問題的解決就在你們《聖經》裡頭。他說《聖經》哪一段?我就說:「神愛世人」有沒有這一句?有,「上帝愛世人」,有。我告訴他:上帝愛我,不愛你。他瞪著眼睛覺得奇怪。為什麼愛我?我是世人,上帝愛世人,沒有說上帝愛基督徒。我說上帝不愛你,為什麼不愛你?你不愛世人,你只愛上帝、愛耶穌,你不愛世人。我說我是世人,我也愛世人,上帝愛世人,那上帝當然愛我。他聽到最後也笑起來了。
最後我告訴他,我說上帝愛世人那個愛是很抽象的,你們誰得到上帝的愛?佛教也是如此,佛家講慈悲,佛菩薩慈悲,誰感受到佛菩薩慈悲?我說我們宗教的信徒一定要知道,我們信仰這個宗教,就要把這個宗教的教誨精神,從我們的身上發揚光大。神愛世人,我接受神的教育,我要把神愛世人那個愛從我這裡落實,我要真正去做到。佛家這個慈悲,一切慈悲也要從佛教徒、佛弟子身上身體力行去做到,這才叫真正的基督徒,真正的佛教徒。如果你只知道愛上帝、愛耶穌,不愛世人,甚至於連父母都不愛,我說恐怕耶穌、上帝看到你們這個信徒都要流眼淚,你把他的意思統統解錯了。
你看佛法不迷信,佛教我們要信,這個信心非常重要,信任,對老師信任,你才肯接受教誨。你對老師懷疑不信任,再高明的老師也沒有法子教你。我們信佛、信菩薩,要信老師,信了之後並不是就得救了,信了以後解,尤其是大乘經上常常說到「深解義趣」,你要解得深,你解淺了還不行,深解就是圓解,圓融貫通,智慧開了。智慧開了,這才是教學目的達到了,這佛法講得清楚,破迷開悟,離苦得樂。佛陀教誨教我們是破迷開悟,苦從哪裡來的?苦從迷惑來的,迷了你造業,你造作罪業,你當然受苦報。悟了?悟了明白了,悟了的人自自然然斷惡修善,自然懂得積功累德,真正徹底覺悟了。
這個世間東、西方都一樣,許多人講有大災難,迷的人生活在恐怖當中,不知道災難什麼時候來,也不知道災難怎樣嚴重。覺悟的人?覺悟人沒有災難,為什麼沒有災難?覺悟人曉得沒有生死,迷悟不相同。所以學佛最重要的是要求覺悟,了解宇宙人生的真相究竟是一回什麼事情,就是佛經典裡面講的諸法實相,一切法的真實相真搞清楚、搞明白了,沒有生死。這個事情是真的,這是當下的事情,可是這一層很深,很不容易理解。現在科學也逐漸逐漸接觸到這個邊緣,但是深度不夠,所以他不得受用。
在佛法裡頭,性相兩宗講得最清楚、最明白,宇宙萬物到底是怎麼回事情?相宗的說法,一念不覺而有無明,從無明生三細,從三細相生六粗相。這相宗解釋得很詳細,說明宇宙萬有的現象,人生生死輪迴的現象。可是性宗上說這些現象是虛妄的,「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」、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」。兩個說法都說得正確,一個是說得細,一個是說真相,真相為什麼是虛妄的?因為一切現象沒有生滅。佛法講生滅,沒有生滅講生滅,那不叫廢話?實在講,不生不滅是生滅同時,它速度之快你沒有辦法體會到。前念滅後念就生了,前念跟後念永遠不會重複,永遠不會相同,所以它是虛妄的。
我說前念跟後念是相同的,相續相絕對不相同,一般就是大同小異,小異就是決定沒有完全相同,這是事實真相。速度之快,我在講經時常常說,我們《華嚴經》上也講到這一段,我大概花了七、八個小時就解釋這個問題,一句經文。這是講諸法實相,真的是講到實相,實相沒有生滅。《仁王經》裡面佛給我們舉了個例子,說一剎那有九百生滅,這是經上講的是一彈指有六十剎那,一剎那有九百個生滅。祖師在註解裡面告訴我們,身體非常健康,年輕人彈指彈得快有力量,我的彈指能力一秒鐘大概可以彈四次。四乘六十再乘九百,兩個十萬八千。一秒鐘兩個十萬八千次的生滅,你怎麼能判斷它是假的?我們從前看電影,我年輕的時候也玩過八釐米的小電影,我自己還會剪接,電影這是很普通,大家都知道的。你看在放映的時候,那個鏡頭開關一秒鐘二十四次,一秒鐘二十四次我們在銀幕上看到就很逼真,就看不出假的。
現在一秒鐘,《仁王經》上講一秒鐘二十一萬六千次的開關,這是什麼?這就是我們現實的這個樣子,哪來的生滅?所以生滅是你的妄想,完全是妄想分別執著。凡夫永遠生活在妄想分別執著裡面,這才有十法界、才有輪迴,離妄想分別執著,你找輪迴、找十法界了不可得,沒有!所以夢幻泡影,這跟你說真相。沒有禍也沒有福,沒有苦也沒有樂,那才叫極樂,你才真正契入到宇宙的真相。
入這個境界是什麼人?大乘經上講法身菩薩,破一分無明,證一分法身,這就是法身的現相。這裡頭真的像《心經》裡面所說的,「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」,三途六道十法界都沒有了,這個事實就在眼前,我們沒有辦法覺悟,沒有辦法突破,就是因為妄想分別執著,麻煩就在這裡。所以大乘經上佛說得好,能夠把執著放下,六道輪迴就沒有了,就超越六道了;再能夠把分別放下,十法界沒有了,十法界也是夢幻泡影;最後能夠把妄想放下,你就證得究竟圓滿的佛果。所以說最嚴重的是分別執著,依分別執著造成了十法界,造成了六道,離分別執著,十法界跟六道就沒有了。
我們今天學佛,如果連這個概念都沒有,都不能夠肯定,這個事情就難了。你現在就是佛陀教育的教學,要教人對這個概念能夠接受、能夠肯定,這不是容易事情。現在科學講什麼?講證明,你拿證據來,科學講證據,佛法真的是可以把證據拿來,證據是要你自己,別人沒有法子給你。證據是什麼?禪定。所以八萬四千法門,是八萬四千種不同的方式修禪定,門門都是禪定,離開禪定就不是佛法。我們今天取的持名念佛這個方法,修的什麼?還是修禪定。我們持名念佛目的是什麼?目的是一心不亂,一心不亂就是禪定。方式不一樣,方向目標完全相同,這點我們要曉得。如果你能夠契入這個境界,真的一切苦厄都沒有了。原子彈從天上落下來,看的時候你還會拍手,像放焰火一樣。沒有生滅哪有生死,沒有苦難!你會看這個東西統統是自然現象,自然現象都沒有生滅,因為它生滅同時。
而世尊在《仁王經》上講的,我講經時常說,他老人家的方便說不是真實說。為什麼?一秒鐘二十一萬六千次的生滅,太慢了,哪有這麼慢的速度。現在我們講光速,電磁波的速度就超過這個比喻。如果我們用光跟電磁波速度是差不多,一秒鐘三十萬公里,光的速度講一公里,走一公里是三十萬分之一秒,佛講的一剎那九百生滅,那一秒鐘才二十一萬六千分之一秒,光的速度已經三十萬分之一秒,不就超過它嗎?所以這是佛方便說。三十萬分之一秒走一公里,那走一百公尺?三百萬分之一秒。走十公尺?三千萬分之一秒。再給你走,走一公分?走一公釐?你才曉得真正給你說實話,億萬分之一秒。這是講生滅的速度,億萬分之一秒,你怎麼會知道?所以這生滅同時,生滅同時所以才講不生不滅,不生滅生滅同時,這個要認知。
我這次在日本訪問,去訪問了比叡山,比叡山是天台宗的總本山,這裡面的住持來接待我。我們看到(他們有它的道理)他們的祖師殿堂比佛的殿堂大,他們寺廟最大的大殿裡面供的是祖師,佛菩薩小殿,在旁邊、在後面。我看了很讚歎,有道理,為什麼?我們的修學,直接教給我們的是老師,老師對我的恩德最大。老師就像我們的父母一樣,佛那是祖父母、曾祖父母,那是好多代之前,那不是直接教我的,直接教我是父母,所以這很有道理。我覺得他們這個供法我很欣賞、很讚歎,看到善導大師的像,智者大師的像,這在中國很少見的,在日本大的寺廟都能看到。
我們要是學這些祖師大德,我們是決定做不到,但是天台智者大師為我們示現的,大概就是教我們這批人。你看他往生,五品位往生,這個五品位我們能做到。在中國、在日本都有這種傳說,智者是釋迦牟尼佛再來的,釋迦牟尼佛做這個示現,就是教我們末法眾生怎樣去修學。五品位在解門是大開圓解,跟佛的知見是一樣的,認知完全相同,但是斷證的功夫完全是凡夫,一品煩惱也沒斷。可是大乘經你讀得多,你能夠理解,你有這麼大的心量,能把心量拓開,佛知佛見,你的知見是佛知佛見。
他修行的方法,這就是五品,第一個是「隨緣」。這個很重要,這是我們要學的。隨緣是什麼?就是離分別執著,你有分別執著你就不能隨緣。所以五品位頭一個就是這條,隨緣!自己沒有成見,什麼都好。第二個科目「讀誦」,讀誦大乘,讀誦大乘一部經就夠了,不要讀得很多。一部經,依照古來祖師大德教導我們的方法去讀誦,那是戒定慧三學一次完成,依照規矩去讀就是持戒,專心讀就是修定,這個經從「如是我聞」到「信受奉行」,念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沒有念錯,沒有念顛倒,這是修慧。這個慧是根本智,《般若經》上講的「般若無知」,這是修無知,是以定為主,所以它是根本智,起作用的時候是無所不知。譬如別人來問你,你給他講解,無所不知,十個人來問,你會十種不同的講法,各人都得利益;沒有人問,無知,什麼也不知道,什麼也沒有,這般若無知,無所不知。這些都是現在教學裡頭所沒有的,這種見解方式學校裡沒有的,學也學不到的。
真正開智慧要讀誦。一部經容易得定,你念太多你就會想得太多,你就會起分別,一部經比較容易離開妄想分別,所以道理在此地。只要這一部經深入,深入到一定的程度智慧開了,不需要學得很多。中國禪宗六祖大師是一個最好的例子,他不認識字,沒念過書,但是他有異乎常人的悟性,這是什麼原因?原因是他心清淨,也就是他隨緣,他遇到什麼人都好,沒有分別,沒有執著,這就是他根性表現在外頭,所以隨緣是很高明、很高明的修學方法。清淨心生智慧,《金剛經》上說「信心清淨,則生實相」。我們要曉得妄想分別執著是染污,把你的清淨心染污掉了。最嚴重的染污無過於執著,所以執著是最嚴重的染污,它的現象是六道輪迴,所以能夠把執著放下,我不再執著了,六道就很容易超越。
念佛到最後不能往生,沒有別的原因,就是這個執著,無論在哪一方面執著都不行,佛法上執著也不可以。佛是教我們放下執著,不是教我們放下執著的對象,這一定要懂,所以他要往生就很容易。那要是離開分別就更高明,不執著還有分別生凡聖同居土;如果連分別沒有了,他就生方便有餘土;妄想也沒有的時候生實報莊嚴土,就這麼個道理。所以在我們日常生活當中,煩惱不斷的要把它放下,要把它減輕,一下斷不容易,希望就是一年比一年輕。我們自己的清淨心會現前,智慧會開,往生自己有把握,這個重要。
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代,我們要幫助別人,自己不成就怎麼能幫助別人?自己成就了才能幫助別人。幫助別人,我們曉得在這個時代,那真的,智者大師示現的絕對正確,隨緣、讀誦、講演。講演不一定是要有講堂,不一定的,凡是碰到人就講,無論在什麼時候,機會教育,只要他願意聽就得要跟他講;他不願意聽,要想以善巧方便去誘導他,使他能產生興趣,這叫機會教育。
最後的兩個科目是「兼行六度,正行六度」。什麼叫兼行六度?兼行六度是以四攝六度幫助別人。正行六度,那是以六度消自己的業障,這是正行。布施度慳貪,慳貪煩惱用布施把它拔掉,我們有惡業,惡業用持戒把它拔除,所以這就是六度度六大類的根本煩惱。布施度慳貪,持戒度惡業,忍辱度瞋恚,精進度懈怠,禪定度散亂,般若度愚痴。這是六大類的煩惱習氣,根很深,用這個對自己是正修,幫助別人那是兼修。所以他有兼修六度,有正行六度,所以智者大師講,你看這麼簡簡單單的。
聖學、聖教都不麻煩,都是非常簡單。你看中國古聖先賢,我們從堯舜禹湯,這是歷史上有記載的,再往前面去沒有記載,有記載是堯舜禹湯開始。堯舜禹湯教人教什麼?倫常八德。從那個地方開始一直到前清,你看看四千五百年我們中國後人都遵循,所以他提綱挈領就這一點。中國人講道德,這就是道,這就是德。道不是人為的,不是人創造的,不是人發明的,自自然然,本來就是這樣的。夫婦之道本來就是這樣的,你仔細去觀察連畜生都是這樣的,父子、兄弟、君臣、朋友,這是人與人之間關係自自然然的,這不是人發明的。
凡是自然的原理原則,自然的秩序,自然的運行,這就是大道,我們隨順,隨順就是德。你隨順,整個宇宙是和諧的,沒有衝突。現在科學家講地球,地球是很小的一個小範圍,地球生態平衡就和諧,我們佛家不講生態平衡,講和諧。只要是在地球上生長的,決定可以說它都有益處的,絕對不會說是這個地球上不需要,它長出這個東西來。就像我們人的身體一樣,身體上每個器官、每個細胞它都有作用,整個身體的生態平衡,絕對不會說是哪個東西長的對我們身體沒用處,不會,統統有用處,你去掉這一部分決定影響另外一部分,這叫道。所以隨順是德,你要不肯隨順,任意去破壞它,去改變它,這就錯了,那災難就來了。
現在特別是西方人,他們的觀念當中就是人要勝天,就是勝過自然,他用科學技術來改變。在我們的術語裡面講破壞道德,改變自然的生態就是破壞道德。我講經時候也說過,我舉這個最簡單的例子,父母生下我們的身體這是自然的,現在有整容,要改變,改變好像是不錯,但是過個十年、二十年,問題來了,苦不堪言。我在圖文巴,我們有一個同修,好像是越南的一位同修,她在我那裡幫我做事的時候鼻子出問題,非常痛苦。我說怎麼回事?二十年前她去隆鼻,現在二十年之後受苦,苦不堪言!你破壞自然,你父母生的你覺得不好看,你要去整容,那你就要受這個罪,你要受這個果報。所以自然環境不可以隨便把它改動,你要是不如理如法,你肯定有災難。所以天災人禍不是天然的,都是人為的,都是我們不知道隨順大自然,不知道道德。
所以,今天我們做這個工作,我們是盡心盡力,裡頭最重要的求三寶加持,才能夠減少錯誤;不求三寶加持,那也是違背了自然法則,求三寶加持就是隨順大道,我們才會把這個事情做得好。所以不求有功,但求無過,希望幫助這個世間人,幫助他們覺悟,幫助他們回歸到自然,這個世界上災難就沒有了,只要回歸自然就沒有了。
同學們如果能夠有機緣常常聚會是好事情,這對於我們修學都有很大的幫助。現在我看到你們同學這裡有幾個問題,這是校對的。這樁事情很繁雜,我這一生沒有寫過書,不喜歡寫;講過的東西,我不願意再聽,講過就算了,何必去聽它。講的東西遍遍不一樣,如果諸位聽多了,把我從前的都聽了,你會發現到我年年有進步。這個進步要把前面放下你才會進步,你前面放不下,你不會進步,所以我是很不願意看這些東西,說完就算了。可是你們發心也很難得,希望幫助沒有現場聽到的這些人,把它寫成文字流通。寫成文字當然最好是讓我看一遍,我來把它修改。你們做第一次的功夫,把這個文字節錄、把它濃縮,最後我來看一遍。看一遍好辛苦,很累,很累人的,不過你們做了,當然我也願意盡點心力,也願意付出這個時間。
可是今天我們一定要曉得,世界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,就像印光大師他老人家所說的,佛法救不了世界,儒、道也救不了世界,現在能挽救世界只有因果教育。我是一九七七年第一次到香港講經,就住在界限街倓虛法師的中華佛教圖書館,我在那邊住了兩個月,講《楞嚴經》。兩個月之後,就搬到香港藍塘道壽冶老和尚的光明講堂,又講兩個月。那次來講四個月,都是《楞嚴經》,續講《楞嚴》。在圖書館看到收藏的弘化社出版的書,弘化社就是印光大師辦的,這個老人很了不起,對我的影響很大,他老人家一生十方的供養就做一樁事情,印經,其他的什麼事都不做。我們在他有個小冊子,就是上海護國息災法會他有個開示的講演,那裡頭有提到,那個時候好像北方有災難,從印經的這款項裡面撥三千大洋去救災。我們才曉得這個老人一生當中做一樁事,真的是一門深入。
我在圖書館看他的弘化社的書,弘化社印得好,它印得很考究,錯字很少,校對校得好。我看版權頁,版權頁裡面發現三種書他老人家印的分量最多。第一個是《了凡四訓》,第二個是《感應篇彙編》,第三個是《安士全書》。這三樣東西在他那個時代印的分量超過三百萬冊,我非常驚訝;再看他其他所有書,都沒這麼大分量,大概都是幾千冊到一萬冊。有印五萬冊的,這最大的,五萬冊以上就很少,唯獨這三樣東西超過三百萬冊。我想了兩個禮拜,他是我們佛門大德,是淨土宗的祖師,為什麼不弘揚佛法去搞這個東西?這三樣東西都不是佛教的,《了凡四訓》頂多說是儒家的,儒家一個學者他相信因果命運,改造命運的報告;《太上感應篇》,道教的,道家的;《安士全書》前面最重要的一部分《文昌帝君陰騺文》,也是道教的,分量佔它全書二分之一。後面三篇《萬善先資》是講戒殺,《欲海回狂》是講戒淫,後頭有一部分,分量不多,《西歸直指》是勸人念佛的。他為什麼要印那麼多?這才想的因果教育重要。
現在只有能夠把因果的道理講清楚、講明白,大家會覺悟、會回頭。為什麼?你種善因決定有善果,你造惡因決定有惡報,因果報應絲毫不爽!誰願意去受惡報?你不願意受惡報,你就不要作惡因,這個有效。所以我就想到他老人家真的大慈大悲,救苦救難,真的是恆順眾生,契機契理。佛法離不開因果,你看蕅益大師在《彌陀經要解》裡面給我們講六個信,信自、信他、信事、信理、信因、信果。佛法不離因果,世間所有宗教也不離開因果,所以因果教育真的是非常重要。
祖師用這種方式來教後人,實在講,教我們覺悟。我要不看他這個東西,我也疏忽了,也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因果教育應該擺在第一優先。尤其到現在這個時代,九一一之後全世界都感受到恐怖的生活,使我們想到佛在大乘經上講三途,三途,畜生叫血途,這是比喻。為什麼?畜生死都是弱肉強食,都是流血而死,所以稱為血途;都是被殺的,畜生死都是被殺的。鬼道裡面叫餓鬼道,恐怖!餓鬼道,佛在經上說常常感到有人威脅他、有人害他,所以諺語常講「人有三分怕鬼,鬼有七分怕人」,鬼怕人比人怕鬼還要嚴重。地獄是火途,一片火海。所以我們在九一一這種恐怖的感觸,已經把人道變成餓鬼道了。人生活在恐怖當中,你的精神、你的身體時時刻刻受到威脅,這就不是人道。刀途就是威脅的意思,刀途是餓鬼道,畜生道是血途,都是流血而死,所以這是恐怖。
另外就是地獄道,地獄道我們看到核武戰爭,那是地獄。我這次到廣島去看了一下,看看核爆的博物館,我也帶了一些資料回來。這個核子彈爆炸的時候,它在論秒,一秒鐘、兩秒鐘、三秒鐘、四秒鐘,就是十秒鐘,十秒鐘之內差不多就要死傷二十萬人。溫度在第一秒鐘核彈爆炸出來的時候,它這個溫度就是攝氏三千度到四千度,火海!人在裡面就烤焦了,這個肉體變成焦炭了。我在那裡看到一個圖,我看到非常難過,上面寫的是個三歲小孩,人沒有了,他騎的小腳踏車,腳踏車在,人沒有了。我在照片上看到這個,所以這個跟佛在經上講地獄相沒有兩樣,真叫剎那之間整個毀滅了。
那時原子彈剛剛發明,廣島那顆是實驗的,實驗的,長崎才是第一顆真正的原子彈產生。我們曉得現在核子彈的威力,是廣島長崎的幾百倍、幾千倍,這戰爭不能打!這一打,真的整個世界毀滅。所以在這種恐怖的社會當中,我們首先要自度,首先就是在大乘佛法裡面能夠真正了解諸法實相。我們的恐懼心沒有了,恐怖沒有了,真的像《心經》上講的「遠離恐怖顛倒」,這個沒有了。我們自己不管在什麼境界裡頭,心是平靜的,心是安樂的,不會受外面境界影響,好好的依照智者大師這五個科目去修學,隨緣、讀誦、演說、兼修六度、正行六度,提升自己的境界,決定得生淨土。
因為煩惱習氣沒斷,所以五品位往生是凡聖同居土。凡聖同居土也有三輩修行,我們要努力力爭上游,如果能夠把執著破掉了,那你就生方便有餘土,能夠把分別也斷掉,那你就生實報莊嚴土,都在日常生活當中,這叫真修、真幹!不被外面境界所轉,你就能轉境界。大經上常講心造萬物,一切唯心造,一切法從心想生。我這次特地在東京去訪問江本勝,他做水實驗,他這些報告現在在台灣有中文的翻譯。他給我們做說明,這一年多來(因為去年我去看過他)有很多新的報告,他給我們做解釋,一切法從心想生。所以社會染污,因為聯合國談到環保,我也把這個事情提出來,在日本大家都知道江本勝的實驗。環保要怎樣能做得好?從自己內心,在佛法講心清淨則身清淨,身心清淨,環境就清淨,境隨心轉。
你要想把環境搞好,你先要把心搞好,心地清淨,心地善良,環境的染污就改變了。如果不從心地上下功夫,用什麼方法,環境的染污都收不到效果;你花再多的時間,再多的金錢,再多的物力都達不到效果,所以要從心地,他們就用祈願的方式。這一次我們買了他十本書回來,前些年他在琵琶湖做實驗,琵琶湖是日本第一個大湖,琵琶湖有一個小灣,那個水骯髒又有氣味,不乾淨,他們有五、六十個人在那邊做祈禱,用自己的信心、念力,「這個湖水乾淨了,湖水乾淨了」,祈禱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,三天之後這個水就乾淨了,這氣味就沒有了,它真有效果,這就是講的是改變環境。
我在路上的時候做了實驗,我好像三天做了四次實驗,我的實驗就是看看空中的雲彩,我也默默的在禱告,我坐在車上合掌,他們不知道我幹什麼,我在那裡禱告,「那個雲彩散掉」,大概禱告十分鐘,那塊雲彩就沒有了,旁邊雲彩都在,就那塊沒有了。我就是要它做給我看看,看看有沒有效果,真的有效果。就是一個念頭,「雲彩散掉,雲彩散掉」,一個念頭,幾分鐘的時間雲彩果然就沒有了,做實驗,所以曉得念力不可思議。那我們念佛的力量多大!所以你一定要懂得、要肯定念力可以改變一切。
這邊你們同學們舉了幾個例子,譬如說《金剛經》上說「法門平等,無有高下」,這是我常常勸導別人的。而實際上經文是「是法平等,無有高下」。「是法平等」。我講「法門平等」,不但是佛教的八萬四千法門,法門平等,我現在擴大說所有一切宗教都平等,所有一切宗教都第一,沒有第二的。就像《楞嚴經》裡面二十五圓通,每個菩薩都第一,沒有第二的,這個樣子才能化解衝突,才能夠真正講到宇宙的和諧。就像我們人身體的器官一樣,外面就是眼耳鼻舌身,裡面五臟六腑,各個第一,各個平等,人身體健康。如果說我眼睛第一,耳朵第二,鼻子第三,你這個人有病,你就不健康了。各個第一沒有第二,才叫健康,這就是「是法平等」的意思。這個是法,法是一切法,不是指哪一法,一切法,一切法都是平等的。有高下麻煩就來了,高下就有對立、就有矛盾、就有衝突。所以我們團結全世界的宗教、族群甚至到國家,我們就用這個道理。
最近印度尼西亞,我們關係搞得很好,我給梅嘉娃蒂寫了一封信,她是現在的總統,看樣子選舉她很可能會繼任。我說你做總統只要三樁事情做好了,那你將來在你們國家歷史上是個了不起的人物。哪三樁事情?第一個她的國家黨派很多,派系要和睦不能對立,所以說家和萬事興。你每個黨派都是為國家、為人民的,你們一對立,要一爭的時候,國家形象破壞,人民苦了,那就是為自己政黨,不是為國家人民,那錯了。我說你要帶頭,派系要和睦相處。你做總統,選上做總統了,應當把所有黨派領導人都聘請做國策顧問,國家有重大的事情,都把他們召集起來開會,這個多好!不要有分別,任何人提出好意見,我們都可以參考、都可以執行,黨派要和睦,不可以對立。
第二個族群要和睦。印尼是島國,它這個國家一共有一萬七千五百多個島嶼,幅員非常廣大,有二百多個族群,不同的群族,比中國還多。中國只有五十六個民族,它有二百多,語言都不相同,所以族群要和睦相處。第三個宗教要和睦相處。你這個總統只要把這三樁事情做好了,天下太平。至於國家那些大事,你底下有總理、有部長,讓他們去管去,你這個總統就把這三樁事情擺平,問題解決了,我教她這招。我這封信也算是等於是公開了,在北京中國人民大學黨委書記程天權,我們也是老朋友,他看到了,楊老師去訪問的時候帶給他看。程書記講不但印尼總統,全世界所有國家領導人都要懂得。所以和睦比什麼都重要,領導人就是和事佬,要調解糾紛。
所以有很多東西意思,佛在經教上告訴我們四依法「依法不依人,依義不依語」,意思通,都行。但是現在一般學者專家,他是非常執著文字,一定要跟經典原文要相同,譬如出在哪個地方、哪個地方。我們沒有執著在這一點,我們完全是講意思,意思行就可以了,不必去執著這些,依義不依語,「依了義不依不了義,依智不依識」,這佛教我們的。可是要為了現在一般社會他們的分別執著,我們能夠把經典原文寫出來,也好,都可以。
第二說極樂世界距離我們這個地方多遠?十萬億個佛國土,一個佛國土,我們用黃念祖老居士的講法,一個佛國土是十億個銀河系,這是黃老說的。黃老認為一個銀河系是一個單位世界,一千個單位世界是一個小千世界,一千個小千是一個中千,一千個中千是一個大千,所以一個大千世界是十萬億個單位世界,他把單位世界看作銀河系。他說單位世界的中心是須彌山,須彌山就是銀河系的中心,銀河系中心現在一般人講是個黑洞,他說可能佛就是說的這個,這是黃念祖老居士的講法。他的講法,我們現在用《無量壽經註解》,後面有他一篇文章,他講到這個宇宙觀,那個我們也可以看,也很值得我們做參考。這是佛隨順眾生的說法,如果跟你講真的,真的沒有距離,這個要知道。
現在科學發現了,鍾茂森居士有一篇報告,我們也在我們的刊物上都看到的,這是美國太空總署發出來的,發現有三個問題。第一個問題時間跟空間不是真的,這是科學發現的,他說在某種狀況之下時間跟空間等於零。但是那個某種條件,他就不曉得有什麼條件了,在我想他可能是從數學上推演出來的,空間等於零就是空間沒有距離,時間等於零就是沒有先後,這些《華嚴經》上統統都說到,十方三世不出一念,這是不思議的境界。極樂世界在哪裡?就在此地,這是真的,跟你講真話,這不是假的,確確實實沒有距離、沒有先後。沒有先後就是沒有時間,沒有距離就是沒有空間,這是一真法界。
空間跟時間從哪裡來的?是從妄想分別執著裡來的,只要你有妄想分別執著,馬上時間空間就出現了,是個幻覺,它不是真的是抽象的。時間跟空間在《百法明門論》裡面,它排次序的時候也很有味道,時分、方分都排在不相應行法。不相應行法就是我們今天所講的抽象的名詞,它是個抽象概念,它沒有事實,你不能說沒有這個事,也不能說這個事是真的,列在不相應行法裡頭,這很有味道。所以佛經裡頭有很高的科學,所以距離是隨順眾生說的不是講真的。佛說法是依二諦,依真諦、依俗諦,這依俗諦而說,依真諦,這沒有了。
第三個說佛心是真心,佛心是覺心,說覺就是覺而不迷,這是佛性,說佛心、說佛性都行,這裡頭心、性可以做相同的解釋。有些地方心、性是有差別的,講法不一樣,有些地方是相同的,覺心講得通,覺性也講得通,覺而不迷,所以你用哪個都沒有關係。如果說哪個是恰當,你就看我上下的句子,上下怎麼講法,兩個都是一樣的意思。
底下這個問題,我委託阮貴良校對《華嚴演義》,所以這個書我就沒看了,讓他去看去。校對的時候如果遇到教理的問題,可以先問他嗎?行,可以先跟他去研究。如果研究的時候你還有疑問,你再來找我,這樣子我就能減少一些時間,他這些年在經本上也下了一些功夫。
第三個就是講記製作的標準,就是文字稿刪減標準。我過去聽薛仲述先生給我講個故事,薛仲述先生是薛岳的弟弟,(薛岳不在了),他是薛岳的三弟,老三。他曾經做過中山先生警衛營的營長,這在民國初年廣東大本營的時候,他做孫先生的警衛營長。他告訴我:中山先生有一樁事情,那個時候在演講三民主義,在演講的時候,記錄的是以後民國成立北大的校長,是他們做的記錄。記錄下來之後,有一段他們有懷疑,有懷疑向孫中山先生請教,中山先生拿到之後,就把他懷疑的部分全部劃掉。他們感覺很驚訝,他說為什麼不要?孫先生就講:你們是大學教授,你們都看不懂,別人怎麼會懂!這是刪改的一個原則,你們看到有懷疑,不懂的,刪掉就好了。你們學佛學這麼多年,你們看不懂,搞出來人家會懂嗎?所以他們對孫先生非常佩服。這是薛先生告訴我的,他在抗戰期間是當第五軍的軍長,遠征軍。
所以你們守住這個原則就行了,如果自己有疑惑,看不懂的就把它刪掉。你們能看懂,覺得對於這個社會,當前社會確實有幫助,那就重要,就用這個標準就好。我們自己修學再向上一著,我們自己慢慢的來,現在這個東西是給社會大眾看的,是接引初機的。接引初機是愈淺愈好,文字要通暢、要流利,意思要很淺顯,使人一看他就生歡喜心,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。他真正要去研究這個,有古人的註解在,有古人的註疏在,這樣就好。
《華嚴疏論纂要》的簡註易解,過去《無量壽經》做了一次,《無量壽經》有個簡註易解,就用那個方式就好了,完全把經文文字把它簡單的註明就行了,深奧的義理統統把它省略掉,那個很繁瑣,愈簡單愈好,這都是接引初機的。
最後一個是有興趣加入校對、聽打、講記的,應具備什麼樣的條件?這個條件就是我先前說過,多看、多讀、多聽,能夠每天抽出一點時間讀經,至少要有一個小時,聽經能夠有兩個小時到四個小時這最理想,多看、多聽,你就懂得怎麼做法。現在快到六點鐘了,我就講到此地,你們同學還有什麼問題?
悟梵師:師父,剛才講到十萬億個銀河系,很多人不懂,因為是三個大千,三千,這樣個、十、百、千、萬、十萬、百萬、千萬、億。那麼一個三千大千世界應該是十億個銀河系,十億。
答:對,對,對!沒錯,十億,沒錯是十億,不錯。
悟梵師:還有另外就是師父剛才說,如果自己覺得有疑惑的時候才刪掉,可是很多人在刪減的時候,會覺得師父講的每段都很精彩,他也都明白,然後義理又是一環接著一環非常的緊扣,所以都不敢刪。
答:還是要刪,因為廢話還是很多,重複的也很多。有很多講演有時候當時有特殊的人,又有特殊的對象,不是普通的,這也要能夠體會得到。
悟梵師:像在校《無量壽經》的時候,有很多同修就提出疑問,就說在做講記時,因為師父是在那個時段講的,所以如果保存那時候的那些歷史、那時候的情形,它有歷史的價值。有的人就說,如果保存那個,其實對很多普羅大眾來講,他們覺得不適宜,不知道師父在講什麼,所以到底要不要刪?
答:要刪,我們要以現前大眾為對象,要把握這點。就是我們東西是給誰看的,尤其是要普及化、普通化,因為將來還要有人發心把它翻成外國文,大眾化比較好,要考慮到這一點。